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將大地籠罩在了一片漆黑中,天上沒有星星,只有雨不停的下著,不停的拍打著窗戶,淺藍色的房間內,空氣變得凝結而沉寂。
韓寒澈抿緊薄薄的嘴唇,看著面色蒼白的舒思雅,時間竟讓他覺得有那麼漫長,像是故意被放慢了許多。
「醫生,她怎麼樣了?」
剛剛替舒思雅檢查完的醫生微微歎息著說道:「她的情況不是很好,因為本來就有些發燒又加上受了很大的刺激,讓她有些精力交瘁。」
「直接說重點!」
「是!」醫生淡淡的說道,「她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不管是身心上都受到了極大的創傷,今晚要好好照韓她,不能再讓她受寒了,否則孩子便會有危險!」
「好,我知道了!」
韓寒澈看著躺在床上的舒思雅,一瞬間,他的心,彷彿是被什麼硬生生的堵住了,難受極了,他輕輕俯身下去,輕輕的撫摸著她蒼白的臉龐,「思雅,我是不是該放了你?如果你知道了那件事,你會不會恨我?」
舒思雅無聲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璺硯卿
她睡著了,可秀氣的眉頭卻緊緊地蹙起,彷彿是糾結在一個令她痛苦而糾結的夢裡,在默然地抗爭著什麼似的。
那個醫生調整好輸液管的輸液速度,安靜地退了出去。
韓寒澈坐在床前,俊美的面容上帶著痛惜的神情,他的手輕輕地抬起,靜靜地停留在舒思雅涼涼的面頰邊上,感受著她微微的呼吸。
只是一瞬間,忽然他的心竟然有一種安定下來的感覺。
「……思雅……」
淡淡的燈光下,橘黃色的光芒給他罩上金色的側影,燈影中的他,溫柔俊帥得驚心動魄,深邃如夜的眼眸中湧動著一種歉疚的光芒。
「思雅,對不起!我不是不想放你走,我想過的,我真的想過的,可是放了你,我是不是又要回到地獄,重複著那種醉生夢死的生活。對你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叫我如何能放手,如何能放呢?」
他的手柔柔地在舒思雅的面頰上劃過,幽黑的眼眸中有著難以言語的感情。
那份感情,在舒思雅的面容上靜靜地流淌著……
舒思雅無聲地睡著……
金色的光芒在不知不覺間渲染了整個房間……
「思雅,你知道麼?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事,你那麼堅韌,笑得總是那麼明亮,那種光芒如同陽光般直直的照進我的心底,你就像是靜靜綻放的蘭花,令我難以自持!」
「我並不是想要真的傷害你,我也答應你,等所有的事都解決之後,咱們就好好的在一起,好不好?只是思雅,不要恨我,好麼?」
「思雅,你知道麼?或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你已經走進我的心了!所以不管怎麼樣,哪怕是你恨我,惱我,我也不想放開你的手!你應該是我的,應該躺在我的懷裡呼吸才對!」
在櫃子上的包包中,舒思雅的手機忽然發出嘩嘩的響聲,在包包裡發出七彩的炫光,持續不斷地震動著。
韓寒澈沒有動。
手機在包包中繼續強烈地震動著,彷彿因為房間裡的人對它置之不理,所以它的聲音更加響亮和刺耳起來。
韓寒澈抬起頭,他的目光停留在桌面上那包包中震動的手機上
手機掉了出來,藍色屏幕上閃爍著『林錫陽』字,在暗暗的房間內顯得格外亮眼。
舒思雅依舊沉沉的睡著,也許是因為那雙大手溫暖的撫摸而變得安心起來,連皺起的眉頭也即刻舒展開來,烏黑的秀髮垂在兩邊,白皙的臉孔變得越加慘白,蒼白得幾乎透明。
韓寒澈站在窗邊,他背靠著窗戶,挺拔的身姿被燈光鑲上了好看的金邊,深邃的黑眸依舊凝望著沉睡的舒思雅。
「思雅,你怎麼了?方纔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在開會,所以才會現在回電話給你。聽秘書說,你哭了?究竟出了什麼事?你告訴我,好不好?」
可是那頭卻沒有傳來絲毫的聲音,只有濃濃的呼吸聲,和一種難以忽視的冷漠。
「思雅,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
韓寒澈看著窗外的風景,他的手裡,握著舒思雅的電話,黑眸中漸漸地浮上如夜一般暗沉的顏色,他的聲音低低的,卻有著一種異樣的冷漠和無情。
「林錫陽?是麼?若是再讓我發現你打電話給舒思雅一次,那林氏便等著倒閉吧!」
安靜的房間裡,韓寒澈俊美的面孔帶著異常的堅定神色,他看著沉睡舒思雅,聲音平靜無波。
「舒思雅是韓夫人,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那邊分明停頓了一下,隨即便道,「韓夫人?不可能的,我問過依蘭,依蘭說思雅根本就沒嫁給你!」
「她是我的韓寒澈的妻子,韓氏的少奶奶,林錫陽,看在你是思雅朋友的份上,我只提醒你最後一次,不要再讓我發現你與思雅之間有和牽連,否則,沒有誰能保得住你!」
「是麼?韓少,若是思雅真的是你的妻子了,她真的如你所說那樣愛你,那麼你如今又再害怕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