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上官菱惜浮現在腦海中的,第一個想法。舒榒駑襻且不說她的身份擺在這裡,堂堂當朝太子=妃,身份地位尊貴高尚;單單就說李管家這前後之間天差地別的態度,就太值得人懷疑了。他之前對上官菱惜可是非常的恭敬有禮的,怎的這白老頭兒一來,他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李成昌也是在說完話後才知自己說了些什麼,斥責的對象是誰。只見他恭敬的立在上官菱惜的下首,低垂著腦袋,不敢看上官菱惜的臉,他只覺自己手腳冰冷,渾身冷汗。
先生是個惹不得的主兒,眼前的太子=妃更是,她可是殿下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啊!眼下他這般嚴肅的斥責她,如果讓殿下知道了,還不得扒了他一層皮!!!
可是,這真不能怪他。太子=妃在他們面前直言豪爽,從不擺主子的架子,說話快人快語,一根腸子通到底,他們也都很喜歡這樣的太子、妃。可是先生的身份地位超凡,非一般人所能比擬的。稍有不慎,唯恐先生一怒之下甩袖而去,到時,主子又要想方設法的將先生騙回來。
「真是沒教養的小丫頭,上官小兒怎會教出這麼沒禮貌的丫頭。」一直在那兒抱怨茶難喝的白色=老頭兒悠地轉過頭來,一雙深藍如海的眸一順不順的盯著愕然地上官菱惜。
「呃」上官菱惜的表情已經由原來的驚愕變成驚詫了,一雙鳳眸瞪得圓圓的。她爹爹功成名就,威名赫赫,整個東楚乃至四國的人都知道,京城裡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能認出她是上官南天的女兒那也不稀奇,關鍵是,最重要的是他居然,稱呼她老爹為『小兒』,這這這,也太驚悚了。他究竟是有多高的低位才隨便的叫一個威名顯赫的大將軍「小兒」!!!
立在上官菱惜身側的殷尋薇亦是一臉震驚的看著這個從頭白到尾的男子,從他那桀驁不馴的語氣裡,不難聽出他的低位超凡;從他幾近bt的挑剔來看,他定有不凡的財力。這樣一位有才有地位又不愛顯山露水的高人,卻為何心甘情願的?雖說皇甫昊辰是當朝太子,地位已然不凡,但一個能將護國大將都不放在眼裡的人,又怎會乖乖的聽一個小他不知幾輩的毛頭小兒的話。
「您認識我父親?」上官菱惜上前一步,微微弓著身子,略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她所問的認識自然不是那種普通的認識,而是更深一層的意思,能毫不忌諱用這種語氣叫她父親的,自然也是與父親有過交情的。111cc。
「哼!!!」像是控訴上官菱惜剛才的無理般,白老頭兒非常不屑她的恭敬有禮,哼了一聲後,轉過頭不再理她。
上官菱惜覺得,她的小心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嚴重打擊。不就是說了你一句「白白的老頭兒」嘛!至於這樣記仇嘛!不知道比她大了幾個輩分的老爺子,居然這麼沒度量,和她一個小丫頭計較這麼點兒雞毛蒜皮兒的小事。忒小氣,忒沒度量!!!
上官菱惜撅著小嘴,鬱悶的站在一邊,亦是將頭轉過去,再不理會眼前這個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白老頭兒,她可還沒熱心到用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噗呲」看著相互較勁兒的兩人,殷尋薇愣是沒忍住的笑出了聲,在接收到李成昌略顯不悅的眼神後,趕忙閉緊嘴巴,乖乖的站在一旁當雕塑。
「那個,先生」天色已晚,您還是先給太子,妃把脈吧。
後面的話,李成昌硬是沒敢把它說出來。
房間裡寂靜的落針可聞,氣氛僵硬的讓人尷尬。殷尋薇乖乖安靜的站在一邊;上官菱惜依然保持著剛才的動作;白色=老頭兒亦是紋絲不動的坐在桌前;李成昌心裡焦急,卻不知該怎麼辦?先生的脾氣他是知道的,你越是催著他,他越是磨,不熬的你心神皆慮,他誓不罷休。惹得他煩了,直接拍拍屁股走人,才不管你會怎樣!!!
