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我自己自作孽,親手給自己做了一個桎梏,讓自己困在裡面,無法尋得出路,卻是不能再給你額外增添困擾……
次日,天氣雨濛濛的,不能騎馬,張紹良只好買了馬車趕路,這樣一來,行程自然又是落下宇文浩宇他們一大截。
從洛南趕往都城,最快也要五六日,算起來,宇文浩宇也只快了他們一日的行程。
將馬車打點好的時候,洛靈也收拾好出來了,一起隨行的,還有曹士臣,張紹良臉色微微有些不自在,卻也沒多說什麼,上前將洛靈手中的行禮接過,往馬車裡一塞,對她道:「上去吧。」
「紹良……」
就在張紹良也準備上馬車的時候,身後驀然傳來了一聲無力而垂弱的聲音,張紹良撐著馬車邊緣的手微微一緊。
「還有什麼事情麼?老頭子。」張紹良轉過身來望著他。
曹士臣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話來,眼眶卻是紅了,張紹良皺了皺眉,移開了目光。
「路上……小心些。」
最終,曹士臣訥訥地低聲道,低眸準備轉過身去,不想叫張紹良看見他眼底的濕潤,不料,張紹良卻是幾步上前,伸手抱了抱他,年輕溫暖的身體帶著灼人的熱度,隔著層層布錦傳遞進來。
他低聲,用只有他們兩人次聽得見的聲音說:「知道了,爹。」
曹士臣身體一怔,連馬車何時遠去了也不曾曉得,只是站在那裡,臉上表情僵滯,過了不知多久,旁側的下人看著擔心的很,便上前喚了兩句:「老爺?老爺?人已經走遠了,咱們進去吧,外面涼絲絲的,站久了您身體受涼了可不好。」
「……哦,好。」
曹士臣回過神兒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臉上卻是驀然浮起難以遮掩的開心,笑的合不攏嘴吧,可是笑著笑著,眼眶卻是濕的厲害了,教他只得不停地揉著眼睛,嘴裡低聲嘟囔著什麼。
「老爺,您怎麼了?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適?」下人關切地問道。
「沒,我好的很,好的很……」曹士臣喃喃道,卻是忽地又後悔,方才一時走了神,沒顧上多叮囑張紹良幾句,不禁神色又黯然下來。
下人們望著曹老頭子又哭又笑,又是傷神的模樣,當真是怕他病是痊癒了,精神卻是不正常了。
就在前有宇文浩宇和黑虎黑豹,後有張紹良和洛靈,一同往都城趕去時,都城卻是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故。
水月消失,慕楓暫時讓煉兒接管了皇宮情報的接收,卻是得知皇宮裡幾乎被血洗了一番,莫說是他們安排的眼線,連無辜者都難以倖免,一夜之間,皇宮與宮外似乎隔絕為兩個世界,一點消息也無法得知。
宮外有重兵把守,臣子不得上朝,太后不得面見,給張紹良送去的密報,也如石沉大海。
看來,莫說是皇宮,莫說是太后皇上,連情報門,也被人盯上了。
距離都城還有三天左右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