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你在聽嗎?怎麼了?」那端,邵天遲久久聽不到回音,不由拔高了音量。舒骺豞曶
「在,沒怎麼,信號不太好。」洛杉強忍著淚水,故作無事的開口,有出租車經過,她一招手,車停下,她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按住手機聽筒,她朝司機輕聲說道:「去客車南站。」
司機看她滿臉淚痕,似不願被人知道去哪兒的模樣,便瞭解的點了點頭,沒有開口,直接開動了車。
「洛杉,你在街上?」邵天遲又聽不到回音,聲音裡透了股焦躁。
洛杉閃爍其詞著,「哦,是啊,嗯……我給你打電話打不通,就回去了。」
「回去?什麼意思,你現在哪兒呢?」邵天遲心思何其敏銳,她的不對勁兒,他很快就感覺到了。
「嗯,我在車上呢,回渭縣,那會兒去你公司找你,保安不許進,說你不在公司,我又找不到你,所以就走了。」洛杉強作笑顏,淚珠掛在眼睫毛上,她抬手抹去,然後揚唇笑著補充上一句,「天遲,我可能無法兌現承諾,來t市陪你了,我想來想去,覺得我們在一起終究是不合適,所以……所以抱歉了,就這樣,有機會再見吧!」
不知用了多大的勇氣和力量,才得已將那一番話完整的說完,又生怕他會說什麼迷惑她的話,從而動搖她的決心,洛杉最後一個音落下,便快速按了掛斷鍵,又緊接著按下關機鍵……
看著黑掉的手機屏幕,洛杉突然埋首在雙膝中,失聲痛哭……
糾糾纏纏,又結束了嗎?
可是這一次的心,更痛,更酸,更澀……
在愛情的世界裡,她很小心眼兒,做不到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夫,做不到成為他見不得光的情人,做不到看見他和別的女人親吻還能無動於衷的繼續留在他身邊,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那些他所給予的希望,被他親手給粉碎,這些天所有的甜蜜,都成為了她的幻覺……
邵天遲,你怎麼能這樣殘忍?
怎麼能夠……
……
辦公室裡,邵天遲對著電話吼著,「喬洛杉!喬洛杉!」
可惜,那邊只有忙音。掛斷,重撥,有機械的標準女音傳來,「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啪!」
重重的摔了電話,邵天遲俊容陰霾的按下內線電話,「馬上備車,我要出去。」
戚鋒聽到辦公室的動靜,敲門進來,碰到邵天遲正捏著手機往外走,他一楞,「邵總,剛回來……」
「跟我走!」邵天遲漠漠一句,臉色陰鬱的大步出門,走向專屬電梯。
戚鋒沒敢多問,趕忙跟上。
步出旋轉門,邵天遲走前去,又陡然停住了步子,回頭問向保安,「不久前,是不是有個短頭髮的小姐來找過我?」
「是的,邵總,那位小姐還抱著一個保溫桶,似乎是要給您送飯,嗯……當時邵總還沒回公司,那位小姐也沒有預約,我按規定就讓她走了。」保安一凜,緊張的回話道。
聞言,邵天遲瞇眸,垂著的十指握成了拳,嗓音森冷了幾分,「她是當時就走了嗎?」
「是……嗯,也不是,那位小姐去了那邊拐角,似乎是想等您回來,後來邵總您的車回來,然後您也進去,那小姐才走了!」保安大汗淋漓,突然後悔沒有早些上報,沒有把那個女人當回事了!
「我進門時為什麼不報?」邵天遲怒氣上湧,疾言厲色道,「去財務部領三個月的工資,明天起不用來了!」
說罷,他轉身就走!
「邵總!」
保安大驚,急忙追上去,跟在邵天遲後面,「對不起邵總,我不知道那位小姐她和邵總的關係,我以後一定改正,請邵總再給我一次機會!」
「戚鋒!」
邵天遲頭也沒回,一聲冷厲的低叱,戚鋒忙攔住那保安,沖保安搖頭,無奈道:「去領工資吧!」
保安徹底崩潰,站在原地半響沒有動!
沒想到,這麼容易就丟了一份難得的高薪工作!真是嘴賤啊!
