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邵天遲正躺在沙發上休息,洛杉坐在他身邊,眉眼溫柔的給他按摩著身體,因為打點滴他在床上躺久了,又坐了兩個多小時的飛機,全身乏累的很。舒骺豞曶
當邵天遲說出理由的時候,洛杉笑嗔了他一句,「借口,明明是你從晚到早對我禽獸過度的結果!」
「哼,那還是我右手有傷不方便,不然讓你哭爹喊娘下不了床!」邵天遲輕哼一聲,眉宇間卻隱隱透著得意,有邪氣的笑從眸底漫開。
洛杉羞惱,按捏著他大腿的力道故意加重,「縱慾過度,小心你腎虧!」
「喬洛杉,你謀殺親夫!」邵天遲誇張的繃裂了表情,佯怒道。
「是前夫!一字之錯,差之千里!」洛杉意有所指的提醒他,心裡不知怎麼的,又亂糟糟的。
邵天遲眸色微深,也自沉悶起來,緊抿了唇,繃緊了下巴。
洛杉安靜溫柔的繼續給他捏腿,心中卻悄然喟歎,這麼沒名沒份的跟著他,真不知她的飛蛾撲火,會不會又換來一次的頭破血流?
「大,大大嫂?呃不……前大嫂!」
氣氛僵凝間,門口突然的一聲驚呼,將兩人的心神都給拉回,齊齊看過去,便看到邵天霖一手撐著門框,一副猶如被雷擊了的模樣,呆傻、驚怔、僵滯!
洛杉忙站起來,雙手下意識的背後,尷尬的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杵在那兒當門神?」邵天遲微沉了俊臉,用來掩飾尷尬。
邵天霖乾咳兩聲,進來關上門,在沙發的另一頭坐下,顧不上理他大哥,只楞楞的看著洛杉,眼中的情緒千變萬化,出口的話因為太過震驚,而仍然斷斷續續,「那,那個前,前大嫂,你和我大哥……你們這是又……」
「我……」洛杉窘迫萬分,嘴唇蠕動著,卻回答不上來,也實在是無法解釋她和邵天遲現在是什麼關係!
在飛機上,她才知道邵天俊比賽受傷了,從英國飛回北京,邵天霖昨天就到了,邵天遲今天趕過去,兄弟二人一起接小弟回t市,所以,饒是做好了重新面對他們兄弟的心理準備,可這麼突然的,她仍是侷促不安極了!
「不怎麼,b市湊巧碰上了,她也要去北京,順路罷了!」邵天遲替她回答,語氣淡淡的,從容不迫。
「噗——」
邵天霖忍不住噴笑,隨後便一臉真相的表情,「順路還能順到一間房裡,還能順手按摩……嘖嘖!」
這擺明了不信的話,令洛杉一下子就臉紅到滴血,結結巴巴的試圖說點什麼,「天霖,不是的,我們沒關係,是……是他……」
「有什麼好說的?坐下!」邵天遲沉目,因為她的急於和他沒關係,不悅的睇了她一眼,然後朝邵天霖道:「不許在媽和小妹面前多嘴,我的事自有分寸!」
「大哥……」邵天霖神色肅穆起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瞥一眼洛杉,終是什麼也沒說,但臉色分明不是很好看。
洛杉見狀,識趣的道:「我去外面買點東西,你們先聊。」說罷,便從沙發繞出去,往門口走去。
「不要走遠了,小心迷路。」邵天遲叮囑的話,自然的發出。
洛杉點點頭,微微一笑,「我知道了。」
門關上,洛杉走遠,邵天霖立刻嚴肅的說道:「大哥,我告訴你關於喬洛杉回來的事,可不是想你和她復婚的!爸爸的死,原因還沒有調查清楚,她父親和爸爸之間有什麼恩怨,現在都不知道,你難道就想……」
「天霖!」邵天遲俊臉陰沉,雙拳攥的有些緊,「爸爸的事,我自有主張,喬應安和喬洛杉的組織樣本,我已經讓戚鋒送到醫院做dna鑒定去了,總之,倘若有證據證明是喬應安半夜來電導致爸爸犯病,我絕不會因為她而手軟的!」
