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只有兩個人的戰場。除了這兩人之外,萬物皆靜。在此境界之中,死神揮舞著那把碩大的鐮刀,和杜陽的如意裂解槍戰在一起。
到了這種境地,頗有些返璞歸真的意味。兩人不再有什麼花哨的招式,只是用最原始的方式肉搏。
戰鬥的方式雖然原始,但原理卻大大的不同了。兵刃相格的一刻,碰撞在一起的不再是簡單的鋒刃,而是兩人屬性相同力量相反的境界邊緣!兩人都想把對方置於「被靜止」的那一方,因而發生了激烈的碰撞。
這種戰鬥在其他人的角度看來,只能看見兩人原地消失,繼而迸發出耀眼的能量衝擊。也只有達到了同樣境界的聖河,才能看清楚兩人的動向。
杜陽心急如焚,靈火已經去尋找三冥尺了,而對面全力拚殺的死神十分難纏,他和自己的境界相差不大,兩人在很多時候都是勢均力敵,拼了個平手。這樣下去的話,恐怕再打上一年也分不出勝負。
但是習慣於觀察的杜陽也馬上發現了對自己有利的一面,那就是要找個和自己相當的對手讓自己全力戰鬥,這樣的機會簡直太寶貴了!雖然說自己已經領悟了絕對靜止境界,但和實力相當的對手戰鬥,所感悟的東西又深了一層!有些東西不經過實際戰鬥是永遠無法領悟的。
在和死神的戰鬥中,杜陽發現自己對靜止境界的領悟深度,正在飛速地提高!
杜陽猛然回憶起玄天聖人手記裡所記載的法子,就是領悟某一境界所有的內涵作為基礎。而現在的戰鬥,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為何不趁著這個機會,在戰鬥中用玄天聖人的法子修煉?
杜陽立刻進入了修煉狀態,並用超腦計算協調,維持和死神的戰鬥保持平手。這一修煉杜陽大吃一驚!他發現在戰鬥中修煉,比平時的修煉速度要快得多!近乎海量的新的感悟湧進了腦海之中,大量的靈感接連不斷地出現。
死神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依然十分「賣力」地充當著陪練的角色。他感到很後悔,當初礙於情面留手,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進步神速,這才多長時間,就能和自己平分秋色了。如果再假以時日,連自己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他這麼想著,就拚命地用自己的靜止之境去壓迫杜陽。只要把他壓進「被靜止」的區域裡,那麼自己就贏定了!
他可不知道此時杜陽已經把他當成了修煉的「寶貝」,正在飛速提升自己對更高境界的感悟。
杜陽只感到許多原來都是模模糊糊的東西,現在居然變得無比清晰!在這一絲清明之中,他就發覺擋在境界瓶頸處的「蓋子」開始分崩離析,有如一道金光灌頂。他的感覺已經全然不同了!
這是……什麼?
杜陽驚訝地發覺,自己似乎領悟了更深一層的境界,只是這境界實在是古怪了點,他沒有法子一下子說出這境界準確的名字來。
他此時眼裡的世界,還有面前的人都和從前變得不同了。一切可以被感知的存在都由同一個事物組成,那邊是空無。
就像空氣運動形成了颶風,那一切有形有質、無形無質的物體。都由空無組成。山川大地、其中的人物、甚至是時間、空間、一切能量概莫能外。
杜陽的靜止境界徹底地消失了,死神驚喜地發現,對方不知道什麼原因,已經變回了普通的狀態。這可是找死的行為啊!自己只消輕輕一下,就能摘下他的頭顱。
聖河也是大驚,頓時喊道:「杜陽!莫要分心!!」
他以為是杜陽擔心靈火取得了三冥尺分心所致。
在這電光石火之間,死神已經到了杜陽面前。在他眼裡,杜陽也變成了黑白底片世界中的一員。毫無抵抗能力。
「破壞我規矩的人,接受懲罰!」他手中的鐮刀十分精準地從杜陽脖子上劃過!
杜陽沒有躲,也沒有抵擋。
那帶著煞氣的鐮刀確確實實地劃過了杜陽的脖子!
死神在等著杜陽的頭顱滑落下來。
但是杜陽的頭好好地放在脖子上,他的嘴角上揚,露出一絲笑意。
嗯?
死神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看手中的鐮刀,那刀刃鋒利十足,帶著瘆人的煞氣。
他雙手握住刀柄。使出全力又對著杜陽的腦袋來了一下。
唰!
還是沒有任何效果,杜陽的笑意更濃了,那是發自內心的、極為自信的微笑。不過同樣的笑容,在死神看來就好像在嘲諷自己一般。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他心底升起。
「這個新的境界。就叫它空無之境吧。」杜陽完全把死神當成了空氣,自言自語道。
杜陽隨意揮了揮手,死神驚恐地發現,自己的絕對靜止境界頓時消失了,它被破壞得一乾二淨,什麼都不剩了!
「你、你到底做了什麼?!」
他這才感受到了什麼是恐懼。對方已經掌握了自己無法抗衡的力量,他焉能不害怕?
聖河看見了這詭異的一幕,這才猜到杜陽大概是有所突破,驚喜之餘又很是好奇: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你沒有希望贏我的。」杜陽平靜地說:「因為現在你我已經不在同一層面上了。你的境界、你本身、你的兵器在我眼裡已經是同一種東西,而我可以隨意對它進行分解和組合。這種最基本的存在元素,就是空無。」
「空無?」如果眼眶裡有眼珠的話,死神一定會把它瞪出來。
「是的,就是空無之境。你對我的任何攻擊都是無效的,因為我可以把它分解為毫無影響的『空無』,你的鐮刀、還有你自己都是這樣。」
遠遠地杜陽用手指著死神的鐮刀,那柄閃著寒光的兵器居然在杜陽的一指之下突然消散了!
「如果把廣泛存在的空無比作一張張白紙的話,那麼所有存在的事物,都是用紙折成的玩具。剛才我只是把你的鐮刀重新拆解成『白紙』罷了。其實我也很容易把你拆解成『白紙』。」杜陽指著死神說道。
「我不信!怎麼會有這樣離譜的事情!拿命來!!」死神的固執和腦袋一根筋是由來已久的事情。哪怕換一個人也有「好漢不吃眼前虧」的覺悟,但是死神這個傢伙認準了一條道,就一定會跑下去。
這次他的全身騰起了黑色的烈焰,連空間都被燒灼出了斑斑的痕跡。這是他搏命的招數,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使用,這回導致他自己受重傷,但此時他已經顧不得許多了。
他就像天地間最強的毀滅機器,帶著參天的烈焰,將一切燒成灰燼,咆哮著衝向杜陽!
連旁邊的幾個長老也不禁臉色狂變,忙不迭地往後退去。
「杜陽,小心!!」聖河和黑眸同時喊道,他們的心已經懸了起來,雖然說杜陽領悟了新的境界,但如此狂暴的狠招,就連聖河也是不敢硬碰的。
就看見杜陽緩緩地伸出了一隻手,隨意地擺了幾下,死神週身沖天的黑色氣焰頓時煙消雲散!
就連一路上被燒燬的空間也全都恢復如初!不光如此,死神所帶來的煞氣還有那蘊含的狂暴能量全在剎那間化於無形,甚至他身上的披風也剎那間消失無蹤。
砰!
人們只看見一具骷髏跑到了杜陽面前,已經是氣勢全無。他被杜陽伸出手牢牢地鉗在臉上,四肢亂蹬,身子已經是動彈不得。
杜陽單手抓住他的頭骨將他提了起來,平靜地問道:「現在,你心中可服輸?」(。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