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申臣面色暗沉地靠在駕駛座上,搭在方向盤上的雙手在不知不覺間加重了力道,手背上,突出了些許青筋。
半晌,見他從車上下來,是所有人都已經見慣的冷然。
回到房間裡,月光透過那落地窗,照亮了豪華的房間,皎潔的光亮透著幾分涼意,打在了房間裡那名家設計的置物櫃上放著的照片。
兩個相互擁抱笑得開心的男女,站在芬芳四溢的玫瑰花叢中,那笑容,燦爛又溫暖。
申臣的目光在開門的瞬間,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了那張照片上,幽深的眸子瞇起,眼底不由自主地透出了幾分涼意。
提起腳朝照片走去,伸手拿起那張照片,沉默地看了好久好久,跟著,走到垃圾桶邊上,雙指一鬆,照片直直地落到垃圾桶裡,跟著,起身朝浴室走去。
剛走到浴室門口,推門的動作停了下來,立體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線,眉頭微微蹙起,沉默了片刻,重新回到垃圾桶邊上,蹲下身,將照片重新拿起,放回到置物櫃上。
「該死的!」
走到浴室,重重的一拳,對著浴室那明亮的鏡子砸了下去,回想起自己剛才前後的舉動,他有些惱火自己。
那個女人,有什麼資格讓他這麼做!
「路遲遲」
低沉的聲音稍稍顯得有些瘖啞,他看著已經碎裂的鏡子,還有上面緩緩淌下的鮮血,咬牙低喃。
從那一天之後,路遲遲很慶幸自己再也不會碰上申臣。
也許從一開始,她跟申臣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對於申臣來說,她也許只是他上流社會的少爺玩弄了她一個平民老百姓一把罷了,這種事,在上流社會的人來說,只不過是家常便飯,當初,只是她自己一廂情願地認真了一把而已。
「路遲遲,進來。」
剛一到公司,屁股還沒有坐熱便被上司陸瑤給叫了進去。
路遲遲的眉頭不由自主地蹙了起來,說不出原因,總之,她覺得自己第一天進這家公司開始,陸瑤就看她不順眼。
不太情願地從座位上站起,伸手推開了總監室的門。
「陸總,您有什麼吩咐?」
陸瑤是華龍出了名的美人,私底下聽同事們說,陸瑤從小學到大學都是大家眼底公認的校花,仗著自己天生麗質,她上班從來不化妝。
標準的東方女性的古典美,配上身上那套修身的制服,更是多了一份知性的魅力。
路遲遲在心裡不禁開始感歎,陸總絕對是白富美的標版,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男人逃得出她的魔掌吧?
好吧,魔掌這兩個字她當然只敢在心裡說說,當著面,她最多只能說是石榴裙下。
路遲遲站在陸瑤面前,大腦又還是漂移了起來。
「路遲遲,我的話聽到了沒有?!」
神遊太虛了沒幾秒鐘,便被陸瑤的聲音給吼了回來。
路遲遲回過神,看到陸瑤眼底的薄怒,在心裡暗暗地吐了下舌頭,而後,出聲道:「聽到了,陸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