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一個地方所以讓你留戀不捨,大抵是因為那裡有你放不下的人,一段放不下的往事.之於宮姒而言,洛宅就是一個這樣的存在。這個男人曾經為她築就一座堡壘,也是這個人傾塌了那座城。以至於後來再遇得洛城,她便知不是不愛,而是不敢愛——
「這裡永遠是你的家,如果非要有一個人離開,肯定是我。」洛城說著起身,進屋收拾自己的衣服。
宮姒站在門口看著洛城忙著收拾行裝,想說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
洛城默默地收拾自己的衣服,眼角的餘光瞟到站在臥室門口的女人。他低咒一聲,無力地坐在床沿,看著宮姒發呆。
如果他真的走了,也許就這樣和她散了,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良久,洛城起身,邁著沉穩的步伐去到宮姒跟前,眸色堅定。
從未試過哪一刻,他如此確定他和這個女人不會分開,他們是天生一對,老天讓他們相遇相識,讓他們結為夫婦,證明這是天意。
他扣住宮姒的雙肩:「我不走,你也不走,我們將要相守到白頭。宮姒,咱們不做逆天抗命的事。」
「你很自信。你有沒有想過,咱們兩個就只是孽緣。」宮姒斂眸淺笑,掩蓋了眸底的悲傷。
她忘不了她母親的驟然離世,忘不了胎死腹中的絕望,更忘不了……
洛城執起宮姒冰冷的手掌,啞聲道:「最起碼等熬過了這個冬天。我有信心,我有信心給你信心。不如這樣,我們來一場賭注。我賭你不忍心讓我一無所有,如果我贏了,你嫁我。如果我輸了,你放我走。到時我輸了全世界也輸了你,你豈不是更痛快?」
宮姒抿唇,掠過一點笑意:「你一定會後悔的。」
她說就此打住是為了洛城好,真的是為了他好。
「我不會後悔!宮姒,給我一個贏你的機會。」洛城握緊手中軟綿的玉掌。他覺得,宮姒會是一個有福氣的女人,有這麼柔軟手掌的女人命不可能太並。
而他覺得,他就是那個能令宮姒幸福的女人。
宮姒直直地看著洛城,搖頭回道:「我知道你有一天會後悔。與其將來後悔,不如現在放我離開。我這人狠心的時候,比任何人都要下得了手,當然也不會比你差。」
「不放,死也不放手!」洛城不自覺地握緊宮姒的手。
他不想跟她一刀兩斷,不想看她就這樣走離自己的生命。無論如何,他都要有一個繼續前進的動力,那個動力就是宮姒。
宮姒猶豫片刻,才點頭道:「好吧,讓我想想,我想好再給你答案。」
洛城這一等,便是三天三夜。
他白天無心做正事,晚上夜不能寐,只要一閉上眼,感覺就聽到宮姒對他耳語,執意要離開。他從來不知道,等待宣判的日子這麼難熬。
或許這只是宮姒的陰謀,知道他的緊張,她便故意想了這麼長時間,那個女人以此達到折磨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