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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一十八章 惹禍了 文 / 吳老狼

    陶副主任和曹老大其實有著很多的相似之處,同樣的奸詐奸險,同樣殘暴好色,也同樣的灑脫和不拘小節,厭惡無用的繁文縟節,所以曹陶兩家真正決心拋棄前嫌聯手合作後,陶副主任和曹老大之間乾脆連一紙盟約就懶得寫,就更別說什麼歃血為盟和三牲祭奠了,直接就是擊掌為誓,口頭約定了事。

    互相扣著對方絕不能放棄的人質,杜絕雙方不宣而戰的偷襲可能,真到了必須動手的時候也要先把人質交換回來,是陶副主任與曹老大這對卑鄙小人之間的君子約定,同時也是陶曹兩軍互相信賴、齊心協力的合作基礎。

    敲定了這個約定,陶副主任又和曹老大在會談的當天就散伙分別,曹老大帶著郭嘉和夏侯淵等原班人馬回許昌,陶副主任則帶著曹昂和夏侯涓母女回徐州——曹老大還極其無賴的強收了夏侯涓為養女,允諾待到夏侯涓滿了十三歲後就許給陶副主任做偏房,藉以加強曹陶兩家的聯繫,也順便遂了岳父剋星陶副主任長久以來一個心願——給曹老大做女婿的心願。

    「應兄長那邊,應回徐州後,會向兄長解釋清楚情況,然後再請兄長赴許昌入朝伴駕,這可能要花一點時間,不過請孟德公放心,陳到與徐晃的隊伍會立即撤出兗州。」這是準備不足的陶副主任頗為歉意的交代。

    「不用急,吾信得過使君。使君的妙計雖然層出不窮,但一向都是言出必行,一諾千金。」這是曹老大的灑脫答覆。

    為了騙更多的人方便和拆遷方便,陶副主任確實一向很注意自己的信譽問題,所以回到了徐州後,陶副主任第一件事就是去拜會自己的兄長,流著眼淚向陶商稟報了自己已經答應把兄長當做人質交給曹老大一事,為了表示歉意還向自己的兄長磕頭謝罪,不過陶副主任的好大哥陶商也確實是一個厚道人,聽兄弟解釋說曹老大已經把長子曹昂派來徐州做人質後。馬上就笑著說道:「曹昂與你我兄弟同輩,他既然都不怕危險能來徐州做人質,為兄還能輸給他了?賢弟不必為難,為兄去許昌就是了,況且為兄也早就想到天子駕前叩拜,略盡我陶氏的人臣之禮了。」

    有了通情達理的好兄長支持,於是乎,曾經打得你死我活的陶副主任與曹老大的兩軍之間,也很快爆發出了一連串驚天動地的消息。一個比一個驚人,也一個比一個讓人覺得難以置信。首先是徐州軍隊主動從兗州撤軍。無條件撤出了攻佔的兗州土地,接著雙方又共同削減邊境駐軍,曾經駐紮了雙方重兵的小沛與湖陸二城,也一起在城外開設邊市,允許徐兗兩州的百姓商旅自由通行,隨意貿易,還取消了過路商旅的人頭稅和車馬稅,貨物稅也統一規定為這個時代最低的三十稅一,結果不僅讓徐兗兩州的百姓商人歡呼雀躍。也讓小沛和湖陸迅速的繁華富庶起來。

    再接下來的驚人消息則是曹老大錯了藥,竟然表殺父仇人陶謙之子陶商為御史大人,以漢獻帝的名譽召陶商入朝為官,讓陶商成為了老陶家的第一個三公重臣,陶商本人也在徐兗百姓驚訝的目光中欣然從命,率領妻小趕赴許昌入朝隨侍。同時也只有少數有心人才知道另一個重要情況,其實在此之前。曹老大的長子兼嫡子曹昂就已經莫名其妙的跑到了徐州,被陶副主任任命為了彭城相,給陳登打下手幫著署理彭城政務。

