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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零六章 以牙還牙 文 / 吳老狼

    雖說早就預料到討伐青州的戰事會很輕鬆和簡單,但事實上卻比徐州軍隊高層預料的更加簡單和輕鬆,輕鬆到了這次北伐青州簡直就像是徐州軍隊的一次集體大郊遊。

    讓陶副主任等一干人得出這個感覺的原因有三個,一是北海軍的戰鬥力實在是太弱了些,將領孱弱,士兵的戰場經驗嚴重不足,整體戰鬥力比之陶謙時期的徐州軍隊都稍有不如——這點也讓陶副主任是疑惑萬分,搞不懂孔讓梨當年那來的那麼大膽量,敢帶著這麼肉腳的軍隊到徐州去和曹老大的虎狼之師對陣?

    第二個原因是北海主力已經覆滅,根據戰場上抓到的北海俘虜交代,因為主力隊伍早已被派往平原增援田楷並且已經覆滅的緣故,孔融很是花了不少力氣才東拼西湊起了萬餘軍隊,交給愛將宗方帶來諸縣抵禦徐州軍隊的北侵。而諸縣後方的各個徐州軍目標城池,都已經是在靠用三兩重一個的饃饃臨時招募的新兵守衛,充當交戰炮灰,精銳骨幹也全都是各縣各城的地方鄉兵,孔讓梨手中的兵力之窘迫,可見一斑。

    第三個原因則是孔讓梨的戰術決策失誤,就連陶副主任和賈老毒物這麼奸猾過人並且善於洞悉人心的老少狐狸都想不明白,在主力覆滅、兵力捉襟見肘的情況下,孔讓梨的隊伍怎麼還有膽子敢出城野戰?把所剩已經不多的寶貴兵力送到野外戰場上,讓早已是突飛猛進的徐州軍隊肆意屠殺凌虐?而更讓陶副主任等人哭笑不得的是,據俘虜交代,促使宗方將軍率軍出城野戰的,竟然是來自孔讓梨本人的命令,要求宗方不得憑城死守丟了北海軍的顏面,要求宗方必須主動迎戰打出北海軍的威風與不屈鬥志,結果…………

    「陳元龍真有識人之能。孔文舉果然是倔傲固執之人,看來在青州北海境內,幾場戰火是避免不了的了。」

    帶著這樣的哀歎,咱們的陶副主任迅速佈置了攻打諸縣的攻城戰事,然而諸縣城裡的北海守軍卻沒給徐州軍隊鍛煉攻城能力的機會了,宗方陣亡的當天晚上。諸縣守軍就在宗方副手於邈的率領下棄城而逃。還很聰明的逃向了不在徐州軍隊進軍路線中的東萊方向,諸縣縣令陳慈別無選擇,只能是打開城門向徐州軍隊投降,陶副主任接受投降,讓陳慈繼續擔任諸縣縣令,又分兵追擊於邈盡量削弱這支隊伍不提。

    諸縣降了,北海門戶頓時洞開,實力大增的徐州軍隊一路高歌猛進,連克平昌、姑幕、昌安和安丘四城。兵鋒所到之處,北海守軍不是開城投降便是被踏為齏粉,根本無力阻攔徐州大軍的前進腳步,讓徐州軍隊僅有不到半月時間便兵臨營陵城下,前鋒哨探更是囂張跋扈的一度抵達北海重鎮平壽城下,北海全郡震動。軍民百姓降者無數,各縣各城的請降書信雪片一般飛進徐州軍中,北海半壁瞬間淪陷。

    真正擋住徐州軍隊前進腳步的其實是青州的饑民與流民,雖說北海郡在青州是毫無異議的第一富郡,但是青州的流民與饑民實在是太多了,多到了對青州官府而言簡直就是剿不盡、殺不絕的地步,也多了周邊諸侯無不人人喊打的地步。每當這些青州饑民流民出現流竄到外州的苗頭,不管是公孫瓚、大袁三公還是曹老大和老陶謙,都無不是出動重兵堵截驅逐,生怕這些餓瘋了的饑民湧入自己的治地。擾亂自己的統治根本——後來曹老大改剿為撫後,率領青州兵殺入徐州四處殺人放火時,青州兵之所以狠毒殘暴的屠城數十座,一個很關鍵的原因就是徐州軍隊之前不給他們的飯吃,把他們趕回了青州這個窮窩子忍饑挨餓,所以一有機會也就大肆報復了。

