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陽心中一驚,這個異體皇帝是怎麼找到屠百峰和狄元的?難道它有個像獵狗一樣的鼻子?如果說它能準確地找到那兩人,那麼也沒有理由找不到自己。
眼下發生的事實就是:異體皇帝已經將那兩人劫走,卻偏偏不理自己,這又是怎麼回事?
白楓皺了皺眉:「這事太奇怪了,狄元大人正在休息,那個奇怪的人進來之後,似乎什麼都沒說,大人就跟著他出了門,只讓我把這個字條交給你。」
「我不妨就告訴你吧,有個極為厲害的傢伙,異體之中的首領,喬裝來到了我們中間,將你們大人劫走。」杜陽直接說道。
「你是說……異體的首領?」白楓怒目。
「對,其實我們和它打過交道,那傢伙的實力遠在我們之上。」
杜陽皺著眉頭想了一下,這事情確實有點奇怪。狄元如果不想讓自己去救他而落入陷阱,那麼什麼也不做就可以,為什麼還要寫個字條專門讓人給自己送來,告訴自己不要去?這簡直就是前後矛盾。
再退一步想,這真的是狄元的本意麼?
這張紙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麼特別,但是杜陽能感覺出來,上面似乎有一點微弱的能量波動。
深寒俱樂部的人以掌控能量聞名,每個人都會一些奇巧的小把戲。杜陽將那張紙條拿在手裡,指尖注滿星魂陣之力,慢慢從紙條的一段撫過,果然在紙條的背面出現了另外一行字跡:「找東方岳,說狄勁天的徒孫遭難!」
杜陽心中一驚,這張字條,很可能是在狄元被控制的情況下寫的,或許就是異體皇帝逼他寫的!
照此看來,那個異體皇帝雖然不是人類,但一定是個智商非常強大的傢伙!它甚至能學會人類的語言、學會人類的文字,也學會怎麼在人類中間生存下去!這樣的傢伙才是最最可怕的!
它並不是找不到自己,而是想讓自己乖乖地帶著東西送上門!所以逼迫狄元寫了這麼張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字條。
但是狄元還是在它眼皮底下耍了個小花招,不知用什麼技巧將那句話印在了字條背面。
本來杜陽就覺得在人類之中,屠百峰和狄元,還有寧宏,再加上一個自己,就是實力頂尖的人物了。結果連屠百峰和狄元在異體皇帝面前也只有甘拜下風的份,那麼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救得了他倆?
戰神尉遲信要是從黑水迷宮裡出來,打敗異體皇帝是很輕鬆的。可惜他自己是頭號通緝犯,藏在黑水迷宮裡不敢邁出一步。
現在強防體裡,能夠和異體皇帝正面抗衡的人,恐怕再也找不出來了。
不過狄元的這張字條上寫,去找一個叫東方岳的人。難道這個東方岳就能打得過那異體皇帝?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要是那個東方岳這麼有本事,自己長了這麼大,怎麼從來沒聽過他的名字?
而且看這句話的口氣,提到了狄勁天。這個叫狄勁天的人杜陽倒是聽說過,曾經是深寒俱樂部第三個主事者,在兩三百年前就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名望非常高。
但是按照狄元的這句話猜測,很可能這個叫東方岳的人曾經欠了狄勁天人情。所以今天狄元才要提狄勁天的名字,這樣才能讓東方岳出手。
那麼這個東方岳到底多少歲了?就算他出手,他有幾分把握能救把人救回來?
「這樣好了,我隨你去看看當時的現場,也許能找到什麼線索也不一定。」杜陽想了想說道。
白楓遲疑了一下,還是答應下來。
杜陽跟隨白楓兩人到了深寒俱樂部裡狄元的住處。房間裡並不凌亂,一切都很整齊,似乎和劫持二字並不沾邊。
「當時我就在門外和別人談話,卻沒注意到那個奇怪的傢伙是什麼時候溜進去的!」白楓皺眉,他自認實力不俗,不會有人瞞過他的眼睛。
「狄元大哥在留下的字條中說,要我們去找一個叫東方岳的人。我只好冒昧地問下,深寒俱樂部和東方岳的交情是不是很深?」杜陽問道。
「東方岳?」白楓有些意外:「我也只是很多年前聽得一點傳聞而已。據說有個叫東方岳的人,修煉成癡,人稱武癡。傳聞他從來不參與任何勢力組織的戰鬥,外人更不知道他有些什麼本事,一切都是傳說而已。
現在這個人是不是活著還是個問題,狄元大人真的讓我們去找他?」
杜陽也覺得這事情不太靠譜,但不管怎麼說,既然狄元在字條上這麼寫了,就肯定有某種用意。
白楓隨即召集了十人天下中的另外九人,告之了他們整件事情的經過。這九人聽了都是駭然,但是對於東方岳的事情,誰心裡都沒有底。
畢竟人多主意多,這九人中,就有人瞭解東方岳多一些,在他看來,武癡的身上確有很多神秘的東西,但是他也太過個性,據說已經有三十年沒出過門。能否請得動還是問題。
最後眾人商議決定,就由這十人天下出面,以深寒俱樂部的名義去請武癡,看他到底幫不幫這個忙。
白楓召集了人手,將貴重的珍寶足足裝滿了三個大箱子,有人已經找到了武癡的住處,這十幾個人帶著貴重的禮物,才叩響了武癡家的大門。
敲了一會兒,一個凶巴巴的年輕人打開了大門,伸頭一看,這些人並不認識。
白楓上前客氣道:「我們是深寒俱樂部的十人天下,有重要的事來拜訪老先生,煩勞通報一聲。」
那少年不耐煩地打量了幾眼:「就你們也配叫『天下『?真是笑死人!我家主人說了,誰也不見!」
說完,大門光當一關。
白楓一皺眉:這家的僕人怎麼好生的沒有教養!火氣便上了三分。但是他這次是來求人幫忙的,也不好發作,耐著性子再次敲響了門。
這次那個年輕人幾乎是撞開門衝了出來,張口就罵道:「都說了讓你們趕緊滾,少在這裡聒噪!」然後……
他感到一把冰冷的東西從後面架在自己脖子上。
艱難地回頭,看見一個和自己歲數相仿的少年,手裡拿著一把烏黑的軍刀,臉上顯然帶著怒氣。
「我這人最討厭沒有禮貌的人……」杜陽把刀又用力壓了壓:「別說你是武癡家的人,就算你是金眼天神的人,我也一樣宰你!」
大概是長久以來頤指氣使習慣了,第一次有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終於感到了恐懼。
「帶我們進去,最好不要說不!」
看著杜陽帶著幾分慍怒的臉色,年輕人終於鐵青著臉,打開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