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冷泉惡魔完全是按照杜陽的能力重塑的自身,所以在戰鬥上各種能力都十分接近。不但如此,惡魔身上獨有的奇毒更是厲害,被惡魔擊傷的地方,一切自愈能力全部失效。
轉眼間兩個小時已經過去,杜陽從來沒有戰鬥過這麼久,估計對面的惡魔也是如此。杜陽身上已經傷痕纍纍,雖然沒有致命傷,但是那些皮外傷卻沒有一道癒合,要不是他控制著自身血氣的運行,恐怕早就失血過多而死。
而惡魔的狀態卻比杜陽要好上一些。同樣的耗費體力和能量,但是惡魔卻可以在受傷之後立即自愈。這樣看來,如此的持久戰,倒是對杜陽不利了。
怎麼辦?現在能退卻麼?司令還生死未卜,狄元也只剩半條命,現在打不倒它,後患無窮!
杜陽也已經紅了眼,兩人打得膠著在一起。一開始的時候,兩人還瞄準機會用雷霆音速拳瞬影步一類的組合招數,打出一些精妙的組合來。
全力打了三四個小時之後,兩個人的體力能量幾乎耗盡,到了後來,乾脆什麼招式都不用了,完全就是兩個鄉野村夫掄王八拳打架的招式。
杜陽的星魂陣能力早就透支,冷汗浸透了全身,紅色的血水混著汗水將前額上的頭髮粘成一縷一縷,遍體鱗傷,焦黑的傷口翻開著,露出裡面紅色的肌肉血管。
假杜陽比他的狀態也好不到哪裡去。開始還有能量自愈,打到如此地步,連自愈的能量都已經耗乾。他的眉角被杜陽的拳頭撕開,血流了一臉,牙齒也被打掉了一地,鼻骨早就碎裂。
杜陽此生第一次跟一個人打到如此狼狽,卻又不能退卻。他用兩手抓住惡魔的頭髮,死命往大石頭上磕去。一下、兩下……
卡嚓!
石頭被假杜陽的頭顱撞碎,把他的臉打成了滿臉花。假杜陽緩過神來,舉起早就酸麻的胳膊,一記笨拙而強力的勾拳擊中了杜陽的下巴,將他打翻在地。但是假杜陽的身子也晃了兩晃,失去平衡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上。
打得如此慘烈,兩個人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杜陽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在呼喊:就算是用牙齒,也一定要擊敗這傢伙!如果不能擊敗他,那麼自己以後將無法在強防體裡繼續生存下去,這個冒牌貨會奪走你的一切!
杜陽往前爬了幾步,上半身挺立起來,再次伸出手,揪住惡魔的頭髮,用力將他的頭抬了起來。然後舉起手肘,用界心鎖那最堅硬的地方,全力地一肘,砸向對手的頭顱。
但是他早就脫力,這一下還是砸偏了,正中惡魔的腮幫。
假杜陽被打得身子一震,向後直挺挺栽倒在地上。挨了如此的一記重擊,惡魔躺在地上,居然哈哈大笑起來:「這段時間,我搞清楚了所有有關於你的信息,你過的生活,還真令人羨慕!
你有一個愛你的父親,有一幫義氣的朋友,有提攜你的上司,但我呢?什麼都沒有!從我有記憶開始,就被一幫瘋子科學家抽取了意識,失去了原來的身體,囚禁在一個蛋裡。你知道多久嗎?成千上萬年,在那個冷冰冰的狹小地方,沒有人跟我說過一句話!
人類的生活看起來真是不錯!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你引到這裡和你死鬥麼?你以為我真的是想殺死你然後取而代之麼?」
杜陽聽了這幾句話忽然心中一凜,有了種不妙的預感。
「一個人裝扮成另外一個人,就算裝得再像,終有露出馬腳的時候。要想代替另外一個人活在世上,不是在**上冒充他,而是借用他的**,吸收他的記憶,完全控制他的意識。
你現在體力透支了吧?星魂陣也透支了吧?什麼招數都使不出了吧?也就是說,你現在對我的換魂術一丁點的抵禦能力都沒有了!現在,我就要從那的**裡抽取出你的靈魂,然後我們交換身體。那可太美妙了!你會變成『假杜陽』,我會變成真的。
所有人,包括你的親朋好友,都會知道杜陽殺掉了那個冒牌貨勝利歸來,然後,我就可以繼續用你的身體過人類的美妙日子。」
冷泉惡魔艱難地爬了起來,手上的綠光愈加璀璨,慢慢包圍住了杜陽。
糟糕!杜陽拚力掙扎,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一點都動不了。這該死的冷泉惡魔,竟然用這種卑鄙的招數!
真是陰溝裡翻船,多少次大風大浪都挺過來了,居然要栽在這麼一個傢伙手裡!
冷泉惡魔半跪著,兩隻手已經伸向了杜陽的頭頂。他的眼球中的瞳仁慢慢消失不見,已經變成兩隻綠瑩瑩的圓球。
杜陽只感到自己的意識被慢慢地拽出了頭頂,向對方飄過去。
噗嗤!!!
就在這個時候,從惡魔的嘴巴裡刺出一截三稜刀的刀尖,顯然是從後腦扎進,從嘴巴扎出。
這柄三稜刀順勢一轉,極為犀利的勁力幾乎割碎了空間,惡魔的整個頭顱頓時被攪得粉碎。
刀的主人沒有停手,再次嗤嗤幾下,便將冷泉惡魔的身子也切成了碎末,已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哼!杜陽還輪不到你這狗東西來殺!他必須死在我手裡!」
杜陽往對面看去,一個陌生的異體站在自己面前。這個人的穿著打扮甚是奇怪,他穿的東西,甚至可以說不是衣服,那是用野生異體的毛皮拼成的一件古怪袍子,在身體的某些重要部位,還用異體的甲殼做成了護心甲一樣的東西。
如果不看這個人的臉,杜陽確實認不出是誰。他的頭髮已經很長,額頭上用一根皮帶勒住。但那張臉,卻是杜陽怎麼也忘不了的。還有那柄特殊的兵器,透心三稜刀。
「柴易!是你嗎?你還活著?」杜陽失聲叫道。
「我還沒有擊敗你,怎麼可能死!」柴易冷冷地答道:「我今生的宿命,就是殺死你!不管你走到哪裡,我都要取你的性命!天下最優秀的,只能有一個!」
月光照在他的面龐之上,杜陽只是覺得,面前的這個柴易,跟當初的那個又不一樣了。當年的那個柴易帶著一身的帝王霸氣,眼裡不容沙子。但現在的這個柴易,卻有一種凌風傲雪的目空四海之感。似乎在野外吃了那麼多的苦,什麼東西都不放在心上了。
「不管怎麼說,你想要我的命也好,但是今天的事,還是謝謝你。」杜陽擦了把汗說道。
柴易冷然道:「你現在元氣已傷,體力透支,我不佔你的便宜。回去修養,七天之後的此時,我們就在此地一較高下,不死不休!」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然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