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日兩更,第一更送到。)
陰錯陽差的獲得了糜貞的芳心暗許,甚至還意外的得以一親芳澤,陶應頓時變得有點樂不思蜀起來,還放棄了立即返回梧縣練兵的計劃,決定在徐州城裡多留幾天,等解決了一個大問題再回梧縣,而陶謙也希望兒子能多陪自己幾天,所以也沒有怪罪,任由陶應留在折騰胡鬧。
陶應不立即返回梧縣軍中,當然是為了和糜貞妹妹的親事問題,糜貞妹妹能讓陶副主任佔到便宜,是糜貞妹妹認為糜竺準備把自己嫁給陶副主任,心甘情願的讓陶應這個『未婚夫』動手動腳。但實際呢,從種種跡象分析,糜竺其實是打算把糜貞妹妹嫁給劉備劉皇叔,只是各種陰錯陽差加在一起,才讓糜貞妹妹誤以為糜竺是準備把她嫁給陶應……
既然只是誤會,那麼真相自然遲早有大白於天下的一天,為了不讓溫柔可愛的糜貞妹妹傷心欲絕,也為了陶副主任朝思暮想的**大業,陶應當然得想方設法的把這個誤會變成事實,然而因為糜竺和糜芳兩個二五仔已經鐵了心要跟劉皇叔走的緣故,不管陶應再怎麼的足智多謀,也不管陶應再怎麼的見識淵博,一時半會之間,也真的想不出一個好的辦法來了。
就這麼耽擱了五六天時間,仍然束手無策的陶應無可奈何,又擔心陶基偷懶耽誤君子軍訓練,更擔心血氣方剛的堂弟見君子軍剛出點成果,迫不及待就要招搖炫耀,暴露軍機,只得打算向陶謙和陶商告辭返回梧縣,不曾想陶謙卻搶先派人來傳陶應晉見了,陶應不敢怠慢,趕緊匆匆趕往陶謙所在的後房拜見。
進得後房,房中僅有陶謙一人坐在文案旁料理公務,見陶應到面前行禮,陶謙開門見山的說道:「吾兒,有麻煩了,三把鑰匙,其中兩把為父已經分別賜予了曹豹與陳珪,他們二人都接受了,但第三把節外生枝了。」
「臧霸拒絕接受父親賜予的殊榮?」陶應一楞,心說這個臧霸架子太大了吧?自己的便宜老爸陶謙好歹也是徐州刺史,把保管傳位文書的三把鑰匙之一交給臧霸保管,等於是向臧霸發出信號,要把臧霸當成徐州托孤重臣對待,換了別人早就樂得屁顛屁顛,臧霸怎麼還可能拒絕?難道臧霸和糜竺兄弟一樣,也打算和劉皇叔結為基友?
「拒絕了。」陶謙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為父派使者騎快馬趕往開陽,召臧霸到彭城晉見,還在書信中說明了托孤之意,但臧霸就是托病不來,還回信說他出身寒微,才薄德淺,不敢領受為父交付的托孤重任,要為父另擇賢者擔之。」
「臧宣高已經徹底倒向大耳賊了?」陶應的第一反應就是臧霸可能已經和劉皇叔結為基友了,但轉念一想,陶應又覺得不太對勁,如果臧霸徹底倒向了劉備,那麼最應該接下這個托孤重任,幫助劉備奪取徐州。
果然,陶謙馬上就搖頭否認道:「不太可能,從曹宏刺探到的消息來看,劉玄德雖然多次籠絡臧宣高,幾番施以小恩小惠,糜竺兄弟也拚命在臧宣高與劉玄德之間穿針引線,但臧宣高並不是十分領情,始終與劉玄德保持一定距離,多次拒絕了劉玄德讓他到小沛相會的邀請。」
說到這,陶謙頓了一頓,又補充道:「不過曹宏又探到,臧霸的副手孫觀孫仲台與劉玄德走得很近,還兩次勸過臧宣高與劉玄德見面。所以為父認為,臧宣高拒絕為父托付的托孤重任,有兩個可能,一是臧宣高在觀望風色,想等到徐州大幕落定,再決定何去何從。二是臧宣高不願捲入爭權奪利,只想割據一方自成山頭,當他的開陽土皇帝。」
「孩兒認為第一個可能不大。」陶應沉吟道:「臧宣高如果想要觀望風色,看準勝負再下重注,那麼他更不該拒絕父親托付的重任,因為只要有一把代表托孤重任的鑰匙在手,等於就確定了他徐州三大重臣之一的重要地位,將來他不管是倒向我們陶家,還是倒向玄德公,都可以從中受益無窮,錯過這個機會實在可惜。所以孩兒認為,臧宣高不願捲入徐州政治鬥爭這個骯髒漩渦,一心只想當開陽土皇帝的可能最大。」