窗外的風劃過乾枯的樹梢,旁若無人的從窗口竄入,吹得人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月已西斜,離天明已不遠,這一夜,太子府從上到下,幾乎都徹夜未眠。為了迎接兩位主子歸來,他們的主子入宮已久,也不知現在是何狀況?上官菱惜因為回來後遇到的這一系列的事情,原本因為皇甫昊辰離開而低落的心情,早已消失不見。此刻的她是徹底的和眼前的白色=老頭兒較上勁兒了。兩人,得理不讓,誰都不可能先低頭。
「李老頭兒,你說的病人呢?這屋裡我只看見一個曾經受過嚴重外傷的人和一個孕婦,哪來的什麼嚴重的病人?」良久,就在上官菱惜站的兩腿發酸,想要找個離白老頭兒遠一點的地方坐下來的時候,白老頭兒的聲音,如空靈一般傳了過來。
三人聽了他的話,愣了片刻後,全部都是一個表情——震驚的瞪大眼睛,檀口微張,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白白的那一坨,半天說不出話來。
許久沒聽見回答的白老頭兒不悅的皺起眉頭,再看看眼前的兩個丫頭,再將事情前後聯繫起來,眉頭不由的皺的更緊。他似乎,已經猜出來,李成昌大半夜的將他從被窩裡拽出來的原因了。
「喂!!!你深更半夜大老遠的把我找來,不會就為了替這兩個丫頭看診吧?這京城的大夫是不是全死光了,這麼點兒小事情,也要勞煩我大駕,是嫌我不夠忙是不是?存心給我找茬呢?」白老頭兒憤怒的拍案而起,指著李成昌的鼻子,毫不客氣的吼道。
「還有那新來的臭小子,他的腿又不是斷筋碎骨的,中了點兒毒,就一封信把我從山上騙下來。這倆丫頭又是,皇甫昊辰那混賬小子是不是看我不順眼故意來整我的,他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師父!!!讓我來給幾個根本不是病的人看病,純粹是有辱我鬼醫的一世英名。「白老頭兒氣的吹鬍子瞪眼,長長的白鬚眉毛直豎著。
一想起皇甫昊辰寫給他的那封信,他的怒火就蹭蹭蹭的往上竄。說什麼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可以給他當**實驗的人,如果他能把這人給治好了,他就真正正式的三跪九叩拜他為師。想到能讓臭小子心甘情願的拜他為師,這自然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臭小子生來傲嬌,即使跟他學武也從不肯跪下來給他這個師父磕頭。
久而久之,讓皇甫昊辰心甘情願跪下叩頭拜師就成了鬼醫生活的一大目標。
所以,每次有什麼疑難雜症的病人,臭小子都往他這裡塞,待他將人醫好之後,卻又來一句:如果連這點兒小病小痛都醫治不好,你還稱什麼鬼醫,庸醫更合適一點兒。也不要住什麼高山園林,世=外=桃=源了,直接在京城大街上擺個地攤兒吆喝就行了。是是是的的。
氣死人不償命有沒有!!!
狡猾殲詐厚顏無恥有沒有!!!15019264
偏偏,皇甫昊辰的這個方法,對他屢試不爽。
所以,在他看到九皇子南禹臨的浮腫青黑的腿時,直接甩下一張藥方,拍拍屁股走人。
而今,現在,當下,他居然讓他來瞧兩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女人。侮辱,絕對的侮辱,這是對他醫術的不尊重,對他人格的侮辱!!!
這次,他絕不再妥協。
白老頭兒還在突自的發著火,而上官菱惜等三人已經從剛才的怔愣中回過神來,臉上的表情複雜多變。一會兒喜悅,一會兒迷茫,一會兒擔憂。
懷孕,他是說,她懷孕了嗎?懷了她的相公,皇甫昊辰的孩子?纖手不自覺的覆上自己仍舊平坦的小腹,她似乎已經感受到裡面屬於孩子心臟的跳動,和自己激動興奮的心跳不同,是緩慢而有節奏的跳動。這裡面,已經孕育了一個小小的生命,是她和他的寶寶。
一個弱小卻又強大的存在!!!
上官菱惜已經完全被懷孕的喜悅填滿,根本就沒空去計較白髮老頭兒對她家相公不敬的稱呼,也忘了自己還在和他生氣較勁兒著。
「您,您是說我,我」上官菱惜一手撫著小腹,一手豎起食指指著自己,激動地口齒打架,滿臉不可置信的問道。
「廢話!!!」白老頭兒依然忿忿,對於皇甫昊辰再一次騙了他的行為,表示急切的不滿。雖然,這個小丫頭的姓子很對自己,倔起來的時候,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要屈服於皇甫昊辰惡意的欺騙之下,這次,他一定抗戰到底,決不妥協,如果不能讓臭小子跪下來拜他為師,他就不回白雲山了,賴在太子府當個太老爺也不錯!
就在鬼醫突自想著自己的完美計劃之時,一旁被他罵的一愣一愣的李管家終於清醒過來,想起他剛才說的話,難得一次的對著這位地位尊貴不凡的大人物發起了火
「鬼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