    陶副主任並不是喜歡記仇的人——因為陶副主任有仇一般馬上就報了,同時屠殺徐州無辜百姓的那些青州兵也還在曹老大麾下,與青州境內這些饑民流民毫無關係,再加上陶副主任早就有意組織這些饑民流民,到現在還是地廣人稀的徐州南部去開發將來必將富甲天下的淮河流域,為此還特地把陳登舉薦的廣陵相韓浩帶到了軍中,封了他一個典農都尉,讓他負責招募和組織這些難民南下廣陵,到淮河流域去定居拓荒,所以凡是來投奔徐州軍隊的饑民流民,陶副主任多多少少都賞了一碗米湯喝,也把繳獲的糧草大半用在了這些饑民流民身上。

    陶副主任很快就後悔自己的這個仁慈決定了,當聽到投奔徐州軍隊有飯吃的消息後,北海南部的饑民流民差不多都瘋了,爭先恐後的離開早已是成為了一片廢墟的殘破家園,一路扒樹皮挖草根,潮水一般的湧到徐州軍隊面前,還一張口只要有飯吃,讓他們幹什麼都行。甚至還有不少被孔讓梨幹過剿過的流寇隊伍也來到徐州軍隊面前請降,自告奮勇的擔當帶路黨和攻城炮灰,只求能有一口飯吃,順便乘機報一下過去的仇。

    自發前來投奔徐州軍隊的青州百姓人數之多,饑民流民之廣,嚇得後勤路線漫長的陶副主任都不得不選擇性遺忘什麼人道主義精神,改全部收撫為選擇性收撫,只挑最有用青壯男女收編,老弱則視而不見。但就算如此,負責招撫流民饑民的韓浩隊伍營前還是隨時擠滿人群,哭喊哀求之聲驚天動地,並且還有饑民流民在源源不絕的湧來,逼得陶副主任不得不臨時給韓浩制訂了一個六萬人口的招撫限制,以免招撫了太多的流民饑民到了徐州腹地後,不僅不能有效開發淮河流域,還反過來成為了徐州五郡的禍亂之緣。

    也是托這些曾經被自己恨之入骨的饑民流民之福,孔讓梨才贏得了一點喘息時間,等到了向盟友田楷求救的回音,然而主力早已覆滅的田楷都快敗回臨淄城了,又那裡能拿得出力量增援盟友?所以田楷在給孔讓梨的書信上也只能無可奈何的說,「老夥計,我現在也是泥雕過河自身難保了。所以你就自求多福。或者實在不行,你乾脆就投降陶使君,你的命比我好,你的陶使君人品好又受過我們的恩,你投降了身家性命和榮華富貴肯定沒問題,我可就沒有你那樣的好命了。袁紹老匹夫。那可是我多年的死對頭啊。」

    孔讓梨當然不是沒有考慮過向徐州軍隊投降,北海重臣左承祖也力勸過孔讓梨老實向陶副主任投降,既可以保住身家性命,也可以讓治下百姓免受戰火荼毒。可惜孔讓梨又突然犯了執拗狂傲的脾氣,不僅讓衛士當場斬了左承祖,還扔下了這麼一句狂話,「吾為漢臣,為天子守疆土、牧萬民,就是死。也絕不向亂國陶賊屈膝!辱沒孔家聖賢先祖的清白名譽!從今往後,再有言降者,左承祖便是他的下場!」

    孔讓梨的理想很豐滿,可惜現實卻很苗條,砍了左承祖第三天的一天之內,營陵和平壽兩城就先後傳來了兩個壞消息。第一個壞消息是營陵破了,一度擋住徐州大軍北上腳步讓孔讓梨燃起一線希望的營陵城,在正式發起攻城的徐州主力面前,只堅持了大半個白天就被兵鋒銳利的徐州軍隊攻破,守將趙佐被徐州陷陣營剁成了肉泥,營陵令鄭原投降。

