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路泉開口,路遲遲才陡然過神來,看向路泉擔憂的眼神,臉上劃過些許的不自然。
「沒沒事,就是在想,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找到合適你的腎源。」
她隨口編了一個理由搪塞路泉,並不想讓此時已經病得不成人形的路泉還要擔心她的事。
而路泉聽她這麼說,放心下來的同時,眼底卻是一副泰然的神色,笑道:
「傻丫頭,腎這東西可遇不可求,一直想著有什麼用。」
他伸手,幾乎是用盡所有的力氣,寵溺地揉著路遲遲的腦袋,道:「別想這個了。」
「嗯。」
路遲遲點點頭,心裡卻有萬般的惆悵縈繞在心口。
「阿嚏」
鼻子在這個時候一癢,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身子起先早已經在雨中淋得濕透,此時因為門外透過的涼意而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冷顫。
「被雨淋感冒了吧?快快點回家去把衣服換了。」
「沒關係,我再陪你一會兒。」
「傻丫頭,哥哥又不是小孩子,快點回去把衣服換了,著涼生病了的話,誰來照顧哥哥。」
路泉一個勁地催她回家,不想讓路泉太多擔心,路遲遲也沒有太過堅持,對他點了點頭,便起身從床邊站了起來。
「哥,那我走了,你也早點睡吧。」
「知道了,快點回去,路上小心點。」
「好,我知道了。」
路泉看著路遲遲走遠,提上來的力氣慢慢地弱了下來,可即使在沒有力氣,他依然可以在路遲遲面前裝得那樣得不動聲色,那樣得自然。
當路遲遲回到家中的時候,眼前的一幕讓她足足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
大雨中,申臣靠在車門上,任憑雨水無情地打在他的身上,沿著他立體的下巴一點點的滑落。
他似乎是喝了很多酒,整個人站得有些不穩。
「呃」
就在這個時候,申臣突然間捂著小腹,趴在車子邊上乾嘔了起來,那模樣看上去十分得難受。
顧不得多想,她撐著從醫院裡借來的雨傘,快步跑到申臣面前,將他扶了起來。
「申臣,你怎麼樣了?」
濃重的酒味從她的鼻尖□□,不用問都知道這隻金錢豹喝了多少酒了。
「你幹嘛喝這麼多酒啊,被雨都淋透了哎呀,你別壓我身上啦」
路遲遲一手艱難地撐著傘,一手扶著足足比她高了一個頭的申臣,想要將他往屋裡帶去。
眼看著醉得一塌糊塗的申臣連站都無法站穩,整個人直直地朝她身上壓來,讓路遲遲只能無奈地大叫。
「你幹嘛喝那麼多酒啦,還在雨裡淋那麼久,生病了才沒人管你」
路遲遲一邊扶著申臣往屋裡走,一邊嘴裡唸唸有詞地責備著,言語間,流露著些許連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心疼。
皺了皺眉,好不容易才將申臣扶到門口,將雨傘放到一旁,申臣那濕漉的身體一直壓在她的肩上,讓她推開也不是,不推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