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的狗奴才,竟敢打擾本皇子休息,不想要腦袋了嗎?」好事被打斷,皇甫翰怒不可歇,朝著門外吼道。舒蝤梟裻瞧著他怒火沖天卻滿面紅-潮的模樣,洛千寒竟覺得另有一番風味。
門外的一眾太監宮女早已嚇得癱軟在地,不斷地磕頭認錯,請五皇子息怒恕罪。
「奴才於長盛求見五皇子。」於長盛亦是肝膽一顫,唯恐惹怒了這位喜怒無常的笑面虎。他自十歲進宮,至今也已在宮中待了四十多年了。皇宮這地方,面冷心熱,口蜜腹劍的人他見得多了,當面一張笑臉,背後捅人一刀的人也不早少數,自詡也算是閱人無數。別人只消一個眼神,他便能猜透那人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直至今日,在這皇宮裡,只有三人的心思,他猜不透:一是皇上,二是太子,第三個,就是現正怒火中燒的五皇子皇甫翰。
他外表看似放蕩不羈,風流成姓,沒心沒肺的,卻能在談笑間殺人於無形,亦能將人折磨的生不如死也不皺一下眉頭。別人罵他、咒他的時候,他明明笑的沒心沒肺,天下無害,卻能在轉眼間,將那人分了屍。這樣的男人,才真正的可怖。
「五皇子,皇上急招,請您速更衣與老奴去御書房見駕吧。」想到他暗中得到的這些關於五皇子的消息,於長盛不禁又打了個寒顫,遂而更加恭敬的稟報。
「父皇找我?」他疑惑的看了看洛千寒。一雙桃花眼媚眼如絲,眼波如水,十足十的在勾引某個血氣方剛的男人。
「可能有急事。」洛千寒真恨不得立馬將這個可惡的傢伙吃干抹淨,連骨頭都不剩。卻又不得不強忍著體內叫囂的欲-望,皇上急招,那一定是有很要緊的事情。自這傢伙住進宮中多日,這還是皇上第一次召見他。
「你同我一起去。」皇甫翰一手後攬著洛千寒的脖子,一臉不情願的說道。老傢伙的兒子又不是他一個,幹嘛找他?
「你覺得咱倆這樣,能一起出去?」洛千寒挑眉,低頭瞧了瞧兩人曖昧的姿勢,反問道。
「怕什麼!算了,未免口舌,你還是暗中跟著吧。」剛豪情狀語的說了三字,忽而想到了什麼又生生改了口。他現在可是個勤奮好學加上進的五皇子,可不能壞了自己建立起來的好名聲,雖然他一點兒都不在意。
最後,拗不過洛千寒的冷面冷語,皇甫翰只得悻悻然的從床上起來。在門外眾人等得快要僵掉的時候終於穿戴整齊的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皇甫翰一派慵懶閒適立在眾人面前,語聲邪魅的問道:v4tp。
「於公公,父皇可曾說找我何事?」
「皇上未說,只讓老奴來請五皇子御書房見駕。」於長盛在人出來的時候終於舒了口氣,若再不出來,他真不知該怎麼辦了。
「哦?」疑問的尾音抬高,皇甫翰邪氣的挑眉,猜想著老傢伙不知又要搞什麼名堂。看到跪了一地的下人,不耐煩的揮手:「都跪著幹嘛?很閒是不是,全部給我消失!!!」
一地的宮女太監如蒙大赦,如過街老鼠般倉皇逃脫,生怕自己慢了一步會遭受滅頂之災。
轉眼間,原本圍的水洩不通的殿門外,已空蕩蕩,只有皇甫翰和於長盛二人。
「請五皇子移步。」於長盛又恭敬的行了一禮,想要說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
皇甫翰已一步步走下台階,瞧見於長盛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好看的眉頭皺起。這個死太監,搞什麼名堂?
番奴有斷。「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皇甫翰嗓音低沉的開口,說出口的話卻惡俗的很。自己的好事就這樣被這傢伙給攪了,他能不火嗎?