邵天遲幾步走在拐角處,那擱在台階上,還沒被保潔員收拾掉的保溫桶赫然在目,他抖了下手指,緩緩拿起保溫桶,只見上面很用心的裹了好幾層塑料,封閉嚴實,似是擔心裡面的食物會冷掉,可此時,東西還在,人卻早已不見……vilt。
「備車開出來了沒有?」邵天遲提著保溫桶的大手收的很緊,緊到指關節都泛了白。
戚鋒正楞神著,一個激靈回神,往車庫方向看去,只見一輛奔馳已經開出,便立刻道:「邵總,車是開出來了,只是兩點還有會議……」
邵天遲轉身,朝著奔馳走去,涔冷的丟下一句,「取消會議。」
戚鋒愕然,呆了幾秒後,趕忙跟上,並拿出手機撥電話給總裁辦的秘書通知事項。
車子開出,司機恭敬的側頭,「請問邵總,開去哪裡?」
「客車南站,開快點兒!」
「好!」
……
洛杉下了出租車,提著包緩緩走進車站入口,腳下似有千斤重,每走一步都很無力,而頭也似有千斤重,壓的她抬不起來,心,更重,沉重如山……
買票進站,所乘的車還得等待八分鐘才發車,她挑了個座位坐下,將包放在腿上,趴在包包上閉上了雙目。
好累呀,累的人全身都疼,像是骨頭都散了架似的,一點力氣也提不起……
有乘客陸續上車,八分鐘很快就到了,司機關了車門,將客車駛出車站,往南邊行去。
飛速趕來的奔馳在進站口停下,戚鋒率先下車,飛快的跑進站,輕車熟路的找到渭縣客車的區域,等打聽到消息跑出來時,邵天遲也已進了站,劈頭就問,「怎樣,找到人了嗎?」
「沒有,五分鐘前剛有一輛渭縣的車發車了!」戚鋒抹著額上的汗,語速很快的說道。
邵天遲眸色愈沉,「上車!」
……
國道上,客車勻速行駛著,洛杉靠著車窗睡著了,頭不時的碰在玻璃上,發出「砰砰」的響聲,她卻一點兒也不疼,仍舊睡的很沉。
司機是位中年男人,不時的從後車鏡看去,疑惑的嘀咕,「怎麼有輛車老是跟著我們?」13756801
「啊?不會是想打劫吧?」票務員一驚,忙從車窗探出頭朝後看去,可這一看卻皺眉了,「是輛奔馳!」
司機撇撇嘴,「對啊,能開得起奔馳的人,還用得著打劫嗎?」
「那就可能也是走這條國道的,不上高速吧。」
「嗯,別理,要是有異常,馬上報警就好!」
「哎,那奔馳又加速了!」票務員驚呼,此時國道上很少有車行駛,視線所及之處,除了他們這輛客車,就是那輛奔馳了,弄的他不禁緊張起來!
現在不論通向哪裡都有高速可以走,一般除了客車外,轎車都走高速了,這輛車好怪!
奔馳估計放了一百八十碼的速度,猛的超過了客車,在超出百米距離的時候,又猛的停下,然後從車裡下來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男人朝著客車招手示停!
「手裡沒武器,應該不是打劫的。」票務員緊張的看著前方,自我安慰道。
前面道路被堵,司機不得已緩緩慢下了速度,腦門滲出緊張的汗水,「準備報警!」
話才說完,招手示停的男人已大步過來,站在司機車窗這邊喊道:「師傅,我們是來找人的,你車上可有一位年輕短髮的小姐?」
聞言,司機愕然,一腳踩下了剎車,將車窗全部降下,「你說什麼?找人?」
戚鋒又重複了一遍,然後掏出錢夾抽了幾張百元大鈔塞到司機手上,微笑道:「麻煩師傅讓我上車找一下人,可以嗎?」
「哦,這個不行,我要保證旅客安全,請問先生你要找什麼人,我可以幫你問問。」司機一驚,雖然沒有人不愛錢,但還是很理智的說道。
「喬洛杉!」戚鋒道出三個字,也不強求。
司機點點頭,票務員馬上便面向乘客喊道:「請問哪位小姐名叫喬洛杉?」
這一場小騷.動,早就引得乘客們紛紛站起探頭朝外看了,洛杉睡夢中亦被驚醒,迷糊的隨著大家朝前望,一時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票務員又一次大聲喊道:「請問哪位小姐名叫喬洛杉?」
聞言,洛杉一震,本能的張嘴,「我是喬洛杉,請問……」
票務員見果真有人,便抬手指了指窗外,「外面有人找!」
洛杉楞楞的站起,提著包包走到前面,順著駕駛車窗望下去,心中「咯登」一下,震驚在了原地,怎麼會是戚鋒,那麼……
有人在外面敲車門,司機按下開關,車門應聲打開。
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穩如泰山般的逆光而立,剪裁得體的名貴西服,熨帖著頎長的身軀,面容冷峻,線條深邃,墨眸無波,氣勢迫人!
