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別怕,只是噩夢而已。」
他拍著她的背,不停地安撫著她惶恐不安的情緒。
噩夢
是啊,要是四年前也只是個噩夢,那該多好。
喬伊曼趴在肖策的肩上,眼底滑過一絲淡淡的恐慌,即使她已經盡量地在平復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臟。
雙手,緊緊地抓著肖策的肩膀,好讓自己嚇得顫抖的身子平復下來。
足足在肖策的肩上趴了好一會兒,她的情緒才慢慢控制下來。
低眉看著肖策被她抓皺的襯衫,她怔了怔,跟著,從肖策的懷中慢慢地退了出來。
抬眼,是肖策那雙擔憂的黑眸,此時緊緊地鎖住她蒼白的臉色。
見喬伊曼看著他,眼底滑過一絲淡淡的愁緒,欲言又止了半晌,才開口道:
「我」
她擰了一下眉,不知道要說什麼,也不知道當肖策知道她那種不堪而骯髒的經歷之後,又會怎麼想她。
眼底不經意地滑過一絲卑微,她垂下眼眸,沒有說什麼。
看著自己已經被包紮好的手心還滲著血紅,隱隱地還有些疼。
回想起自己昏迷前在肖策面前那可笑又可悲的反應,心裡不禁感到有些苦澀了起來。
那個時候的她,應該很好笑吧?
她在心裡這樣想著,眼底那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卑微再一次蔓延開來。
肖策沒有開口,只是安靜地看著她,看著從她眼裡流露出來的卑微跟哀傷,心裡疼著,卻不開口。
「我很好笑是不是?」
欲言又止了好久,她低低地開口出聲,眼神,卻避開了肖策炙熱的目光。
「是很好笑。」
肖策回答,重重地對她點了點頭,見喬伊曼的臉色微微一變,而後,苦澀地笑出聲來。
隱藏在眼底那一抹自卑的淚光倔強地不讓它們當著肖策的面落下。
苦笑過後,她將目光投向肖策,壯著膽子,跟他對視著。
當她對著他說出自己所有經歷的骯髒跟不堪時,她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果了。
好笑,骯髒,為人所不齒。
她對肖策擠出了一抹無所謂的微笑,聳聳肩,道:「現在知道也不遲,你現在該慶幸,那天跟我求婚的時候,我沒答應你吧。」
她故作輕鬆地跟肖策這樣開口,那模樣,看上去有些滿不在乎,似乎說出這樣一句話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
她笑對著肖策,從床床上慢慢地走了下來,低眉看了一眼自己被包紮好的手心,背對著肖策,斂下笑容:
「謝謝你這段時間一直幫我騙著表哥。」
她垂下眼眸,「申家對我的大恩,我不應該叫上你陪我一起還,對不起,我確實很自私。」
她低低地歎了口氣,根本看不到身後那雙心疼而凝重的目光此時緊緊地盯在她充滿了自卑的背影上。
她得不到肖策的半句回答,只能自顧自地一個人說著,似乎只有這樣開口說話,她才能讓自己的心稍稍地不會那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