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靈光一閃,天這般的熱,若是在三家店裡都加些冰鎮的美食或者乾脆弄些刨冰之類的賣,肯定會吸引不少的客人,而且大齊國已經有煙花和簡單的火器,硝石應該不難找才是。舒殢殩獍
正說話間,前去取冰的小徒弟回來了,卻兩手空空,一見許一刀便愁眉苦臉地道:「師傅,我沒取到冰。」
「為何沒取到?」許一刀一拍身邊的桌子站了起來。
平時王府夏天所用的冰都是統一在皇宮的冰窖裡取,像這種還未完全入夏就取不來冰的情況還沒沒遇到過。
小徒弟苦哈哈地道:「聽說皇上去年年底封了一個雪妃,寵愛的不得了,據說是從極冷的雪山來的,這天才一轉暖就中暑了幾次,皇上急的不得了,冰窖裡的冰都送到雪妃的宮裡,如今冰窖裡也所剩不多,皇上還下旨向京城富戶高價買冰呢。」
瑾瑜一聽冰吃不上了,更覺的熱啊,可這也沒辦法,只好讓許一刀將草莓放到井水裡涼了一會兒就這樣吃了。
吃過之後,又用剩下的草莓做了草莓果醬,帶回去慢慢吃。
回到房裡她卻樂了,看把皇上急成這樣子,說明這個時代裡還沒人會製冰的技術,如果她現在每天弄了刨冰或冰激凌來賣,肯定是要賺啊。
這一有精神也就覺的熱啊什麼的都不重要了,讓人去把連祿找來。
連祿正帶著一幫兄弟做豆腐,三間店的生意越來越好,每天除了在店內用餐,外帶也成了一大收入來源,以至於豆腐及豆腐製品供不應求,哪怕是他們忙的腳打腦後勺,依舊是……不夠用。
好在,瑾瑜也不小氣,他以及這幫跟著他一起做豆腐的兄弟,每人的月俸都高的驚人,所以就算是忙的不得了,大家的臉上還是掛著對未來期待的笑容。
連祿正想著和瑾瑜商量一下,再找些信得過的手下,把豆腐房再擴大,瑾瑜就派人來叫他。
把手頭的工作安排一下,連祿就小跑著來到瑾瑜的小院。
當瑾瑜把讓他悄悄去弄硝石及挖製冰池的事一說,連祿就用一種近乎膜拜的眼神看瑾瑜。
他們未來的王妃真是……太有才了,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她都是怎麼想到的呢?
說辦就辦,連祿的那幫兄弟都是軍士出身,一聲令下那叫一個速度,選址、搭房子、挖製冰池,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連祿則是帶著人悄悄地去弄硝石了,沒用多久就帶著一車的硝石回來了。
瑾瑜讓連祿把硝石都卸到自己院子裡的一間空房裡,然後兩人關起門就忙了起來。
硝石的化學名稱叫硝酸鈣,溶解於水時會吸熱,降低溫度,就會結成冰。
硝石雖說是無毒的,吃多了畢竟也是會對人體有害,瑾瑜就先是弄了一口大缸,在大缸裡加入半缸水,之後,在水裡面放上硝石,再將一隻盛了清水的鐵桶放進缸裡,將缸蓋上,剩下的就等著水凝結成冰了。
過了一會兒,再將蓋子打開,撲面就是一股冷氣襲人。
缸裡的水……都結成了冰。
瑾瑜喜的眉開眼笑,果然好用。
冰製成了,就可以吃刨冰了。
費力地將鐵桶從缸裡面取出來,又把裡面的冰倒出來,可問題又來了,這冰硬的像石頭似的,她要怎麼才能弄成碎碎的刨冰?
大眼瞪小眼,當連祿聽明白瑾瑜的想法後,出去找了一把乾淨的大鐵錘,乒乒乓乓地砸了起來,沒多久,就砸碎了一大碗出來。
瑾瑜拿出之前做的草莓果醬舀了一勺放到刨冰上,再舀了一口帶著草莓果醬的冰放到嘴裡,果然涼爽的讓她忍不住就『哦』了出來。
冰有了,瑾瑜和連祿吃了一些,剩下的火速包了起來送到許一刀那裡。
於是,到了黃昏,清帶著一身暑熱回來時,就看到一桌子的美食裡竟然有一壺冰鎮酸梅湯。
一口酸梅湯喝下去,從頭上涼到腳下,別提多痛快了,本來因燥熱而不佳的食慾頓時提了起來。
「冰是哪兒來的?」清邊吃邊問。
這幾日,因天氣越來越熱,皇宮裡的藏冰已經用光,雪妃常常會熱的中暑,急的皇上坐立不安。
雖說向民間收來一些冰,可畢竟也沒多少,看著雪妃那痛苦的模樣,皇上更痛苦啊。
而皇上痛苦直接就導致了他無心朝政,以至於那繁重的朝中諸事都壓到了清和三哥的肩上。
皇上每天就是陪著揮汗如雨,恨不得就一直泡在水裡不出來的雪妃身邊,可這總泡在水裡也不是辦法,那嫩嫩的皮膚都要泡成橘子皮了。
如果再解決不了冰的問題,皇上已經決定要把雪妃先送回雪山,等天冷下來再接回來。
雖說這樣要飽受相思之苦,卻也好過讓這麼一個大美人活活熱死啊。
清當然想不到在夏日逼近,幾乎全城的冰藏都要告罄時,自家居然還有冰可吃。當聽說是瑾瑜自己制的冰,他笑的就有些像三哥了。
冰的問題解決了,是不是就代表可以以此來要挾皇上勤於朝政?他就可以抽出時間陪他的金魚了?尤其是聽說製冰的成本不是很高,用不了多久王府就可以形成規模地製冰,不但可以自家享用,還可以拿到三家店裡去賣。
瑾瑜哪知道他在想什麼,只當是一碗冰鎮酸梅湯就把他喜成這樣,還真是個容易滿足的人。
第二天一早,清進宮一見皇上先是欲言又止,然後又是唉聲歎氣,這糾結的表情把本來就滿心煩悶的皇上更是煩的恨不得讓他在眼前消失。
如果不是考慮到他走了奏折沒人批,還能留他在這裡礙眼?他那惹人憐惜的雪妃現在都憔悴的吃不下、睡不著,若是再這樣下去,他真不敢想像啊。
清歎了一會兒氣,見皇上那又恨又無奈的表情,覺得也該差不多了,這才向皇上道:「皇兄還在為雪妃的事煩惱?」
皇上又歎了幾聲,道:「清弟也知道,這雪妃自幼生長在極寒的雪山之上,終日與冰雪為伍,本就不適應大齊的氣候,如今天氣越來越熱,藏冰告罄,朕真不敢想像她要如何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