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對外人來說無比至高無上的身份,讓人稱羨的同時,也同樣讓人覺得諷刺。
當她挽著申臣的手臂出現在婚宴現場的時候,有些認識申臣的女人自然也對她的身份各種猜測。
有些人臉上的表情意味著什麼,她都很清楚,只是,刻意地不去在意。
別人的眼光並不重要,她只在乎,她愛的這個男人,心裡是怎麼看她就行了。
她從不會怨天尤人,甚至這時候,覺得自己是那樣得幸運。
心裡有一個可以讓自己費盡心力去愛的男人,這就是一種極大的運氣了吧。
她寂靜地站在宴會大廳裡,看著肖策跟喬伊曼兩人肩並肩地站著,時不時地湊在一起說著什麼,那模樣,看上去很是開心。
目光觸及了喬伊曼無名指上的戒指,她的思緒又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四年前。
那一枚同樣套在喬伊曼手上的戒指,卻帶著不同的含義。
那一枚戒指,應該是買給她的吧?
路遲遲站在那裡,盯著喬伊曼手上的戒指,悄悄地在心裡想到。
「這樣盯著伊曼看著,很羨慕嗎?」
她的身邊,在這個時候多了一道戲謔的聲音,將她從自己的思緒中拉回了神。
側目看向身邊一襲西裝的申臣,此時的他,端著那一杯名貴的紅酒,哪怕只是一個太過隨意的動作,都流露出了王子一般的優雅跟貴氣。
似乎怎麼盡量去掩蓋他這樣的鋒芒,都會覺得力不從心。
她的男人,天生就是這般得鋒芒畢露,這般得奪目而耀眼。
她對著他,揚了揚唇角,「夫人不是把你叫過去了麼,你怎麼又回來了?」
但見申臣看著她,眼底閃爍著幾分詭異,端起紅酒,優雅地抿了一口,而後遞給身邊剛好經過的侍者手上。
俯下身湊到路遲遲的耳邊,低聲問道:「你沒覺得叫媽比叫夫人聽上去悅耳很多嗎?」
他半玩笑半認真地說著,讓路遲遲挨著他站著的身子微微僵了僵,眼眸有些愕然地抬起看向申臣,腳下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兩小步。
「你不開玩笑渾身不舒服是不是?」
她垂下腦袋,低低地責備道,眼神卻有些閃躲般地別開。
結婚她拿什麼去跟他結婚。
她一無所有,就連那個挽著她走向紅毯的親人現在都躺在病床上,而那個她連面都沒見過的生父甚至不知道在世界的哪一個角落裡待著。
誰領著她,將她的手遞到他的手上。
不由自主流露出來的卑微,讓路遲遲的眼眸瞬間垂了下來,卻不願被申臣看見。
而申臣自然是猜到了她心裡的想法,想到了那個還躺在病床上掙扎著的路泉,他對路遲遲的心疼便更濃了一些。
帶著幾分輕鬆的口吻,他的長臂輕輕地攬過她的肩膀,那模樣看上去輕快無比。
「好,那我不開玩笑了。」
他對她揚起了一抹微笑,下一秒,清澈的黑眸裡閃過一絲認真,「什麼時候想嫁人了,就告訴我,我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