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深深的磕在地上，半天沒有撐起身子。
葉歡眼角一抽，看著息紅煙的動作，微一思忖。
水無波已經走到她身邊，看著息紅煙，眼底沒有半點情緒，反而有一種冰涼。
「她跪的，是翡冷宮的祖師？」葉歡挑眉，看著那尊完美的讓人心跳的雕塑。
因為，做錯了事情，背叛師門，所以看到師祖的雕像，跪下懺悔，祈求原諒和內心的安寧——
「不是！」水無波淡淡道，眸光凝視了葉歡一眼，眸底似乎有什麼情緒劃過，但仔細一看，又了無痕跡。
「不是？」葉歡眼底劃過一絲好奇：「那是……？」
如果是和翡冷宮沒有關係的人，她的塑像怎麼會放在大殿最前方，最顯赫的位置？而且，息紅煙會主動去跪她？
可若是有關係的人，怎麼會沒有臉？一座雕塑沒有臉，葉歡知道在古代的含義很有多種，其中一種，就是不希望別人再看到她的臉！
葉歡迷惑了，看著那尊晶瑩剔透的雕塑，看著那個在金碧輝煌，猶如人間仙境般的翡冷宮前，卻婀娜多姿，美的猶如洛神般的身影，內心又浮起一絲奇怪的感覺。
不過這次，水無波沒有回答她，而是走到息紅煙面前，清亮的眸子冷冷的看著她，低沉的嗓音，沒有任何的感**彩。
「你即使餘生都跪在這裡，也不可能得到諒解！」
聞言，息紅煙的身子突然劇烈的抖動了一下，而後，緩緩抬起頭，一雙原本渾濁的眸子，蒙上了水霧，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清晰和灼亮——
「宮主……」息紅煙聲音低沉，暗啞，眼底充滿了悔恨。
水無波沒有在看她一眼，而是轉身看著葉歡道：「歡兒，我們走！」
葉歡遲疑了一下，看著滿臉淚痕的息紅煙，翡冷宮女弟子不多，但現在，已經有幾個穿著淡青色衣裙的女子從內殿走出來，架起匍匐在地的息紅煙，往內殿走去。
「無波，」葉歡顰眉：「她們要帶師傅去哪裡？」
「去她該去的地方，」水無波眼底閃過一絲寒意。
「難道？」葉歡挑眉，用手比在脖子上，做了個砍頭的動作？
水無波嘴角微微一抽搐，看著葉歡臉上的表情，眼底閃過一絲笑，輕輕搖了搖頭，道：「不是砍頭，是去聖殿。」
「聖殿？」葉歡心中悄悄鬆了口氣，雖然在息紅煙做下一系列錯事，又背叛師門的情況下，接受翡冷宮的懲罰也是無法更改的，但也不願看著她就這樣被砍頭！
「她的餘生將會在聖殿中度過！」水無波又補充了一句。
「這麼說，不會殺她了？」葉歡聽到這句話，水無波微微頷首。
聽到這句話，葉歡也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