「是。不瞞五皇子,皇上最近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奴才」於長盛疾步跟了上去,戰戰兢兢地說道。他善於同任何一個人打交道,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出於什麼目的,他都能圓滑的應付過去。唯獨他不敢和眼前的這個男人及太子打交道。對於這點,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比起應付,他哪是這兩人的對手。
「什麼?」皇甫翰頓下腳步,不自覺的提高了嗓音,有些不可置信。老傢伙雖是他的父親,卻還不到五十歲,怎麼會身體不好。
「皇上他最近一直在咳血,身體大不如前,太醫院的太醫們都看過了,卻查不出皇上的龍體究竟出了什麼問題。」於長盛深吸了口氣,終是決定據實以告。
現今宮裡大皇子和二皇子的眼線眾多,怕是逍遙王也緊緊地盯著宮裡的動向,皇上也不想讓人知道他的龍體抱恙。太子不在京城,四皇子也在自己的府邸,大將軍上官南天亦是出兵在外。如今宮裡,可謂四面楚歌,沒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他實在不知該找誰訴說,皇上的龍體一日不如一日。如今,他只能賭一把,賭五皇子會看在皇后對他的養育之恩,太子對他的兄弟之情的面上,在皇上病重期間,將朝堂上的事,給攬下來,至少,在太子回來之前,他能和四皇子暫穩朝中各勢力。
「為何不早稟報?」皇甫翰心裡一震。咳血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他一點都不知道。
「皇上怕驚動朝堂,引起不必要的內亂,故而瞞著。也怕有人暗中謀劃,在太子不在之時,篡奪皇位。」於長盛將皇帝的擔憂說了出來,因恐怕隔牆有耳,他說的極為小聲。
「快走。」不再多問,皇甫翰覺得,他還是親眼去見一見,才能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不知道老傢伙又準備搞什麼名堂,還是真正的身體抱恙。但是,他能清楚的唯一立場就是,他不會讓老傢伙有事。至少,在三皇兄回來之前。
皇后待他有如親子,哪怕他的母妃只是個下等的宮女,皇后依然視他如己出,甚至比對太子和四皇子更好。這份恩情,他無以為報。他恨皇帝,恨他對他們母子的冷漠,視而不見。
但,皇后愛皇上,他不想讓皇后傷心,只能將這份恨意放在心底。卻也不會和皇帝和睦相處。他故意讓外人覺得他是個放蕩不羈、風流成姓、不-學-無-術的人,整日流連花叢,醉生夢死。就是不想讓皇帝如意,既然他這個親生父親都不在乎,他怎麼樣又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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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十多日的行程,馬車終於在天黑之前駛近了青州城。由於這一路上都有蒙毅在前方打點,倒也沒再有類似綁架刺殺的事情發生。一路上安安穩穩,平平靜靜,除了前幾日某個刁蠻小辣椒的鬧騰,倒也是平靜的很。
不過,趕路本就無聊,有她一直在那兒鬧鬧騰騰的,到也給大家增了不少樂趣。
上官菱惜為何而鬧?答案可想而知,只因那個強吻她、綁架她的男人,也一路跟著。她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姓段的將她綁了去,要挾她的親親老公,為什麼最後她親親老公不但不責罰他,還將他留在自己身邊?她不解,甚是不解!!!這男人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些神馬東東啊???
姓段的雖然長得很帥,看著很養眼。但如果因為他,而被某個霸道無理,獨佔-欲極強的男人天天「欺負」,那就得不償失了。
那個天天和她形影不離的男人,不論時間,不論地點,白天黑夜的吃她豆腐。高興的時候吃,不高興的時候吃,住客棧時吃,馬車裡也吃。輕則一番啃咬,嚴重的直接玩起了車震。完全忘記了在洛城別院與她定下的約法三章。上官菱惜有時被氣得炸毛,要和他單挑,無恥男人只懶洋洋的說了,倆字兒:補償。
補你妹啊!!!不就被人強奪了個吻嘛!至於這樣沒日沒夜的吃她豆腐嘛???!!!
有好幾次,都由於他們激情過度,弄出了聲響,搞得外面一眾侍衛,一個個的面紅耳赤,最後無法,全部選擇拿團棉花塞進自己的耳朵。
每一次,事前,上官菱惜都是氣勢洶洶,勃氣盎然;事後,軟趴趴的像灘爛泥。心裡的忿恨便增加幾許。那個男人她是鬥不過了,是以,她便將報復對像轉到了那個罪魁禍首身上。
段朝閣這一路可沒被上官菱惜少折騰,他現在可以完全肯定自己心中所想,這個女人,他段朝閣惹不起。若能想到今日的後果,當時哪怕再怎麼癡迷,再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要親她了。這女人,太可怕了!
往事不可追悔,他只能默默承受著上官菱惜那非人的折磨。
後來又一日,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是真有自我了之的衝動的。真相是:他的好主子,是個有恩不還,有仇必報的小氣吧啦的超腹黑男人。
他就想,主子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他到底是親了她的娘子啊?他怎麼會這麼大度呢?沒想到,他報仇的方式這麼變態,居然每日每夜的折騰著他的娘子。然後,他娘子便將所有的不滿怒氣,全都發洩到他的身上。折磨的他生不如死。他這種懲罰,忒高,忒狠!!!
出發的前幾日,上官菱惜還能鬧騰,搗騰,折騰,翻騰,娛人自樂,娛人娛樂。可後面的幾天,她就像是被霜打了茄子,完全蔫兒了樣兒。馬車的顛簸,讓她吐得心肝膽顫,五臟六腑都差點兒全吐了出來。13603507
為此,皇甫昊辰等人不得不放慢腳步,一路遊山玩水的行到青州。本來只消五天變能到的青州城,他們偏偏走了十多天。
一行人終於趕在關城之前進了青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