    這還沒完,更讓孔讓梨絕望和憤怒的是。他一手提拔培養的平壽令、北海名士邴原邴根矩,竟然在徐州軍隊還沒有抵達平壽的情況下,就已經夥同同鄉守將劉政易幟起義,搶先投入了陶副主任溫暖而又寬廣的懷抱。這還不算。叛變之後,邴原竟然還有臉致書孔讓梨,宣稱自己是為了平壽城中的萬千百姓著想,這才選擇了投降有君子之風的陶副主任,還更加無恥的勸說孔讓梨也效仿自己,早些打開劇縣城門,率領城中軍民百姓向正人君子陶副主任投降。

    愁眉苦臉的看著孔讓梨暴跳如雷的把邴根矩的書信扯得粉碎,北海大堂上那些孔讓梨三顧茅廬好不容易請來的清流名士一反常態,不再高談闊論、針砭時弊或者調風弄月、誦詩作賦,全都是表情如喪考妣的默不作聲,心裡只是盤算劇縣城破之後,徐州軍隊是否能夠接受自己的投降?自己投降陶副主任之後,又能否在陶副主任那裡混到一個榮華富貴,華衣駿馬?

    恰在此時,孔讓梨府上的管事躡手躡腳地的走進了大堂,將一道謁貼遞到了孔讓梨的面前,小心翼翼的低聲說道:「老爺,公佑先生來了,這是他的求見謁貼。」

    「公佑先生?那位公佑先生?」氣惱中的孔讓梨楞了一下,一時沒有想起來人印象。

    「孫乾孫公佑先生,以前常來府裡與老爺聞香飲酒那位。」管事低聲提醒道。

    「想起來了!」孔讓梨恍然大悟的一拍額頭,又驚喜道:「孫公佑不是去輔佐劉玄德了嗎?怎麼又想起來探望我這北海故人了?快請,快請,哦不,故人遠來,我當親自去迎接孫公佑!諸公,素有君子德行的孫乾孫公佑來了,諸公快隨融出門迎接。」

    孔讓梨好不容易收羅來的一干名士紛紛答應,趕緊強打精神起身,隨著孔讓梨來到門外迎接在北海本地還是很有名氣的孫乾孫公佑先生,到得門外一看果然,投奔劉皇叔前最喜歡來到這裡與孔讓梨高談闊論的孫乾先生果然就在門外,還正背著手微笑看著闊別已久的孔讓梨府邸情況。孔讓梨大喜過望,趕緊率領一干北海名士上前行禮,與孫乾互敘別來別情,一再表示慰問關懷之意。

    清流名士之間的繁文縟節與清談風議到底有多麻煩,這裡也就不浪費字數一一介紹了,總之孔讓梨與孫乾先生在門外足足折騰了小半個時辰,這才想起攜手進府,然後又為了在議事大堂坐下還是到杏林苑聚會,孔讓梨又和孫乾先生爭辯了十好幾分鐘,好不因為孫乾先生說自己此來是有公事才敲定在大堂上談話後,上到大堂後又為座位順序爭辯了一刻多鐘,最後前前後耽擱了一個多小時,孔讓梨才和孫乾先生一干人各分賓主坐下,開始把話語轉入正題。

    「稟國相,乾這一次是隨玄德公一同來到青州的。」話入正題後。孫乾說話也不再囉嗦,開門見山的說道:「天子明詔,令我主劉玄德隨曹公出兵青州討伐田楷,我主玄德公雖念及舊情,不忍與昔日舊友田使君、孔國相刀兵相見,無奈天子之詔不可違。違之便是抗旨謀逆。不得以這才隨曹仁將軍來到青州,得罪之處,還請孔國相千萬海涵。」

    在場所有名士都閉著嘴不說話,孔讓梨則抿著嘴沉默,許久後才歎道:「無妨,不要說劉玄德了,那陶明武受過融救命之恩,還不是帶著他的賊兵來恩將仇報了,出手還比誰都狠。半個多月就奪走了北海七座城池。」

