顧柏然並不是一個寡情的人,也沒有大度到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上床——其實姜映涵這樣做,一方面自然是要拿到collaud競爭對手的情報,一方面,每一個女人都希望男人為之吃醋,越是想要證明他愛你,就越想看到他為自己吃醋的模樣,哪怕為這醋意打自己一耳光也是好的,姜映涵自然也不例外。
任何人想拿到dior和versace的創意草圖自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對於姜映涵的背景和在圈子裡的影響力來說,也不算太難,至少並不很用得著她非得出此下策去以身體交換。
但是,顧柏然,她的未婚夫,好像並不太關心這件事。
好在她並不是一個死纏爛打不知進退的女人,當下只是上前去親暱地吊在他的頸上輕聲道:「我想你了,不冷戰了好不好?」映涵語氣嬌軟委屈,全然不像素日在雜誌社中雷厲風行的作風。
顧柏然頓時心中一軟,不辭而別的是他,映涵有什麼錯?不僅沒有,她還永遠是他的左膀右臂,始終能夠不動聲色地為他排憂解難,他輕輕地將她攬入懷中——到底他們在一起那麼些年,這樣的動作比起與江雪時的緊張與生硬,是這般的自然而然。
卻說那廂江雪遲遲沒有收到回復的短信,困得不行,便又發了一條短信過去道:「你在忙嗎?那我先睡了,你得空休息會啊,你要是累死了還得害我殉情,真是一屍兩命!」
手機短信的提示音一響,頓時叫顧柏然清醒了過來,慌忙抽出手臂點開信息。等他讀完了,他做了一個姜映涵沒有想到的動作,不是推開她,而是,笑了。
那種會心的,發自內心深處的,紓緩疲憊的笑容。
緊接著他這才後退了一步,歉然道:「這麼晚了……你先回去休息?我還有些工作要做。」這真是一個蒼白無力的拙劣借口,大凡一個在風月中歷練過的男人都能說出一番更為漂亮的話。
可是,顧柏然卻不。
究竟是不會,還是不肯,男人的心,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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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結束的那個星期天,很久遠的事,澤天表示早就忘了是什麼天氣,但是總之顧柏然認為是陽光明媚的。
這天是江雪從遙遠的南方小城回到北京的第一天,即使還有五天就是紐約時裝周的開幕日,顧柏然依然滯留在國內。
春寒料峭的北京,室外並沒有太多的地方可以去。好在江雪並非一個挑剔難以取悅的女孩子,只要暖氣夠足,有吃有喝,她就會樂呵呵的,由著顧柏然七彎八拐地帶著她進了後海邊的一個胡同裡。她好奇地搖下車窗道:「我們這是去哪裡?」顧柏然往常帶她吃飯的地兒,從來都是百步以外就能感受到金碧輝煌的氣場,十步以外就有侍者慇勤地上前來替她脫掉臃腫的羽絨服的高尚餐廳——她心知他是為了讓她更多地習慣上流社會的生活,須知時尚本來就是為上流社會服務的。
但是這條巷子不過是普通的青磚和石板,即使凌志這種日系車開進來也顯得逼仄,實在看不出有何玄妙在其中。
穎川之言:不要把男人的不肯當成不會,他們遠比我們想像的聰明。那許多的木訥,只是不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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