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樹林後的白皓顯一陣心緒不快,不想回二皇子府裡,只想找個地方理一理,便來到了五皇子府。舒葑窳鸛繯
正在把玩最近剛獲得的一塊上等翡翠的五皇子白皓舒一見白皓顯來了,且面色很不好看。深怕對方一個不高興拿自己的寶貝出氣似的,趕緊命人把那東西放回收藏庫中。
白皓顯隨便揀了一張椅子坐下,冷冷看著白皓舒那小心翼翼緊張翡翠的樣子,面上沒一點笑意。
這個老五一直胸無大志,對權勢一點心思都沒有,只對那些個古玩奇珍興致一直濃厚。上次也是為了有足夠的資金去購買那些個寶貝才會大著膽子去貪污銀款。
不過,仔細想想,自己之所以會跟他走得近,或許也正因為他對權勢沒有半分心思這一點原因吧。其他的那些個兄弟們,要麼就是太小,要麼就是全部為了那把龍椅而明爭暗鬥,如果說處得來,那可真實天方夜譚了。
白皓舒張羅下人準備好了一桌的酒菜,拉著白皓顯圍桌而坐,親自給他倒滿了一杯酒,一邊給自己滿了一杯,口中一邊說:「二哥,我可聽說了,你府中新藏了一個美人兒,把殷姑娘這樣的絕世女子都給冷落了。簡直可以說是日日親自陪著護著,那上心的程度可一點都不遜色於當年……」正說著,白皓舒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似的,收住了接下來的話,轉了話頭:「怎麼今夜有空到我這兒來了?」
白皓顯的臉色仍舊不大好看,隨意地看了白皓舒一眼,也不說話,只沉默地一杯接一杯地給自己灌酒。
雖只是隨意的一眼,卻足以讓白皓舒的心裡陡然一驚,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這個二皇兄自己是知道的,雖說眾兄弟中自己的交情和他最好,但是,如果在他的面前因為仗著交情好就過分自以為是,那他可是一點情面都不會講的。
不用多想,白皓舒就想到自己或許是說錯了什麼話了。也不敢再多言,只是低頭一口一口地吃著菜,酒倒不多喝。
「老五,你府中的妻妾如何?」良久的安靜以後,白皓顯出聲。
「啊?」猛聽到這樣一聲問,白皓舒閃神,怔怔地看著白皓顯的臉,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聽錯了,自己的二哥會問這樣的問題嗎?
見白皓舒沒有回答,白皓顯不耐煩地動了動眉頭:「沒什麼了。只是隨便問問。」
其實,在所有到達婚配年紀的皇子中,除掉前陣子剛完婚的三皇子白皓楓和九皇子白皓宇外,二皇子白皓顯其實也還沒有二皇妃,甚至於連姬妾都沒有。
他本有個皇妃的,只可惜十年前洞房當夜,那皇妃就因病去世了,此後他也沒有再立新皇妃,也沒有納妾。起初人們還有些留意,甚至有不少想巴結他的官員大臣想方設法地要把自己家族的女兒嫁給他,但他都沒有表態。
直到他三年前毫無徵兆地人間蒸發了一段時間,只說外出遊歷,去向行蹤都沒有留下,人們連這個二皇子什麼時候會回來都不知道,也就更無從考慮起他府中沒有皇妃也沒有妾室的事情了。
如今他回來了,又讓不少人動了這念頭。光是來找白皓舒,想讓他當媒人牽線搭橋的人也不少。
這樣想著,白皓舒似乎理所應當地理解了白皓顯會問出那樣一個問題的原因了。又思及此刻二皇子府裡的那個新寵女子和殷素琴,更覺得這一切都是順理成章值得思考的事情了。
於是,他笑了:「呵呵,二哥,難道,你是在打算你今後的終身大事嗎?」
「嗯?」
白皓舒不理會他眼裡不解的困惑,一副過來人的姿態笑談:「呵呵,其實,二哥,這些個問題你一點都不用擔心。你看我這樣沒什麼用的人都能讓我的那些個妻妾們處得相安無事,二哥你這樣厲害的人,肯定比我更有把握處理好的。」
聽了這話,白皓顯總算明白了白皓舒此刻的思路所到之處,但也不解釋,只是笑了笑:「呵呵,你確定?」
「是啊!」白皓舒想起自己那幾個女人平日裡各有風情,相處和諧時的場面,面上就忍不住得意:「無論是我那個皇妃和那些姬妾,抑或那群姬妾之間都處得還算融洽。」
說著,他神秘一笑,湊近白皓顯,小聲說:「女人們都愛吃醋,妒忌更讓人覺得可怕,這往往也是家中妻妾矛盾叢生的原因。在這個情況下,如果你能夠做到雨露均沾,不偏不倚,那麼,她們個個都滿足,也就不會無理取鬧,更不會搞得家裡雞犬不寧了!」
白皓顯聽著他說這番話,心中覺得十分的無趣。
像白皓舒這樣的男子正是世上大部分男人的代表,他們希望家中有許多女人因為自己爭風吃醋,但又希望她們能夠相處融洽,不要給自己惹麻煩。那就像是身上的錢財一樣,是他們引以為傲的資本,喜歡拿出來炫耀,似乎能夠讓幾個女人為自己鬥來鬥去,卻又能夠被自己制服的服服帖帖是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
但是,這在白皓顯看來,卻是一點意思都沒有的。
能入他眼的女子沒有幾個,而且,他也沒有那麼多的閒情和趣味去理會那麼多個女人,他要,那一個就夠了。至於其他的女人,坦白說,他還真沒有半點心思去管。
他剛才之所以會問白皓舒那個問題,不過是因為他想知道一些女人為了得到想要的男人會做出怎樣的事情。
這當然不是沒來由冒出來的念頭,會這樣問,是因為他想起了殷素琴,那個被嫉妒心掌控了的膽大包天的女人!
實際上,如果是在一段時間以前,就算她因為心情不好殺他手底下幾個人,他也不會那樣無情地去對待她。但是,他就在不久前得知,十年前自己會和梅珂竹那樣的彼此深惡痛絕,殷素琴在其中所付出的「功勞」可以說是不可忽視的!
那個女人,在那個時候,她也跟了自己有些年數了,也該知道自己的脾性,可是,她居然膽大得算計到自己的身上,竟私自改變了他的計劃!
無論如何,這樣的人,不能輕易留在身邊……
想著,白皓顯的手用力地握緊了酒杯,杯身立即碎了,發出刺耳的聲音。白皓舒聽了,看了,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