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丞相,你聽聽,就連身為太子丈人的上官將軍都說不知道,你們還有什麼話好說。舒殢殩獍父皇根本就沒有寫遺詔,也沒有說要將皇位傳給三皇弟。既然沒有,那父皇的意思,便再明顯不過。」皇甫澈得意的一挑眉,頗為囂張的看著怔愣的離丞相和一眾大臣。
「皇上的意思?」
「什麼意思?」
眾人不解,紛紛面露疑惑的看向他,等待著他下面的答案。
「父皇的意思是,讓我們兄弟幾人公平競爭。誰的實力強,誰的支持者最多,誰才是最有資格的皇位繼承者,擔任下一任儲君,一統天下。」
所謂的有頭無腦,繡花枕頭爛草包說的就是他!!!
一直跪在前側的華妃,早已停止了哭泣。抬起頭,一雙似能勾魂奪魄的丹鳳雙眸,噴火的瞪著自己的兒子,卻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她是後宮妃嬪,沒資格議論朝政。12e7v。
除了憤怒,她的眼裡尋不到一點濕潤的痕跡。
她恨鐵不成鋼的暗罵道:她怎麼就生了個這麼不中用的兒子。光長個子,不長腦子。
「二皇子,你將傳位視為兒戲嗎?為君者,必以天下為先,百姓為先,江山社稷為先。要的是謀略智慧,果斷睿智,怎可如此草率決定。」離丞相怒道。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一個只會耍狐媚手段奪得爭寵、見風順長、陰險毒辣的妃子,又能教出怎樣出色的兒子?
「公平競爭?比實力?比支持者?二皇子,你當選新帝是孩童扮家家酒嗎!」太子派的大臣亦是激憤的附議
一時間,反對斥責的聲音,此起彼伏。原本只有哭泣、哀歎的暖閣,此刻人聲鼎沸,喧鬧不止。
哪裡還有一點兒皇帝駕崩時的肅瑟冷然,莊重悲慼。
「夠了!!!父皇剛逝,爾等卻在父皇遺像前,肆意喧嘩,爭論辯駁,你們爾等將皇家威嚴置於何地,將國法置於何處,父皇的尊嚴豈容你們這般踐踏!!!」一直低聲啜泣的皇甫燁,霍然起身,面對著眾臣,怒斥道。
「離丞相,你身為一國之相,就該首當其衝的要為其他人做好榜樣。」
「大皇子教訓的是,臣知罪。」離丞相自知理虧,恭敬的低頭挨訓。
丞相低頭認錯,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妄自再說什麼,皆默默地低下了頭。
「依臣看,一切還是等太子來再說吧。一直守在皇上身側的人是太子,皇上究竟有沒有留下遺詔,只有太子知道。」剛才的那位年過花甲的老臣再次開口,
「如果父皇沒有留下遺詔,而他居心叵測偽造了一份出來,我們又能耐他如何?」皇甫澈依然不肯放棄,咄咄逼人。
「在場的多得是兩朝元老,甚至還有幾位是三朝元老,我想只要讓他們看看遺詔,即可一辨真偽。」那老臣淡然自若的說道。
「哼!!!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一起串通好的。別以為本皇子不知道,你們可一直都是站在老三那邊的,當然會幫著他說話了。」
「總之,本皇子絕不會承認他手中拿著的所謂父皇的遺詔。」
囂張到無腦的人,唯他而。
一直靜靜站在簾外的於長盛,看著裡面爭論不休的場面,想起皇上屍骨未寒,他們卻在皇上仙逝的地方大吵大鬧,他有心想要制止,卻礙於自己的身份。在場的,哪個不是地位尊崇,權勢滔天的大人物,又豈是他一個小小的太監總管可以勸說的。最後,他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
心想著,二皇子這樣的人如果真的登上了皇位,治理國家。那麼,楚國就真的離喪國不遠了。
果然,皇上說的沒錯,只有太子才最有資格繼承他的位置,成為一國之主,一統天下。
他,抬起腳步,無聲的退了出去。他必須要去找太子,這裡的混亂喧囂也不能這麼一直的持續下去,總得讓他回來主持大局才是。
自皇上和皇后同逝後,太子便不見了蹤跡,任他派出去多少宮人,都沒辦法找到他。後來,還是太子=妃在一座廢棄已久的宮殿裡找到了他。
那座已經成為詛咒的宮殿,是所有人的夢魘,更是摧毀了太子整個童年的宮殿;也是埋葬在當事人心中最最痛苦的一段回憶。
唉往事不提也罷。他想,即使每個人心中都明白,卻也不願再提起那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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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昊辰和上官菱惜依然在著綿綿細雨中,相依相偎的靠在一起。
