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區別,就在於,一開始讓她感到溫暖而柔和的月光,此時打在她身上,卻那樣得刺骨,那樣得冷。
鼻尖有些酸澀,她伸手,擦了擦鼻子,哽咽著聲音,道:
「凶什麼凶,不就是不給你付車錢嗎,幹嘛丟下我一個人走了,小氣,小氣」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越發低了一些。
眼眶紅紅的,雙眼越發酸脹了起來。
停在原地半晌,她才繼續沿著回去的路往回走,「哼!走就走,我就不信我一個人還回不去了。」
她倔強地在自語著,跟著,又俯下身去,將腳上的高跟鞋脫下提在手上,踩著冰涼的地面往前走去。
走到三岔路口的時候,路遲遲的腳步便收住了。
看著那紅綠交替的交通燈猶豫了好久,她都沒有動作。
「現在往哪個方向走呢」
她看著交通燈,站在原地喃喃自語著。
燈,已經交替著換了好幾次顏色,路遲遲還是沒有做決定。
最後,她想了想,從包裡拿出一枚硬幣,拋向空中,繼續自言自語道:
「花往左邊走,字往右邊走。」
說完之後,便將落在掌心的硬幣打開,「是字,那就是往右邊了。」
這樣決定了一番之後,她便下定決定,走過紅綠燈,往右邊方向走去。
德國的天氣比國內要冷一些,尤其是夜晚,跟白天的溫度差得有些大。
路遲遲穿著那一件單薄而稀少的晚禮服,腳底板觸著冰涼的地面,渾身更加感覺到冷了一些。
走了好久好久,她漸漸地便注意到了周圍那讓她沒有半點印象的陌生環境。
她的右手方是一個極大的露天公園,因為這個時候有些晚了,公園裡的人基本上已經沒有了。
只有那昏暗的公園燈光,打在那微涼的噴水池中。
「過來的時候,好像沒有這個公園」
她看著眼前的噴水池發呆著,身上越發感到寒冷了一些。
腳,酸痛得厲害,她走到公園的台階上,坐了下來。
伸手輕輕地揉著那冰涼而酸痛的腳底板,齜牙咧嘴著。
看著腳上那微微有些紅腫的腳板,有些部分還起了一些水泡。
路遲遲的心裡,滑過一些突如其來的委屈,尤其是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這樣的委屈顯得更加濃烈了一些。
「臭申臣,可惡的金錢豹,怎麼說人家都請你吃了頓大餐,你怎麼可以就這樣丟下我走了」
她抽噎著,聲音中夾著濃濃的鼻音,眼底泛起了些許淚光。
不經意的抬眼,見前方不遠處在這時候多了幾個西方人。
黃色的頭髮,看上去身材有些魁梧,套著深色的夾克衫,在遠處指著她竊竊私語地說著什麼。
路遲遲的頭皮瞬間一緊,想起自己先前在國內遇到的兩次流氓事件,她發現自己似乎很招流氓的喜歡。
雖然她不清楚德國的流氓是什麼樣的裝扮,可眼前這幾個人,讓她不由自主地將他們跟流氓聯繫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