車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在男人臉上,唏噓聲一片!
洛杉如被雷劈般,大腦完全空白,呆呆的看著他,似是石化了,半天反應不過來!
邵天遲上車,緩緩伸出手,平靜的牽起洛杉,朝司機和票務員淡淡一笑,「抱歉,我太太不去渭縣了,夫妻吵架,鬧著回娘家,麻煩師傅了!」
此言一出,滿車嘩然!
洛杉更加呆傻,楞楞的被男人牽著下車,司機還很憨厚的衝她笑,「小姐,看你老公多誠心啊,看在他來追你的份上,就趕緊跟老公和好吧!」
洛杉無言,一時半會兒還回不過神來!
客車門重又關上,司機發動引擎,將客車繞路開走了,隱隱還有車上的女乘客探出車窗來看他們,一臉艷羨的說著,「好帥的男人哦,看起來好有錢,這麼好的老公,真讓人羨慕哦!」
客車開出很遠了,戚鋒也識趣的回到了奔馳車裡,站在路邊的男女,還一直保持著牽手的姿勢,彼此四目相視,一瞬不瞬的看著對方眼中的自己,沉默相對。
良久,邵天遲終於低低的開口,卻是輕歎一氣,「喬洛杉,你真是個豬頭杉!」
「你……」洛杉猛的回神,一個字出去,便掙扎著想要抽回手,並故作冷漠的道:「邵天遲,我電話裡說的很清楚了,我不想繼續下去了,請你放手,我還要趕班車!」
「跟我回去!」邵天遲沉目,拉著她轉身往奔馳走去,奔馳司機見狀,忙把車倒回,並調轉了車頭停在了他們身邊。
「我不去!」洛杉奮力掙扎,面帶急色。
邵天遲緊緊桎梏著她,回頭冷凝著她,「我今天剛拆線,如果你想讓我傷口再掙破的話,就繼續負隅頑抗!」
聞言,洛杉心中一緊,緩緩停下了動作,咬唇低聲道:「那你放開我,我們……我不想這樣下去了!」
「不想跟我培養感情了?」邵天遲瞇眼,語氣裡透著危險的味道,「那你還給我送飯幹什麼?」
「我……」洛杉被堵的語塞,垂了頭訥訥的道:「你怎麼知道的?」
「上車,上了車我告訴你!」邵天遲火大的又一扯她,打開車門,將她直接強行塞了進去,隨後跟著坐進來,朝司機吩咐道:「回城,去迎賓路蓮花小區。」
「好的,邵總。」司機點點頭,發動了車子。
戚鋒坐在副駕駛,聰明的升起了擋車板,將前後隔絕。
洛杉的手,還被握在邵天遲的大掌中,無論她怎麼掙扎,也掙不開他,她不禁惱怒的瞪視著他,他卻只是懶懶的看了她一眼,空閒的一隻手提起放在車座邊上的保溫桶,朝她晃了晃,淡淡的道:「裡面裝的什麼?我中午正好沒吃飯,餓了!」
按經一進。「老鼠藥!」洛杉氣沖沖的咬牙,又惡狠狠的補上一句,「專門用來毒死渣男的!」
「唔,我倒不怕死,只要你捨得。」邵天遲說著,鬆開了她的手,將保溫桶外面裹的塑料撕開了些,隔著蓋子聞了聞,挑眉道:「不像飯菜,似乎像是雞湯的味兒。」
「狗鼻子!」
洛杉恨聲而出,冷不丁的撲過去搶保溫桶,殊不知,男人拆了線的右臂已經發揮正常,竟順勢將她一攬,牢牢抱緊了她,她一驚怔,他的薄唇已精準的覆上了她柔軟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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