    順便說一句,在此期間。曹老大和曹昂還獲得了一個意外的驚喜收穫,那就是陶副主任竟然毫不忌諱的讓曹昂參與彭城屯田事務,也讓曹昂接觸徐州五郡在農業方面的看家法寶麥豆套種與蚯蚓養殖,身為人質的曹昂很謹慎的請求迴避這些機密時,陶副主任還更加大度的說道:「沒關係,學會了帶回兗州去吧,我搞麥豆套種和蚯蚓養殖是為了造福天下百姓,不是為了自私自利,這些糧食增收法門如果能幫到兗州百姓,也是償了我的一個心願。」曹昂則向陶副主任連連拱手,益發的欽佩這個只比自己大一歲的兄長。

    更驚人的消息還在後面,當陶商抵達了許昌受封御史大夫後,上任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替兄弟徐州牧陶應上表,彈劾竊國逆賊劉備六大罪,請求漢獻帝頒詔命令天下諸侯討伐劉備,也要求收留劉備的劉表交出這個奸賊逆賊,押赴許昌受刑問斬,不然就是與劉備同罪!

    本應該去徐州享福,結果卻因為劉皇叔的半路截胡,害得自己來到許昌吃虧受罪,事事處處都受曹老大擺佈形同傀儡,漢獻帝心裡自然是早就把便宜叔叔恨了個半死,這會見心儀已久的賢良忠臣陶副主任上表彈劾,又見曹老大也附和數落劉皇叔的各大罪名,『懇請』自己頒詔討賊,漢獻帝倒也難得言出由衷的頒詔了一次,以大漢天子的名譽下旨,命令天下諸侯起兵討伐劉皇叔!

    有了漢獻帝聖旨這塊遮羞布,陶副主任在岳父大袁三公面前也難得挺直了腰桿說話一把,當大袁三公派來使者譴責自己私自從兗州退兵時,陶副主任馬上就拿出了漢獻帝的詔書當擋箭牌,一口咬定自己是為了支持曹老大討伐國賊劉備,這才沒有請示岳父就從兗州退兵,其實並沒有違背岳父意命的悖逆之心。

    除此之外,陶副主任自然少不得致書岳父解釋原因,歷數劉皇叔幾次三番勾結徐州叛逆企圖吞併徐州的罪行,背叛曹老大的惡行,勾結黃巾賊入寇淮南的暴行,還有就是勾結公孫瓚逆賊圖謀不軌的獸行,力勸岳父也約束一下自己的大舅子袁譚,命令冀州軍從兗州退兵。藉以支持曹老大討伐劉皇叔,剪除這個公孫瓚的鐵桿羽翼,避免劉皇叔威脅到岳丈大人的利益——雖然劉皇叔在南陽就能威脅到冀州這句話有點離譜,但咱們的陶副主任還是厚顏無恥的說了。

    可想而知,還沒有老年癡呆的大袁三公得知了曹老大和陶副主任互換人質的消息,又看到了陶副主任這道無恥到了極點的書信後,胸中的怒火將是如何之高漲,總之三下兩下把書信扯得粉碎後,大袁三公又一把將面前的案幾掀起一丈多高,但大袁三公還是不肯解氣。又跳起來是咆哮如雷,「忘恩負義的小畜生!恩將仇報的小混蛋!厚顏無恥的狗東西!老夫真是瞎了眼了,怎麼會把女兒嫁給你這個不孝的狗東西?!」

    「主公,現在你該看清楚陶應奸賊的為人了吧?」袁譚公子黨的郭圖先生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馬上就站了出來煽風點火道:「陶應奸賊之前屢屢在主公面前阿諛奉承,不過是想借主公的威名庇護於他,內心中對主公其實並沒有半點尊敬,現在他的翅膀硬了,也就馬上不把主公放在眼裡了。主公若是不嚴懲這個忘恩負義的奸賊,只怕天下諸侯都會像陶賊一樣。也不把主公放在眼裡了。」

    「無恥匹夫,奸猾小賊,吾誓殺汝!吾誓殺汝!」大袁三公再一次的憤怒咆哮起來,「出兵!馬上出兵徐州!給我把這個無恥小賊抓來,千刀萬剮,凌遲處死!」

    這一次袁尚公子和審配、逢紀等人都不敢吭聲了,還全都把腦袋低得埋進懷裡,生怕大袁三公想起往事清算舊帳,倒是之前慫恿大袁三公驅使陶曹兩家火並的荀諶站了出來。很是輕鬆的拱手說道:「主公且請息怒,陶應此舉不過是不願與曹賊火並互耗,其內雖亦有對主公不敬之意,但本意卻只是為了自保,此乃人之常情,不足為奇。主公還請暫息雷霆之怒,切勿衝動行事。輕起刀兵空耗國力,還須慎重行事。」

