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墨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輕捏著水晶酒杯,輕輕地晃著透明的液體,凝望著酒杯出神,深邃的眸子裡略帶空洞。
微微一仰頭,沿著喉嚨而下的是火辣的灼烈感,他不明白自己總會莫名奇妙地不開心。
一杯緊接著一杯,直喝到內心麻痺為止,他才會忘記掉痛的滋味。
或許,只有這樣子,他才會過得舒服一些。
杯子一推。
那個服務員有點猶豫了,小心翼翼地問:「蘇少爺,你己經喝了……」
蘇言墨瞇起紫羅蘭眼眸,眸子裡面透著漠然的威壓。
服務員馬上噤聲,連忙將杯子倒滿。
沉默地喝著,沉默地玩弄著酒杯,就算是四周的環境更吵,他的眉頭也不動一下。
吧檯上,絕色女人坐在那裡面不改色地喝著威士忌,似乎在她的眼裡,這不是酒,而是白開水。
她支著下鄂,修長玉蔥般的手指輕搖著水晶杯子,晶亮的水晶杯裡,琥珀色的液體沿著杯壁不斷地迴旋著。
她微微地仰著頭,一口灌下水晶杯裡的酒,眉頭都不皺一下。
雪白美瓷般的脖頸,在昏暗的燈光下勾出優美的弧度。
女人仰起頭喝酒的時候,那優美的頸線,無意之間泛出惑人的氣息,勾得他心癢難耐。
水晶燈下,那雙冰冷幽深的黑眸不帶一點感情。她的視線,似有似無的落在蘇言墨的方向。
蘇言墨大約也注意到了女人的目光,在回頭對上的一瞬間,欣喜的不能自己。
起身走到女人的身邊,笑的像個孩子:「笙笙。」
轉過頭對調酒師打了一個響指:「照舊!」
這時,調酒師馬上畢恭畢敬地把他的專用水晶杯放在他的面前,把他喜歡的白蘭地為他倒上。
「笙笙,你終於肯來見我了。」
「是啊,我不來見你能行嗎?蘇少都下了那樣的血本了,若是我還不肯見你,不是對不起蘇少肯付出的整個亞洲市場麼?整個亞洲市場,蘇少說給就給了,也不怕蘇家的人不同意麼?若是就此被懷疑能力,豈不是得不償失?」
顧笙笙話裡有話。
她當然是故意找到蘇言墨的。
至於為什麼……
現在還說不準,畢竟,人算不如天算,最後事情是不是會順著她的想法發展,誰也說不準。
「哈哈……我不介意。」蘇言墨向她舉起杯子,紫色俊魅的眼眸如同黑夜生長的曼陀羅,艷麗至極,與天俱來的尊貴,令人有點移不開視線:「我不介意被懷疑能力。我也不介意其他人不同意。」
「那死呢?」「如斯美人,我死而無憾。」
顧笙笙淡淡的笑出聲。
「為了搭訕女人,說出這樣的謊言。蘇言墨,你不怕女人較真了,非要挖出你的心來看看麼?」
為她死而無憾?
莫說她不信,這天下女人,哪個會相信這種謊言?
男人的心,就像洋蔥,剝到最後,才會發現洋蔥根本就是沒有心的。
「我倒是希望你能夠挖出我的心,可惜,笙笙你不會當真的。」
蘇言墨的手,拂過女子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