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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腹中有乾坤 286:果然! 文 / 流白靚雪

    286:果然!

    事實證明,灰霧qun們與古悠然說的話並沒有半分誇張和不實之處,因為顧希聲果然是在兩天之後的中午甦醒了過來,睜開了眼睛。舒殢殩獍

    這無疑令古悠然大喜不已。

    「顧郎,顧郎你醒了?」

    顧希聲的眼眸雖然睜開了,神色間卻還有些遲鈍緩慢嬖。

    看向古悠然的目光也有些迷糊和懵懵的樣子。

    而見此模樣,古悠然的心頭雖然擔憂不已,但是表情卻還是殊特的喜悅著的。

    究竟是她自己也是有這方面的經歷了的撈。

    想當日,她整個睜開眼睛後如同傻女白癡一般,唐拓尚且不曾嫌棄自己,一路特異的照顧和關切愛護著自己。

    彼時,她與唐拓之間的情感,遠不若自己與顧郎之間的情深。

    唐拓尚能如此愛護疼惜自身,她古悠然又如何會因為這點小小的困難和陰影,而嫌棄顧郎於不顧?

    再者,顧郎之身能重伴她身側,是犧牲了灰霧qun,又耗費了無窮精力,才得以失而復得的珍貴。

    她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他的魂魄有可能聚之不全。

    也便是說,甦醒過來的顧希聲,定然是有一部分記憶是會為之不全的。

    這所有的些些,古悠然心知肚明的極。

    是以,如今親見顧郎果然有些懵懂遲緩的樣子,她雖依舊有些擔憂卻並無什麼失望和難過之處。

    反而語聲更柔了幾分,「顧郎,顧郎?」

    這下,黑亮清澈,幽深若若的漂亮眼眸,終於在古悠然又一次輕柔的呼喚聲中,找到了聚焦的所在。

    看向了古悠然。

    見此,古悠然歡喜的同時,也越發有些緊張了。

    不知曉顧郎他究竟丟失了多少的記憶。

    他可還記得她否?

    倘若不記得的話,古悠然也在心裡快速地尋思著該用什麼理由來解釋他們之間的關係,好讓他安心並深信他們的親密,而不至於因為甦醒後的毫無記憶,而生出疏離想要遠遁之心思。

    但見,那雙她尤為喜愛的漂亮眼眸,就這麼定定的看著她。

    竟是好一會兒都不曾浮現出情緒和所想來。

    弄得古悠然也跟著他的眼神定定的屏息以待著。

    雖然告訴自己無需緊張,就算他不認得自己了,她也只要一心待之,重新令他愛上自己便是,可真正面對這一幕還魂後的重逢及相見,古悠然還是無法做到心如止水的淡定。

    好半晌,在古悠然的心中,幾乎是有一個世紀那麼久的樣子。

    顧希聲的眼眸裡終於浮現了歡喜的神色,他竟是猛地張口就喚道,「娘子!」

    這一聲『娘子』,有些乾澀澀的沙啞。

    卻讓古悠然聽得心一酸,又巨喜,當場眼淚就撲簌簌的垂落了下來。

    她的顧郎!他!竟是還認得她的!

    上天啊!

    古悠然當真是蒙你厚愛,感激涕零也無以為報了!

    「顧郎,顧郎,太好了,你,你還認得我!嗚……」

    古悠然頓時就猛地抱緊他的身子,兩天裡等候中無形的緊張和壓力,終於在眼前得到緩解後,放鬆和哭了出來。

    顧希聲似乎還不知道他自己已然是死過一回的人了。

    見到古悠然大喜大哭的樣子,還有些發怔。

    整個人被她緊緊地抱住了之後,才有些遲鈍的也伸出手回抱住她。

    本能的輕柔地撫摸起了她的背脊,感覺懷中的人,似乎更加纖細清減了些,不由也心疼了起來,「娘子,怎麼哭了?莫哭莫哭!」

    「我是怎麼了?病了嗎?」

    古悠然聞言這才心頭一頓,想著他似乎並不清楚發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情,反正已經是過去了的險況了,她也不打算再與他說。