陶謙讚許的看了一眼兒子,道:「吾兒所見極是,聽了吾兒高論,為父也覺得有些誤會臧宣高了,不錯,倘若臧宣高是打定主意觀望風色,那麼他應該不會拒絕為父的好意,不願捲入徐州權斗和割據一方才應該是他的本意。既如此,吾兒可有對策?」
陶應閉目盤算了片刻,然後向陶謙一抱拳,拱手說道:「父親,請父親准許孩兒前往開陽,親自勸說臧霸接受父親重托。」
「吾兒有把握說服臧宣高?」陶謙疑惑答道。
「沒有。」陶應回答得很坦白,又拱手說道:「但只要有一線希望,孩兒就當付出十分努力。況且,孩兒也早想前往開陽,與臧霸見上一面,瞭解他的基本情況,知己知彼,方可百戰不殆。」
陶謙沒有立即答應,但考慮了片刻後,陶謙還是點了點頭,道:「吾兒去吧,不過要小心一些,雖然臧宣高沒有傷害你的理由,但也不能掉以輕心,千萬不能意氣用事,能不能說服臧宣高並不要緊,人一定要平安的回來。」
「孩兒明白。」陶應恭敬答應,又請陶謙把鑰匙交給自己,讓自己帶去開陽親自交給臧霸保管,以示籠絡誠意,陶謙也不疑忌兒子,含笑取出第三把鑰匙,珍而重之的放到了陶應手裡,並再三叮囑陶應小心行事。
………………
好了,現在讓我們來基本瞭解一下陶應要去見這位臧霸將軍吧,臧霸,字宣高,泰山郡華縣人,現年二十八歲,出身於獄吏之家。十年前,臧霸十八歲時,為了營救獲罪被捕的父親,觸怒了泰山郡太守遭到通緝,被迫流亡到徐州東海郡,拉起一票人馬幹起了山賊這個很有前途的職業。黃巾起義後,臧霸接受陶謙招安,跟著陶謙鎮壓黃巾立下不少戰功,居功升至徐州騎都尉,一度成為陶謙軍事上的左右手。
老陶家與臧霸的蜜月期很短暫,黃巾起義平定後,臧霸因為與陶謙帳下的大部分文武官員不和,率軍出走琅琊郡,屯駐到了琅琊郡的郡治開陽一帶,又先後招攬收服了孫觀、吳敦、尹禮和昌豨等幾支山賊流寇,實力迅速壯大,隱隱與徐州官軍形成了分庭抗禮之勢。曹老大揮師殺進徐州後,臧霸雖然沒有象徐州頭號叛徒笮融那麼忘恩負義,對陶謙趁火打劫,但也沒有聽從陶謙的命令,與徐州軍隊聯手抗曹,選擇了獨力抗擊曹軍,替陶謙保住了開陽城,也保住了開陽的全城百姓,可謂有過也有功。
所以不管是陶謙還是陶應,對臧霸的感情其實都非常複雜,一邊暗恨臧霸不聽調遣,妄圖割據一方,一邊又暗暗欣賞和感激臧霸的立場中立,沒有和曹老大或者劉皇叔同流合污——當時臧霸如果倒向了曹老大,現在臧霸如果倒向了劉皇叔,元氣大傷的老陶家可就真的徹底傷不起了。也正因為如此,不僅陶謙始終沒有放棄籠絡和收服臧霸的打算,陶應也決定親自前往開陽,爭取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勸說臧霸,爭取把老爸當年的幫兇老走狗重新拉回來,給人才緊缺的自己當打手。
當然了,做為二十一世紀的優秀公務員,陶副主任當然不會隨便拿自己的小命冒險,所以陶應儘管覺得臧霸沒有理由對自己下毒手,但為了謹慎起見,陶應還是沒有冒冒失失的直接趕往開陽與臧霸見面,而是先回了一趟梧縣的君子軍大營,做好了各種安排與準備,然後才領上十餘騎北上,趕赴開陽與臧霸見面。
順便說一句,聽到陶應要北上開陽去和臧霸見面後,陶應年輕氣盛的堂弟陶基不僅沒有反對,還樂得一蹦三尺高,說什麼都要拉著剛出成果的八百君子軍陪陶應北上,去讓臧霸見識見識君子軍的恐怖之處,陶應則堅決反對,並且告訴陶基,一是現在的君子軍不能過於暴露,二是君子軍如果傾巢北上,勢必會讓臧霸等人生出警惕,反倒橫生枝節,好說歹說才把這個血氣方剛的堂弟說服,讓他留在梧縣繼續練兵。