    歎完了,孔讓梨竟然還吟起了自己有感而發新作的詩,緩緩吟道:「遠送新行客,歲暮乃來歸。入門望愛子,妻妾向人悲。聞子不可見,日已潛光輝。孤墳在西北。常念君來遲。褰裳上墟丘,但見蒿與薇。白骨歸黃泉,肌體乘塵飛。生時不識父,死後知我誰。孤魂遊窮暮,飄搖安所依。人生圖嗣息,爾死我念追。俯仰內傷心,不覺淚沾衣。人生自有命。但恨生日希……。」

    吟到動情處,其實早就是心膽具裂的孔讓梨不由是聲音哽咽,眼眶中淚花閃爍,孔讓梨招募來的一大幫風流名士也紛紛抹淚。陪著衣食父母孔讓梨同悲共苦,久隨劉皇叔的孫乾先生同樣嗟歎之餘,心中則開始暗暗歡喜,「好,看模樣情況被仲德先生料準了,孔文舉確實要更恨陶應奸賊許多。」

    好不容易等到孔讓梨感傷完了,稍微恢復一些情緒,孫乾先生忙假惺惺的安慰孔讓梨幾句,又故意很好奇的問道:「方纔乾入城之時,見城外到處都是扶老攜幼的避難百姓,敢問國相,那陶明武目前已經打到那裡了?距離這劇縣城池還有多遠?」

    孔讓梨又沉默了,與孫乾先生相熟的主薄王修替孔讓梨答道:「不瞞公佑,下午時收到的消息,平壽的邴根矩與劉政背主忘恩,無恥投降了陶應奸賊,陶賊前鋒也已經抵達了平壽,距離劇縣已然不到四十里,只恐明後兩日,陶賊的大軍便要兵臨劇縣城下了。」

    「這……,這麼快?」孫乾的臉色終於變了,顫抖著說道:「陶賊五月十五才從彭城出的兵,今天才六月十四,陶賊的大軍就已經拿了平壽,逼近了劇縣四十里內?!」

    這次換王修閉口無語了,孔讓梨則歎息道:「只恨那宗方、於邈等輩無能,邴原劉政之流無恥,才讓那陶應奸賊進兵如此神速,早知今日,當……。唉,悔不當初,悔不當初啊。」

    「悔不當初的人,也不差文舉公你一人了,比你後悔的人大有人在,所以文舉公你就知足。」

    想起曹老大和劉皇叔每次提起陶副主任時的咬牙切齒與後悔不迭,孫乾先生忍不住在心裡悄悄安慰了老朋友一句,又問道:「如此乾再斗膽問上一句,敢問國相,待到那陶應奸賊兵臨城下之後,國相又當如之奈何?」

    「還能如何?」孔讓梨苦笑了一聲,聲音苦澀的說道:「融久受國恩,世食漢祿,待到那恩將仇報的亂臣賊子兵臨城下,融也只能是親自披掛上陣,提兵與之決一死戰,上報國恩,下不辜負黎庶了。」

    「文舉公此言差矣。」孫乾搖頭,很是嚴肅的說道:「文舉公若如此想,那便是大錯特錯了!陶賊殘暴,麾下爪牙眾多,徐州賊軍招降納叛,先後吸納豫州黃巾、并州呂布、西涼董卓等豺狼之軍,軍力早已是突飛猛進,今非昔比,文舉公即便舉劇縣傾城之軍與之決戰,也都是凶多吉少,毫無勝機——倘若文舉公在戰場有失,劇縣百姓,北海的萬千生靈,豈不就是任由那徐州賊軍殘害荼毒了?若真是如此,文舉公又如何算是上報國恩、下不負黎庶?」

    其實壓根就沒膽量親自率軍與陶副主任決戰的孔讓梨猶豫了一下,乘機下台階點了點頭,道:「孫公佑教訓得是,融錯矣,只是那陶賊兵鋒銳利,融即便閉城死守,恐怕也最終難以逃脫城破身死。」