    「友若先生此言何意?」郭圖佯做驚訝的問道:「陶賊對主公不敬,主公出兵討伐,嚴懲其罪。如何算是衝動行事?又如何是空耗國力?」

    「公則先生堅持想勸主公出兵?」荀諶毫不客氣的反問,又冷笑說道:「如果公則先生堅持如此,那諶不反對,只是請問公則先生,主公的主力已然盡數北上幽州,現在又要出兵討伐徐州擒拿陶賊,兵從何來?糧又從何處而來?難道公則先生有張角撒豆成兵的本領,撒一把豆子出去,就能給主公變出成千上萬的兵馬?」

    郭圖一時語塞,但很快又反駁道:「我軍主力確實已經北上不假,可是我軍在南線還有一定兵馬,照樣可以攻佔一些徐州城池做為攻伐徐州全境的落腳地,待到我軍主力剿滅了公孫瓚回師南線,再想攻佔徐州全境,豈不是易如反掌?」

    「公則先生如果希望曹陶二賊更加緊密的團結,齊心協力的聯手對抗主公,那就儘管這麼做吧。」荀諶冷冷說道:「曹操、陶應二賊曾經不共戴天,之所以拋棄前嫌攜手合作,就是因為害怕互相消耗實力讓我軍坐收漁利,將來我軍主力南下時即便聯手也無力與我軍抗衡,故而才互換人質,協力聯手,公則先生如果再勸主公出兵攻打陶賊,那麼這兩個奸賊也就別無選擇,只能是團結得更緊,勾結得更深,聯手對抗主公大軍!」

    「主公,友若先生言之有理。」田豐也站了出來勸道:「陶應、曹操二賊仇怨極深,拋棄前嫌聯手合作也僅僅只是忌憚主公威脅,被迫合力自保,如此聯盟,急之則相救,緩之則相爭,主公出兵伐罪也只會是適得其反,使二賊更加緊密團結,倒不如與二賊虛與委蛇,暫時接受陶賊的借口,待到剷平公孫瓚,騰出手來再商議出兵之事不遲。」

    「田豐先生與荀諶先生言之有理。」沮授也勸道:「陶曹二賊貌合神離又奸詐無匹,主公此刻出兵伐罪,二賊新盟必然攜手對抗我軍,倒不如暫且忍耐,設法間離二賊聯盟,使二賊互相仇視,同盟瓦解,然後再各個擊破並不為遲。」

    大袁三公的耳根子軟那是出了名的,加上公孫瓚百足之蟲死而未僵。黑山賊張燕近來也有些再次小丑跳梁的跡象,目前無法將主要力量投入南線,所以聽了這些得力謀士的勸說阻止後,大袁三公難免有些猶豫遲疑,之前的怒火也開始消解。

    很可惜,在場還有幾個陶副主任的死對頭,為了抓住這個讓大袁三公和陶副主任徹底翻臉成仇的機會,辛評又站了出來,向大袁三公拱手說道:「主公,沮授先生所言極是。陶應、曹操二賊貌合神離又奸詐無匹,締結的盟約也完全是不堪一擊,可輕而易舉的破解間離之。」

    「依評之見,主公不如令大公子從泰山收兵,移師攻打琅琊,那曹賊見主公班師必然是如釋重負,不敢再觸犯主公天威,陶應小賊即便向曹賊求援求助,曹賊也必然不肯出兵相助。如此一來,陶曹二賊的所謂聯盟。亦做鳥雀矣。」

