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膽小,在路遲遲面前,他從未真正大膽過。
只有我說結束的時候,才是真正的結束。
他對路遲遲這樣說,說得那麼霸道,那麼得不可一世。
可是,誰能知道,他連喊結束的勇氣都沒有,而重新開始的勇氣,更是沒有。
他怔怔地站在臥室裡,深邃的眼底爬滿了苦澀,被紅色的血絲完全掩蓋著。
半晌,他默默地轉身走進浴室,在裡面待好久,重新出來的時候,頭髮上還沾著水滴。
走到衣櫃前,安靜地穿著衣服,沉默得不發一言。
「我去上班了。」
最後,他只對童羽舒留下這麼一句話,就從臥室裡離開了。
總裁辦公室
「辭職?」
申臣的目光平靜地投向路遲遲遞到他面前的信封,昨日的折騰讓他的聲音瘖啞得厲害。
見路遲遲隨意地笑著對他聳了聳肩,道:「是啊,我覺得豐臣的壓力太大了,我有點堅持不住。」
她笑得漫不經心,那雙疲憊的眼底掩藏著無奈,不動聲色地看著申臣那同樣充滿了疲憊的雙眼,眼底滑過一絲刺痛。
辦公室裡,陷入短暫的沉默。
路遲遲站在申臣面前,等著他發話,半晌之後,才聽申臣那瘖啞的聲音帶著幾分不耐地響起
「要滾的話,直接找人力資源部就行了,不需要過來跟我說。」
他將辭職信扔到路遲遲面前,「沒事的話,你現在可以滾了。」
路遲遲雙手接住了申臣扔過來的辭職信,下唇輕輕抿著,沉默了片刻,再抬眼看向申臣,輕聲道:
「再見。」
淡淡地落下這句話,她轉身,頭也不回地打開總裁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那背影,有多絕然,就有多絕然。
申臣的眼眸在路遲遲推開門走出去的那一剎那淡淡地斂了下來,唇角冷冷地勾了起來。
夜色
昏暗的燈光下,人群湧動,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煙酒味道,白色的青煙如飄忽不定的魅影,沒有方向地往各個方向浮動著。
打扮冷眼的女人們,妖嬈而嫵媚,遊走在各色的男人之間,言語輕佻,動作撩人,挑逗著那些本就在這樣的氣氛下無法自控的男人。
燈光在此時打在酒吧正中央那個奪目而耀眼的男人身上。
深黑色的襯衫,恰到好處地包裹著他完美的身材,襟前的紐扣微微地扯開了兩三個,露出他健碩的胸膛。
麥色的肌膚,深邃而性感的鎖骨,在幽暗的燈光下,顯得更加的魅惑。
他的手中端著一杯紅酒,眸色慵懶,時不時地抿了幾口,薄唇一直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眼眸微眨間,都不經意地挑起了所有人心底的那抹悸動。
他就像一匹藏在深夜裡的狼,嗜血又危險,卻又如一朵奪命的罌粟花,明知他危險到足以致命,可那些女人還是如飛蛾撲火一般,爭先恐後地環繞在他的身旁。
打扮各異的女人,用各種挑逗的姿勢在他身旁搔首弄姿,希望能得到他一眼的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