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吧。」
一聲悠遠得如同飄渺霧氣般的聲音響起,而那聲音彷彿是用盡了那人全身的力量發出來的。
「唐奕辰,我們離婚吧。」
顧笙笙笑得有些悵然,笑得有些淒涼,她站在大廳中,水晶下,她的背影孤寂得讓人心傷,沉寂如大海般的瞳眸被濃濃的悲傷溢滿。
「你瘋了,我們才結婚三天。三天都不到,婚宴都還沒完。現在離婚什麼離婚?笙笙,你累了。好好休息一會兒吧。」
「你既然知道婚宴都還沒有結束,就應該知道你現在帶慕容梵說要住下來,是做了什麼樣的事情。唐奕辰,每次我都給你機會。每次我都想要說服自己,可是你每次都讓我失望。唐奕辰,我們結婚三天都不到,婚宴都還沒有結束。你把前女友帶回家裡,說是要借住一段時間。ok,也可以。你給我的理由是,因為她摔傷了。可是她摔傷沒有摔傷。你眼睛瞎了,我眼睛沒有瞎。你說,你有苦衷,卻又不肯說是什麼樣的苦衷。唐奕辰,你對我百般隱瞞,你覺得我不應該和你離婚嗎?」
看著全身濕了的顧笙笙,大概是因為衣服已經濕透了的關係,有水珠從她身上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光可鑒人的地板上。他的心忽然顫動了一下,因為那雙清澈的大眼睛中滿是恨意和不屑的意味。
「唐奕辰,如果我告訴你……」
「什麼?」
顧笙笙別開頭。
正好看見君傾城傾城絕艷的面容。那雙丹鳳眼裡,聚集著濃烈的哀傷和擔憂。那是顧笙笙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君傾城,有那麼一瞬間,顧笙笙的心猛然一顫,本來在嘴邊的報復的話。居然沒有能說出口。
君傾城究竟在哀慟些什麼。
顧笙笙一點都不清楚。
也不清楚君傾城是在為了誰擔心。
然而,不管是為了誰。
顧笙笙還是沒有能當著君傾城揭露一切的醜惡。
「沒什麼。」
嘴巴裡說出的三字,不是心裡面的三個字。心裡面是什麼,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唐奕辰辜負了她一次又一次的信任,也辜負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機會。
「不可能。」唐奕辰怔了怔,看著她淡然的問道。
「你不答應沒有關係,三年分開,婚姻關係會自動解除。」顧笙笙淡漠的道,眸光卻落在了一旁已經驚得站起來的慕容梵身上,唇角一揚,「慕容小姐下午摔了,好得這樣快?」
「沒事,醫生說了,只是擦破了點皮沒事的。」慕容梵笑了笑,「而且你也不是故意的,我不會怪罪於你。」
「這麼說,我得謝謝慕容小姐的大度了?」顧笙笙唇角彎彎,卻散發著冰冷的弧度,「慕容小姐這一手演技果真是一絕,誰能看透半分呢?真真假假,把人心把玩的恰到好處。」
「我不知道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對於下午的事,我已經同奕辰說得很清楚了。」慕容梵靠在唐奕辰的懷中,一臉楚楚可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