    「文舉公勿憂,乾有一計,公若依計行之,定可讓那陶賊束手,不敢正眼窺視劇城半分。」孫乾乘機說道。

    「公佑有何妙計?快請速速道來。」孔讓梨大喜問道。

    「很簡單,請文舉公歸降曹公,將劇縣城池獻與曹公。」

    孫乾的回答讓孔讓梨頓時臉上變色,也讓孔讓梨當場就拍了案幾,勃然大怒道:「好你個孫公佑,吾因你是舊友,故而對你以禮相待,不想汝竟是來為曹賊充當說客,欲使吾行那不仁不義的背國忘君之事?汝好大的膽子!」

    「文舉公誤會了。」孫乾毫無懼色,還微笑說道:「乾此來並非是勸文舉公降曹,而是請文舉公降漢。」

    「勸我降漢?」孔讓梨一楞。

    「不錯。」孫乾點頭,又微笑說道:「天子遷都許昌,封曹公孟德為相,正君位任賢相,君臣同理政事,公身為漢臣,降曹豈非等同降漢?而公降漢之後,劇城打出曹公旗號,便是曹公治下城池,那陶應奸賊既為漢臣,又是曹公討伐青州之盟友,豈有再敢攻打劇城之心?再待到曹仁將軍的大軍兵臨劇縣城下,文舉公開城迎接漢室天兵入城,再隨曹仁將軍同赴許昌覲見天子,請賞受封,全君臣大義,公豈不是既報了天子君恩?又護了這劇縣滿城百姓?」

    孔讓梨雖然迂腐,但孫乾的弦外之音孔讓梨還是聽得出來,孫乾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實際上卻是寧可把劇縣交給曹老大,也別讓狼心狗肺恩將仇報的陶副主任奪走,就算劇縣最終不保,失守前也可以大大的噁心陶副主任一把,讓陶副主任看著北海郡大本營劇縣城裡堆積如山的錢財糧食流乾口水,也不敢動手搶這些已經屬於盟友的錢糧。所以聽懂了這點弦外之音後,實際上更恨陶副主任一些的孔讓梨難免大為心動,開始出現動搖。

    猶豫了許久,孔讓梨遲疑著問道:「吾降曹……,吾降漢之後,那陶應奸賊可真不敢窺視劇縣半眼?」

    「文舉公請放心,陶賊絕沒這個膽量破壞曹袁陶三家聯盟,挑起曹陶戰火。」孫乾點點頭,微笑說道:「不瞞文舉公,曹仁將軍實際上已經在袁紹面前討得了封堵北海援軍,攻打劇縣的差使,屆時不僅曹仁將軍將親自率軍來到劇縣,與曹公相善的袁譚公子也將率軍來到這劇縣城下,只要文舉公率領劇縣全城軍民歸降曹公,陶應奸賊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擅動劇城一草一木!」

    微笑著,孫乾還從懷裡拿出了一道書信,再次微笑使道:「冒犯文舉公的是,為了幫助文舉公抵擋陶賊大軍,迫使陶賊在劇縣城下束手,曹仁將軍與程昱先生已經以友軍名譽,給那陶應奸賊寫了一道書信,說明文舉公已經率領劇縣全城軍民歸降曹公一事,要求陶賊履行三家盟約,不得侵犯劇縣城池一土一石,一草一木!文舉公若是願意,只需派人將這道書信送到徐州軍中交與陶賊,再在劇縣城上打出曹公旗號,劇縣城池與滿城百姓,都可安如泰山矣。」

    孔讓梨心中大動,神情也更加猶豫,枯坐席上,猶自歎息,遲遲不能下定決心。

    孫乾察言觀色,見火候已到,便開口煽動道:「文舉公,難道公已經忘了當年的救援徐州之恩?又忘了那陶賊將公舉薦之人逐出徐州一事?陶賊恩將仇報,袁本初為吞併青州妄起刀兵,惟曹公是報答昔日的袁公之恩,被迫出兵青州,孰優孰劣,公難道還無法分辨?!」

    孔讓梨的身體一震,咬牙切齒了許久後,孔讓梨終於還是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吾,降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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