梧縣距離開陽差不多有五百里路,距離頗遠,不過好在有官道可通,加之地勢平坦,沒有山川河流阻隔,陶應一行又全是騎兵,所以陶應即便沒有著急趕路,也只用了四天時間就抵達了琅琊郡境內,又很禮貌的派出了一個親兵先行前往開陽城,向臧霸知會自己的行程與來意,以免造成誤會。
陶應的突然到訪很是出乎臧霸和孫觀等人的意料,尤其是與劉皇叔走得很近的孫觀,當著陶應派來送信的親兵就肆無忌憚的喊道:「陶應小兒來幹什麼?難道想來廝殺?他帶來了多少兵馬?」
「仲台,不得胡言亂語。」臧霸呵斥,又拿起陶應親兵送來的書信,搖晃著說道:「二公子在書信上說得很清楚,他這次是奉父命前來拜訪,有要事與我等協商。而且我軍探馬也探查得很清楚,二公子除了帶有十名親兵,什麼軍隊都沒帶,他的身後也沒有軍隊潛伏尾隨,由此可見,二公子這一次確實是為了公事才登門拜訪。」
「陶應小兒能有什麼要事?」孫觀不服氣的大聲冷笑,「該不會是又想把我們騙回徐州,去受那幫徐州名士的恥笑吧?還有讓我們回去,又受那幫丹陽兵的欺負吧?」
面對孫觀的狂妄叫囂,陶應一手調教出來的親兵沉默不語,臉上也是不動聲色,真正做到了喜怒不形於色,具有君子風範,但心中卻是萬分不滿。還好,旁邊臧霸的另一個左右手吳敦站了出來,向臧霸說道:「宣高兄,不管陶應公子來意如何,他既然執禮遣使,先行知會行蹤,那我們就應該以禮相待。況且曹賊兵圍徐州之時,是陶應公子孤身深入曹營向曹賊求和,又為徐州百姓赴湯蹈火,自行跳入油鍋換取曹賊退兵,如此英雄,我等不應慢怠。」
「曹賊退兵,是因為呂溫侯出兵攻打兗州,曹賊不得不退兵去救兗州,與陶應小兒有何相干?」孫觀大聲反駁。
「就算曹賊是因為呂布退兵,陶公子的壯舉都值得人敬佩。」吳敦也是反駁道:「我等屯駐開陽,是因為看不慣徐州那些豪門巨戶的臉色,不滿陶謙老兒偏袒徐州豪門和丹陽兵,與陶應公子卻素無仇隙。而陶應公子捨身救徐州的義舉又已名滿天下,我等如果慢待於他,或是閉門不納,傳揚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輕視?」
「吳敦兄弟說得對,我們就算不敬陶應的公子身份,也得敬他的義舉。」臧霸也很贊同吳敦的觀點,站起身來向陶應的親兵說道:「煩勞貴卒回稟公子,公子大駕光臨,騎都尉臧霸全軍上下不勝榮幸,明日公子抵達,臧霸當出城十里,迎接公子。」
陶應的親兵大喜,趕緊拱手告辭,去向陶應報信,但陶應的親兵前腳剛走,臧霸卻又向眾將下令道:「各位兄弟,明天都和我一起去,率領一千甲士出城去迎接陶應公子。記住,要把旗幟打好了,武器帶上,全副武裝的去迎接陶二公子!」
「諾!」一大幫臧霸軍丘八都是歡天喜地的抱拳答應,惟有吳敦再次反對,抱拳說道:「宣高兄,率領一千甲士去迎接陶應公子,是否殺氣太重了?讓陶應公子誤會我們是用武力恫嚇於他?」
「我就是要用武力恫嚇他。」臧霸冷笑說道:「陶應小兒的來意我很清楚,就是上次的事,想用一個什麼托孤重臣的名頭騙回徐州,繼續去受陶謙老兒的鳥氣!我雖然敬他陶應小兒是條漢子,但並不代表我就要跟他走,我要讓他見識一下我們琅琊隊伍的威武,也順便讓他回去告訴陶謙老兒,我臧霸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得罪了我,他陶謙老兒的徐州刺史寶座,同樣坐不穩!」
吳敦一想也是,立即點頭同意,不再反對,旁邊的孫觀則歡呼著大吼道:「臧大哥說得對,要好好嚇一嚇那個陶應小兒,讓他知道我們琅琊軍的厲害!告訴出城的弟兄們,刀劍全部給我出鞘,弓弩要上弦,把陶應小兒的尿給嚇出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