上官菱惜本就屬寒性體質,現在還懷著身孕,在雨中淋了這麼久,身體上的溫度正以驚人的速度在下降,而且她還穿的如此單薄。皇甫昊辰攬著她纖細的腰,即使隔著衣料,也明顯的感覺到她身上的冰冷。
再抬頭看著她愈見蒼白的笑臉,暗罵自己的粗心大意,竟讓如此單薄的她在雨中淋了這麼久。15307299
他悠而起身,將自己身上的白色喪服脫下,再退下裡面的錦衣長袍,身上僅著一件單薄的乳白色中衣。
「昊辰」上官菱惜亦跟著站起來,怔怔的看著他明顯柔和的側臉,當他動手解下自己衣衫的時候,她的視線又被他的動作所吸引。即使,是簡單的脫一件衣服,他也能脫的這般俊雅而富有魅力。
他的身材很好,這個她一直都知道,不管是錦衣華服的他,還是全身赤=裸的他,都給她一種難以衝擊的美感。但,現在眼前這只著中衣的他,更有了一種禁=欲的美,那種欲遮還羞的樣子,竟比女人還要美上幾分。
皇甫昊辰動作輕柔的將衣服披在她身上,且細心的將衣衫緊了緊。
上官菱惜怔怔的看著他,一臉溫柔動作小心的他,一股暖意從心頭流過,他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出體貼和溫柔,深深地觸動著她的心房,讓她的心,暖暖的。
他身材健碩高大,上官菱惜卻如江南女子那般的小巧可人。故以,他的衣衫著在她身上,鬆鬆垮垮的,衣擺已至她的小腿,顯得又長又大。即使如此,上官菱惜依然覺得很暖。
「惜兒,對不起。你懷著身孕,還讓你跟著我淋了這麼久的魚。」皇甫昊辰面露歉疚的說道。他再次將她攬進懷裡,用自己炙熱的胸膛,為她取暖。
「昊辰,振作起來吧。你還有我和寶寶,還有那些忠於你的屬下,還有太后和你的四弟五弟。你並不是一個人,我們會一直一直的陪在你身邊,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上官菱惜伸手緊緊摟住他健碩的腰,側臉貼著他的胸膛,她能清楚的聽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對他的愛,滿的都快要溢出來。
昊辰,你可知道,我有多愛你。不管山崩與地裂,海枯還是石爛,我只想與你,攜手相伴到老。
「惜兒,得妻如你,夫復何求」皇甫昊辰亦是將她緊緊攬入懷中,他那顆冰冷的心,被她捂熱,他餘生的空白,只能由她來填補。
多希望,這一刻,即是地老天荒。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偏偏有那麼一個人,不會挑時間的出現。遠處,於長盛尖銳的公鴨嗓,由遠及近。
「殿下,請您快去暖閣主持一下大局吧那裡現在亂成一鍋粥了,皇上屍骨未寒,二皇子便煽動群臣,說皇上沒有留下遺詔,要求眾大臣立刻選出新君主。」待他氣喘吁吁的跑到二人面前,看到皇甫昊辰愈漸黑掉的俊臉,才知自己該死的打擾了太子和太子=妃的二人世界。
但是,現在明顯不是可以**的時候,他只得大著膽子將自己來這裡的目的說明。
上官菱惜一驚,她怎麼也沒想到皇甫澈居然敢這麼明目張膽、膽大妄為。皇上的遺體還未入棺下葬,他居然就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要求他們選立新皇,他是太過篤定他們會同意,還是他就沒長腦子,這麼蠢的事情他也做的出。
再說了,皇上有沒有留下遺詔還是另外一說。他是覺得有沒有遺詔,那個皇位都一定是他的不成,還是他要逼宮!!!
「昊辰,皇甫澈不會是要」上官菱惜拽著他的衣袖,緊張的問道。如果真是她所想,昊辰不是很危險?還有宮裡的其他人,不是都很危險嗎?
「放心吧有我在,沒事的。」彷彿是知道了她心裡的擔憂,皇甫昊辰安撫的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下心來。萬事有他,她只要安心的呆在他的身邊就好。
他的手,似帶有魔力一般,就這般神奇的安撫了她狂亂躁動的心。
他拿過放在簷下長廊上的喪服,就這樣套在自己的身上。
丞相上身得。「走吧,有些事情,是該到攤牌的時候了。」走到她的身邊,皇甫昊辰牽起她的手,朝她溫柔的一笑。
「嗯。」上官菱惜笑著點頭,只要有他在身邊,即使阻擋在他們前面的是刀山火海,修羅地獄,她也不會害怕。
她只希望,可以永遠的站在他的身邊,陪著他,愛著他,一起,慢慢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