    便也乾脆順著他的話,稍稍抽離開些身子,臉對臉的看著他,眸子濕潤,「顧郎你不記得了,你昏迷好些天了!我,我擔心死了!」

    「啊?真的?我這是怎麼了?」

    顧希聲果是不知道他自己身上發生過的事情。

    他只是目光心疼不已的看著古悠然憔悴和蒼白的臉龐,完全顧不上他自己的身體同樣虛弱清減的嚇人。

    「難怪你消瘦如斯,臉上血色都沒有了,娘子,對不起,令你擔憂了,我也不清楚我這是怎麼了,無端端的怎麼就病了!」

    「好在我現下終於醒了,我現在覺得精神好的很,應當是康覆沒事了,你可不要再急了!」

    「嗯嗯,只要你醒過來,只要你還好好的在我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急了!」

    古悠然一個勁地點頭,又是笑又是淚的。

    顧希聲慌忙的伸出手指去揩她的淚,「別哭啊!再哭,我這心口都要疼死了!」

    「顧郎,你可不許再說這個『死』字了,你要是再說不吉利的話,我就真的要不高興了!」

    「好好,不說,不說!你別捉急,不說就是!」

    顧希聲當真是寵她至極,但凡只要古悠然說的話,他莫不應從點頭稱是的。

    尤其是這次病了醒來,顧希聲心底對古悠然的那種依戀不捨的感覺,便更加濃厚了幾分。

    尤其是真正切切的看著古悠然因為他的病,一瘦至此後,那種滿心深情得到了超乎他自己期待的回報後的激動和感動,就更加充斥滿心扉了。

    正當兩人想看淚眼,心生歡喜之時,馬車外卻傳來了另個著急的男中音。

    「阿然,是不是顧希聲醒了?我聽到你的說話聲了!」

    話音剛畢,馬車後面的車簾子就被掀開了,然後眉眼清朗,膚色黝黑了不少的唐拓,就穿著一身鏢師的標準武人褂子就鑽了進來。

    果是見到了顧希聲清醒的坐在了車廂裡,正與阿然兩人執手相看淚眼著呢!

    猛地看到他進來,顧希聲的眼眸裡滿滿都是驚詫之意,似乎完全沒有想到一貫衣袂飄飄,俊雅冷傲的神府二公子唐拓,竟然會有這般的打扮。

    簡直是太,太——超出他的想像力了。

    「二公子這是?」

    對於顧希聲眼眸裡的驚詫,唐拓卻是半點沒覺得有什麼不喜,因為如今的他的樣子,的確與過去的自己有很大的出入。

    顧希聲會驚詫那是正常的。而對於唐拓來說,這些是額外的,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他是真正知道顧希聲是死過了的人,這會兒卻是真正的醒了,也就是說活過來了!

    這才是最大的不敢想像的奇跡!

    是以,一看到顧希聲深邃黑亮的雙眸看向他,唐拓的臉上也立即露出驚喜之色,「顧希聲,你果真是活過來了!」

    「咳咳!」

    古悠然一聽這話,頓時就清咳了兩聲。

    唐拓當即就若有所思的看了過去,顧希聲反倒沒聽出有什麼不妥,只當自己這次病的太過沉痾,以至於唐拓和娘子他們都認為他快要醒不過來了。

    是以,這番他精神恢復的清醒了過來,他們兩人才都這般歡喜。

    再聯想到娘子消瘦如此,如非他病的實在深重,她緣何會憔悴至此?

    頓時,顧希聲就衝著唐拓微笑著感謝道,「這些日子顧某病了,娘子全仗二公子等人照應,在此謝過二公子了!」

    這話,原也是沒什麼問題的,奈何唐拓如今和古悠然之間的關係已然大不一樣了。

    是以,一聽到顧希聲這話,唐拓的表情頓時就變得有些怪怪的。

    古悠然也猛地有些不自然了起來。

    剛才只顧著高興顧郎清醒了過來,倒是壓根就沒想過她和唐拓如今的關係可該怎麼和顧希聲說。

    現在看起來顧郎無疑是並沒有忘記與她之間的深情厚愛,這是最大的幸運和好事。

    然而,他的記憶也不是全然沒有問題的。

    他似乎並不記得他是如何在了這裡的,或者說他只以為他是病了,現在病有好轉,所以醒過來了,而至於他自己記得他自己到底是何時病了的,古悠然如今都還不知道呢!

    需要進一步小心試探和詢問。

    唐拓也不是個遲鈍的,一聽顧希聲的說話和表情分明有異後,也當即按捺下心中想要反駁顧希聲他已經是阿然的正牌相公的話。

    轉而不著痕跡的問了一句,「顧希聲,你可知道你這一病都多久了?」

    這話果然是把顧希聲給問住了。

    當即就把詢問的目光轉向了古悠然,「娘子,我們此刻可還是在去五雲國的路上麼?」

    五雲國?

    古悠然心倏地一沉。

    果然!

