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夢君赫一直不缺,現在,雖然心底稍微有點猶豫,但也不會退縮,更不會在司空月這樣的夙敵面前退縮。
更何況,他眸光微轉,葉歡的心思,他也清楚。
所以,抓住門框的手輕輕落下,他身軀往旁邊一閃,司空月臉上浮起一絲得意的笑容,無懼夢君赫有些陰冷的面色,眉頭微挑,神采飛揚的走了進去。
整個屋子裡有一種很恬淡的氣息,淡淡的熏香,猶如從心底盛開的花朵。
司空月腳步一停,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大踏步走了過去,並掀開了帷幔。
「純純,」他溢滿的笑容如三月之花,異瞳宛轉猶如驚世之玉,聲音磁性中帶著幾分輕快和調笑。
夢君赫顰了顰眉頭。
而坐在小桌子旁的葉歡,對於司空月這般的開場白,並不意外,她秀眉微微一挑,纖細的手指已經握住玉壺,為他斟滿一杯碧潭飄雪。
「司空大君,請坐!」她的態度客氣又生疏,臉上帶著淺淺的,讓人無可挑剔的笑容,舉止恭謙有禮。
司空月似乎一愣,這樣的葉歡,他是第一次看到。
頭髮綰成一個簡單的髮髻,瑩白如玉的肌膚上有抹淡淡的緋紅,水霧瀲灩的眼睛,如水般清澈,如霧中的芍葯,明明美的扣人心肺,卻又自信決然的多了一抹無法掩飾的強勢。
顛倒眾生的嫵媚艷色中,多了一種讓人看不透,又捉摸不透的神秘和優雅。
衣裙雖然不是最好的布料,但裁剪的極為合身,精美的鎖骨,玲瓏的曲線,面前的盈握和讓人血脈賁張的美。
司空月雖然覺得自己冷感了很久,但在面對她無處不在的美,和如此曖昧的空間,特別是看到身後那張廣木,想到她曾經和夢君赫在這裡恩愛了很久時,內心還是有種無法控制的憤怒和恨意、嫉妒。
他做親王時,曾經放浪形骸,也曾經御女無數,但是和她在一起後,不知不覺被她吸引,為她禁、欲。
可惜,一直無緣一親芳澤。
但是,在她和別的男人恩愛的地方,他心底也升起了一股奇怪的欲、望和想法。
而曾經,在王府時,她只要一看到他,就會露出鋒利的爪子,咬牙切齒,眼睛中滿是無法掩飾的厭惡和恨意。
偶有溫柔之時,也必是帶有目的之際。
而一千年前,她對自己更是滿是恨意,不惜一死抗爭。
在現代,兩人終於有過甜蜜的時光,她也不曾像一般戀愛中的女孩子那般依戀自己的男友。
兩人即使有過很近很近的距離,他也始終難以靠近她的心扉。
而此刻,她終於用一種最冷傲的姿態面對自己。
像陌生人般的客氣又疏離,這般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意,讓他心底騰的串上一股怒火。
這樣,就把和自己的過往撇的乾乾淨淨嗎?
自己在她心中就只是一個陌生人?窮其一千年,也終究無法融入她的生命?
想到這裡,他冷哼一聲,在她面前的圓桌旁坐下,心中,也有了自己的主意。
「純純,你不認識我了?」他笑的極美,眉眼中桃李芬芳,笑的人心神俱醉,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