    「主公,辛評先生此計大善啊。」郭圖乘機鼓動道:「主公令大公子攻打琅琊,陶賊必向曹賊求援,以曹賊之自私自利,必然不肯出兵相助,二賊同盟亦不攻自破矣!」

    「郭圖先生,辛評先生,你們瘋了是不是?」田豐大怒說道:「且不說曹賊是否出兵援助,單說陶賊眼下主力皆在北線。我軍以偏師攻之,那也是自取其辱,毫無勝算!」

    大袁三公的臉色馬上陰沉了下來,還重重的哼了一聲,道:「自取其辱?徐州兵馬,也能與吾的冀州雄師相提並論?」

    「主公此言甚是。」郭圖趕緊附和道:「徐州兵馬素來孱弱,兵怕死將無能。當年的發乾之戰,我軍僅以兩千兵馬就大破徐州的萬餘軍隊,後來曹賊僅率數萬黃巾餘孽,就連破徐州二十餘城。大敗徐州賊軍十數萬,殺得徐州賊軍屍塞於河,泗水為之不流!而我冀州大軍兵強馬壯,精銳勝過曹賊十倍,攻伐徐州賊軍,豈能不是易如反掌?以一當十?」

    「公則先生,你就別扯那些老黃歷了!」田豐更是憤怒,大聲說道:「現在的徐州軍隊,還能是當年的徐州軍隊所能相比?陷陣營攻無不克,君子軍戰無不勝,自出道以來還沒有吃過一次敗仗!還有已經真正歸屬徐州控制的臧霸隊伍,陶賊的家鄉兵丹陽兵,那一支軍隊是好相與的?」

    「元皓先生何苦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郭圖笑道:「陷陣營不過區區七百餘人,且幾經輪換,早已是今不如昔;君子軍華而不實,未嘗敗績也是因為他們從來沒有遇見過北方騎兵,專門欺負敵方步兵。臧霸的琅琊兵多是青州泰山人氏,對徐州毫無忠誠可言;丹陽兵更是出了名的單兵一條龍,陣戰一群蟲!圖就不明白了,這樣的烏合之眾,對元皓先生而言何懼之有?」

    「是啊,如果徐州賊軍真像元皓先生形容的那麼強大,那麼陶應奸賊為何還要不擇手段的向主公獻媚討好?為的只是求主公出面庇護,不要讓曹賊去攻打於他?」辛評也笑嘻嘻的向田豐問道。

    田豐啞口無言了,因為田豐確實沒有親眼見過徐州軍隊現在的情況,對徐州軍隊現在的情況也全都是得自道聽路聞,實際上瞭解並不是很多,而且因為曹老大和劉皇叔這些好朋友的幫忙,還有陶副主任的刻意低調與青州之戰徐州軍隊未逢強敵的緣故,所以不要說是田豐和大袁三公這些人了,就是陶副主任的好舅子袁尚袁三公子,都是不清楚徐州軍隊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到底已經壯大到了那一步?

    見田豐無奈的閉上嘴巴,辛評得意的笑了笑,又故意搖頭歎氣說道:「可惜的是,主公待陶應小賊有若親子,還將愛女下嫁於他,到頭來這個奸賊卻見利眼開,為了蠅頭小利置主公於不顧,甚至還敢藐視主公尊嚴,拿一道形同廢紙的聖旨敷衍主公……。」

    「閉嘴,別說了!」大袁三公的火氣終於又被辛評和郭圖聯手撩了起來,先打斷辛評的煽風點火,又惡狠狠的說道:「必須教訓這個忘恩負義的不孝狗東西!叫顯思從泰山退兵,率軍一萬五千攻打琅琊,務必要給陶應小賊一個教訓!」

    「諾!」辛評和郭圖歡天喜地的答應。

    「還有。」大袁三公稍一盤算後又吩咐道:「從冀州給顯思增派五千騎兵過去,琅琊那一帶地廣人稀,河流城池都少,正適合騎兵作戰,也隨便讓那個不孝的狗東西親眼看一看,什麼是真正的無敵鐵騎!也讓那個狗東西知道,他的那個看家法寶君子軍,在吾的鐵騎面前,連個屁都算不上!」

    「主公,此時出兵,時機恐怕不合適吧?」荀諶又壯著膽子勸道:「陶曹二賊的聯盟未必牢靠,主公若是能兵不血刃瓦解之,勝過直接出兵百倍啊。」

    「吾意已定,勿須多言!」大袁三公憤怒一揮手,怒道:「不把這個不孝的狗東西打怕打服,他就不會乖乖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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