    她就知道顧郎的靈魂是在他死亡了至少十個多小時後才被聚攏召回,按照靈魂腦波消融的速度,勢必是有一部分的腦波記憶會是永遠的不見了的。

    只是她也不清楚到底會不見多少。

    如今聽他自己問起是否還在去五雲國的路上,古悠然便知道他應當是以為他自己是情毒合|歡發作厲害了之後,才陷入昏迷,人事不知的。

    此番醒來,又見自己還是在馬車上,便有了這麼一問。

    那也就是說,在顧郎的記憶裡,那場她和他在馬車裡的歡|愛和旖旎,他是完全沒有的。

    在那場歡|愛之後的所有的記憶,就更加談不上有了。

    古悠然頓時面現複雜苦笑了起來。

    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慶幸失掉的總算是後面的一些,而不是他們相識相知相愛的最初。

    若不然的話,現在她怕是還要從頭再來的重新培養他們之間的感情。

    罷了,世事無完美,有現在這樣的局面,已經是極好的了。

    不能貪求更多了!

    只是,如此一來的話,唐拓的事情反而更加不好對他說明清楚了。

    尤其是顧郎的記憶既然是停留在了情毒合|歡發作,卻未告訴自己的那段時日的話,怕是下一秒就要疑竇唐拓為何會在此了。

    畢竟按照那時的情形來看,唐拓、冷憂寒他們可是已經被她發怒趕走了的。

    果然,古悠然的思忖擔憂還未畢,就聽顧希聲訝異的便問了,「二公子和大公子他們不是已經離開了嗎?怎麼——」

    這些話說完,便是唐拓也反應過來了顧希聲的記憶是肯定出了問題的。

    就如同當日清河裡的古悠然,被他救起甦醒之後一樣的情形。

    區別在於顧希聲的情況比古悠然的好許多。

    要知道當日的阿然可是半分都不認識人,也不會講話的。

    而顧希聲起碼還知道他們都是誰,只是記憶似乎出現了一定截斷的斷層和遺忘。

    看樣子,阿然的那招魂的秘法果然是十分的神奇。

    非但讓故去了的人還陽重生不說,竟是連記憶也僅僅是受了小範圍小幅度的一點點影響,保不齊過上一段日子的安定後,又會全然恢復的。

    若是那樣的話,便算是真正的毫無缺憾了。

    既認定了顧希聲是因為重活後的一些些後遺症使然,所以暫時不認得人,唐拓自然不會與他多做辯駁和計較。

    反而很是溫和寬煦地看向他,輕聲道,「顧希聲,言來有些話長,非一言能盡之,你此刻剛復初醒,身體還未全復,還是當好生休養生息才是!」

    「如今我們在去一個地方的路上,約莫還要走個半月二十天的,等到了地方,安頓下來,我們自是會與你好好的說一說你『病』了的這些日子都發生了些什麼事的,你看可好?」

    顧希聲有些瞠目的看著唐拓的面容。

    一貫淡定從容的心態,這下是真受驚不小了。

    實在不能怪他沒有城府,而是在顧希聲的眼中,二公子唐拓從甫一出現在他面前的第一印象始,就是個性格太過明顯的人。

    簡單的理解就是對上悠然娘子特別容易失態和易怒,對其他的人嘛,就是冷冰冰的有如棺材臉,表情太過欠缺,也沒什麼普通人有的人的味道。

    可眼前這二公子唐拓,卻委實太顛覆。

    竟然輕言細語不說,表情還如此和煦,簡直與記憶中的樣子判若兩人。

    難道說他這一病,病了若干年不成?

    若不然的話,短短時日裡,一個人的性情緣何會變得如此之大?

    饒是顧希聲淡定沉得住氣,這番也忍不住露出了形色在臉上。

    「呃——」怔愣著,當即就把目光又看向古悠然。

    見他的悠然娘子也表情有些複雜,但是目光卻深愛柔和的看著他,眸中透著贊同的味道。

    顧希聲原本是有些不安和感覺怪怪的心情,在看到悠然娘子看著他無比愛憐和依戀的目光後,驀地就又心安了下來。

    不管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也不管唐拓性格變換的多麼巨大,只要悠然娘子的眼眸裡始終有他,那就足夠了。

    且顧希聲有一種深深的篤定,好似他這一病之後,悠然娘子對他的情感反而深刻了許多。

    從前這種目光他看她才深刻,還唯恐她知道他迷戀她太深,所以不免有幾分藏掩,可現在卻整個顛倒過來了。

    顧希聲頓時就有了一種因禍得福的感覺。

    當即就微微地頷首笑了起來,臉上眼底滿滿都是幸福的味道,「如此也好!那便要繼續辛苦二公子一路照拂二三了!」

    然後就眸子裡再沒有了別人,只是專注的心疼的目視著古悠然清減的面容,親暱的握住她的雙手,曼聲溫柔地道,「娘子,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現在無事了,倒是你被我拖累的也委實太憔悴了,這一路上正好也一起將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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