「那喬洛杉你怎麼處理?藍欣知道嗎?你和喬洛杉目前已經在一起了嗎?」邵天霖緊盯著邵天遲,一針見血的問,「大哥,你其實喜歡喬洛杉,是不是?如果不是因為爸爸的去世,你不會和她離婚的,我說的對嗎?」
「你話太多了!」邵天遲沉目,俊容愈發陰鬱的厲害。
邵天霖急道:「大哥,當年你反對爸媽的安排,固執的娶了喬洛杉,後來因為爸爸而離了婚,為了安撫媽,又勉強和藍欣交往,天琪天俊都在外地不清楚,可我知道,這幾年你心裡一直不好過,雖然我也恨喬洛杉,但說句心裡話,我不希望看你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婚姻不是兒戲,一旦和藍家結了親,以後你和藍欣不幸福,就是想離婚也不是容易的事了!所以,大哥你好好想想清楚,藍家重臉面,你公開帶著喬洛杉出入,萬一被藍家知道……」
「知道又怎樣?我就是和藍欣結了婚,也不可能會保證除了藍欣以外,再沒有別的女人!哪個男人在外面不養幾個情人的,藍叔他不清楚麼?要是不接受,那這門婚事,不用訂了,直接算了!」邵天遲冷冷的道。
邵天霖緊蹙了眉,「要是……要是你和藍欣分手了,會真的和喬洛杉復婚嗎?」
「以後的事,誰知道?」邵天遲不耐煩的動怒,沒好氣的瞪著弟弟,「你那個女檢察官呢?連自己的事都搞不定,倒有心情關心我!」
聞言,邵天霖像被踩到了尾巴,立刻從沙發上站起,神色不自然的道:「大哥,我先回房間了,晚飯時再見!」說完,便一溜煙的閃人了!
邵天遲疲憊的閉上眼睛,心神是從未有過的煩亂,矛盾,糾結……
……
洛杉在附近的超市買了些生活用品,又胡亂的逛了會兒,第一次來北京,也確實不敢走遠了,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就返回酒店。
敲開.房門時,戚鋒已找了外科醫生,正在給邵天遲重新包紮傷口,襯衫的袖子脫到一邊,粗壯的手臂上,紗布裹了一層又一層,早上本來是穿了半袖的,被戚鋒看到後,邵天遲便讓洛杉給她換了長袖,以免誰見了都要詢問一番煩人,所以,連邵天霖都沒發現他有傷在身。
「邵總,傷口有掙裂,縫合的線掙斷了幾根,以後不能做的事絕對不能做,不然反反覆覆,容易感染,一個星期都別想拆線了!」醫生處理完畢,很嚴肅的囑咐道。
聞言,洛杉心下一緊,擔憂的同時,小臉又紅又白……
戚鋒抽搐著臉,一副了然又不敢瞭然的矛盾樣子,偷偷的抬眼看向邵天遲,只見他端的淡定沉著,冷靜自持的說道:「知道了。」
醫生點點頭,「明天我再過來換藥。」
「戚鋒,送王醫生出去。」
「好。王醫生請!」
兩人從洛杉身邊一前一後經過,洛杉低垂了頭,尷尬的真想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戚鋒關上了門,識相的離開。
「買什麼東西了?」邵天遲斜睨向她,餘光掃視著她手中提的袋子。
「生活用品。」洛杉說著將袋子放在茶几上,走過來坐在他身旁,撫上他的手臂,輕輕摩挲著,秀眉擰的很緊,「早上沒換藥嗎?」
邵天遲淡聲著,「沒,早上時間緊。」
「醫生交待的話,你記清楚,沒拆線以前,不許再……再做那種事了!」洛杉鼓起腮幫子,臉紅紅的警告道。
「再說。」邵天遲模稜兩可的應道,嘴角上揚起淡淡的弧度。
洛杉瞪他,「不許再說,是一定肯定不能!」
句久滴機。「都買什麼了?需要什麼列個清單,讓戚鋒去買就成了,不必自己勞累。」邵天遲不和她糾纏那個話題,目光又落在她的透明袋子上,似乎裡面有兩盒……男式內褲!
