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發現,這張臉在她的腦子裡,並沒有因為四年的時間而慢慢淡化,而是早已經刻在了腦子裡了。:
四年前的那一幕,也因為此時兩人第一次近距離的接觸而重新落入她的腦海裡,讓她的心還是有些莫名熟悉的刺痛。
摒去了心底剛才那讓她惱火的感覺,她出聲,說了一個地址,車子便朝她住的地方駛去。
路遲遲沒有想到會以這樣一種場面跟申臣重新見面,他出錢買她的血,是為了什麼?
有那麼一刻,她想鼓起勇氣問他,可話一到嘴邊,所有的勇氣便會在觸及申臣那不近人情的側臉時淡笑地收了回去。
她想,她跟他的關係,早在四年前就已經結束了,她現在又能拿什麼樣的身份問他做任何事的原因呢。
「下車!」
也不知道自己愣了多久,依然是低沉而冷漠的聲音,將她拉回了神。
這才注意住車子已經停在她住的地方了。
申臣依然沒有將目光看她,從頭至尾,都是冷漠又疏離的口吻,像是看她一眼都會浪費他的目光一般。
路遲遲有些不屑地癟癟嘴,自己開門從車上走了下來,轉頭對申臣露出了一抹禮貌的微笑:
「謝謝你送我回來,還需要血的,隨時找我哦。」
說著,對申臣揮了揮手,轉身之際,卻沒有注意到她剛才的道謝讓申臣波瀾不起的眼底瞬間滑過一絲涼意。
路遲遲推門進屋之後,都沒有注意到身後那輛黑色的邁巴赫一直停著沒有動作。
「少爺,走嗎?」
聞言,停在窗外的黑眸顫了顫,而後,不動聲色地收了回來,「嗯。」
沉冷的一個字,在這雨夜裡,顯得格外得沉重。
抽了400cc的血對於路遲遲來說,根本就沒有半點影響,第二天便活蹦亂跳地去上班了,甚至比其他人更賣力。
對於她來說,沒有什麼比努力賺錢更重要的事情了。
豐臣皇家醫院
清晨的陽光打在還沾著水珠的綠色草坪上,一身白色病服的女孩安靜地坐在輪椅上,清麗的臉蛋有些消瘦,黑眸安靜地看著草地,抿著唇一言不發。
半晌,見她抬眼,側目看著身旁陪著她坐了一上午的男人,道:「做了那麼多次手術了,還有必要嗎?」
看著前方的黑眸因為女孩的聲音而收了回來,側目,幽深清冷的黑眸中帶著極少的寵溺。
薄唇向上彎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他伸手,揉了揉女孩的頭髮,在她面前蹲了下來,「別擔心,這一次的手術一定可以成功。」
「可是」
「別可是。」
上一秒還寵溺的表情在下一秒沉了下來。
沉冷的聲音打斷了女孩沒有半點信心的語氣,眸光一斂,清冷的眸子裡帶著不容置否的霸道,繼續道:
「相信我,這一次的手術一定可以成功。」
他的眼底,是容不得說半個「不」字的堅定,也容不得有半個人去質疑他的決定。
女孩抬眸,看著男人深邃又堅定的目光,抿著唇,蹙眉猶豫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