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從來就沒有將性命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所以也不需要任何人為她的性命負責。:
「是,你這次一定不能讓我失望了。」顧笙笙頓了頓:「你該知道的,如果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我就再也找不到留著你的意義了。」
「請你放心,這次,屬下一定不會失手。」
顧笙笙沒有說錯,這麼簡單的事情,如果他還不能解決,莫說是顧笙笙容不下他,就是他自己也不見得能夠容下自己。從小,就是被這樣訓練著的,一直都是被這樣訓練著的。要保護,守護著小姐。
「小姐,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貪狼突然抬頭,顧笙笙饒有趣味的拾起一個明清時代鼻煙壺,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自然。有任何的問題,都可以來問我,只要是我能夠回答的。一定是會回答你的。」
那鼻煙壺小巧可愛,瓶身細細的描摹了山水畫。隨手拿起放在鼻煙壺旁邊的放大鏡,顧笙笙發現,這鼻煙壺上面的畫,不止是山水那麼簡單,在青山悠悠間,居然還有一個美人。撐著油紙傘,穿著那個時代特定的鋸形裙。裊裊姿態,盈盈眼眸,每一分每一毫都是精緻。看起來,畫這個畫的人,是用了心的。就連美人笑容中的溫柔,都傳神的好似活著。
微微的揚起嘴角,又該是個癡人吧。
顧笙笙對那時候的文化還是略微瞭解的,畫中的美人是梳著未婚人髮髻,不過是少女。而要畫出這樣的畫工,起碼要有幾十年的功底。一個幾十歲的男人,充滿愛意的畫筆中的人,是個未婚的少女。本來就付與了旖旎的味道。
「當年你去訓練場的時候,為什麼要給我一張手帕呢?為什麼要幫我擦血呢?為什麼要說那一番話呢?」
貪狼問的,是他一直都想要問顧笙笙的。
當年,當他對沒日沒夜的冰冷訓練已經絕望的時候。顧笙笙出現了,在格殺中,他看見了天使一樣的少女。扶起渾身是血的他,用手帕幫他將臉上的血跡都擦乾淨。然後,對著他說相信。就因為這樣,他一路拚搏,化身為魔鬼,只是為了得到守護在她身邊的機會。時間久了之後,貪狼才對顧笙笙有了個正確的認識,顧笙笙並不是個善心的人。現在不是,當年也不一定是個善良的人。
「當時啊。」
顧笙笙回憶了一下,終於想起了貪狼說的是什麼時候。
「那個時候,很喜歡你的眼神,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充滿恨意的眼神。爹地那時候讓我去選一個最有可能陪伴我一輩子的影子,我看了看那些孩子。他們的目光,全部都是麻木又充滿貪念的。只有你,貪狼。你有最漂亮柔弱的臉蛋,可那濺滿了血跡,驚心動魄的美。瘦瘦弱弱的,和臉蛋一樣讓人覺得柔弱。唯獨你的眼睛。那雙眼睛。吸引了我的目光。」
放下手中的鼻煙壺,顧笙笙沒有興趣想要去知道鼻煙壺背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