「哦,沒什麼,我自己反正也是閒逛。」洛杉卻搖頭,並站起身來,將袋子一股腦的塞進了她的行禮箱。
邵天遲眉眼一分分的沉下去,盯著她整理行禮箱的身影,心裡不知怎麼就發堵的厲害,可遂即又想到了什麼,緩緩舒展了神色,墨眸中劃過一道亮亮的光。
「你今天還要工作嗎?」洛杉拉上行禮箱的拉鏈,回過頭來問道。
「今天不了,明早接到天俊後,明天下午去分公司。」
「那……那你在房間休息吧,我想出去一趟,晚上不一定幾點回來,晚飯我自己解決,不要管我了。」
「去哪兒?」邵天遲沉了嗓音,微蹙的眉,顯示著他的不悅。
洛杉猶豫了一下,還是照實說道:「我想去商場買些衣服、鞋、包包之類的東西。」
「你對北京又不熟,我能放心你一個人出去嗎?」邵天遲說著撐著沙發坐起,下地穿鞋,然後從茶几上拿起電話,撥了一串號碼出去,「戚鋒,把車停在酒店外,我們出去一趟。」
洛杉不解的看著他,「邵天遲,你……」
「我陪你去買。」邵天遲收了手機,「過來,幫我把袖子穿上。」
洛杉依言照做,但眉頭仍然皺著,「邵天遲,你要多休息的,還是我自己去吧,我打車去,再打車回來,要是還能迷路,就給你打電話,好嗎?」
「不好!」簡短的兩個字,強勢而霸道,邵天遲橫她一眼,抬步朝外走去。
洛杉無奈的跟上,但是有些話必須說清楚,「邵天遲,我買什麼東西,買多貴或者多便宜的,你都不能管我,要不然我就不去了!」
聞言,男人倏地扭過頭來,陰沉沉的道:「質量不好,穿在身上能舒服嗎?」
「那是你們有錢人不舒服,我們一般人穿一般的挺舒服!」洛杉不以為然的辯駁一句,心裡小小的加上一句,誰不知道貴的東西好?那也要她能買得起才行!
邵天遲緊繃著俊臉,狠瞪她幾眼,轉身出門。
洛杉訕訕的跟上。
坐上車子,不等邵天遲開口,洛杉已搶先出聲,「去附近的中檔商廈!」
「去王府井!」果然,身邊的男人立刻否定。
「不到王府井!」
「我說了算!」
「那我不去了!」
戚鋒聽著兩人爭吵,頭大的暗翻白眼兒,跟著勸一句,「喬小姐,還是去王府井吧,那邊的東西好些,雖然貴點兒,但有總裁……」
「我不要他付錢,我自己買!」洛杉很不高興的打斷,很堅定的看著邵天遲,「你再這樣,我就真的不去了!」
「不去拉倒!」邵天遲也怒了,拔高了音調。
洛杉氣的喘息,「我明天下午自己去!」
「你——」邵天遲一口氣憋在喉嚨,瞪視了她半響,才咬牙道:「不識抬舉,就沒見過你這麼蠢的女人!」
凡是跟過他的女人,聽到他要給買東西,哪個不是歡天喜地?就這頭倔牛,清高的讓人想揍她!
「我就不識抬舉!」洛杉咬唇,不服氣的爭辯,「雖然我現在拿的是藍斯恆的錢,但我劇本剩餘的酬勞一發下來我就還給他了,我花自己的錢才心安!」
「開車,走!」
邵天遲餘怒未消的朝前吼,戚鋒禁不住打了顫,將車子開了出去,看來,總裁還是妥協給回頭草了!
……
開元商廈裡,洛杉看了樓層標引後,直接拉著邵天遲坐電梯上四樓,戚鋒自然沒跟來當燈泡,坐在車裡等著。
滿層的男裝入目,邵天遲楞了幾秒鐘,心情無端的便好了起來,左手攬抱住洛杉的腰,湊在她耳邊輕問,「要買男人的衣服?」
「嗯啊。」洛杉隨口應著他,對他突然的親暱,微有些不適應,尤其是各種目光投遞過來,讓她格外的難為情。
無論走到哪裡,他都是那麼矚目耀眼,吸引著無數人的眼光,奪目的讓她備感壓力!
「哦,那我幫你參考。」邵天遲擁著她往前走,唇角勾起愉悅的弧度。vzxh。
停在一家專櫃前,兩人瀏覽著衣架上的男式襯衣,邵天遲邪氣的低問,「知道尺碼嗎?」13721325
「知道。」洛杉回答著他,瞅中一件米色豎條紋的,「這件怎樣?」
「顏色似乎淺了點。」邵天遲中肯的說道,他一向穿深色的衣服居多,很少穿這種亮色的。
洛杉癟癟嘴,「年輕人啊,幹嘛老穿深色的?要顯得有朝氣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