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托邦(utopia)
這是個複雜卻並不難以理解的名詞,按照字面意思的解釋,它一共有兩個意思。一個是『好地方』,而另一個卻是『沒有的地方』。
「查爾斯,新裝上的手臂還適應嗎?」
泛著濃重沙塵氣味的廣場頂端,服飾華貴的v.v淡淡地開口,稚嫩的面孔和矮小的身體使得他看起來和一般的孩童無異,而站在他身邊的查爾斯身材高大,面孔也充滿了歲月風霜的痕跡,這對兄弟的外表是如此的不符。
「多謝哥哥關心,我已經差不多能適應了。」
對於v.v的話,查爾斯只是冷冷地回應了一句,而那雙眼睛卻自始至終都盯著廣場上的情景——那是一群穿著統一白色服飾的小孩子,他們的平均年齡看起來大概只有**歲左右,此刻正在另一些穿著白色工作服的成年人帶領下進行著似乎身體檢查一類的行為。
而不遠處的石壁上則是浮刻著一個奇怪的符號,像是一隻飛鳥一般,而這個標誌也幾乎說明了這個地方究竟是哪裡——正是這個code世界裡的geass教團!
「哥哥,給我擁有geass能力的軍隊。一般的軍隊已經無法和啻非天抗衡了,這一點從上次中南半島的戰役就能看出來了。」
語調冷漠,話語任性,儘管查爾斯的身份是布裡塔尼亞的當代皇帝,但是他也有著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v.v的親生弟弟。這個對話不像是在和對方商議軍機大事,倒像是任性的弟弟在向哥哥索取玩具。
「呵安心,從小到大你要的東西我不是全都一樣不落地給你了嗎?再過一段時間就好,先等等,好嗎?」
v.v很顯然已經做慣了哥哥,對於查爾斯冷漠的話語也毫不介意。
「哼我知道了,哥哥。」
生硬地開口說完這最後一句話,查爾斯高大的身影便轉身離開了這裡,只留下站在他背後的v.v帶著溫柔和放縱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弟弟完全離開。一直到查爾斯的身影完全消失後,v.v臉上的表情才重歸冷靜。
「是的我是哥哥不死的詛咒由我來背負你要什麼我都給你,玩具也好、皇位也好,甚至是瑪麗安娜也好但是」
猶如自言自語一般,v.v袍袖下稚嫩的手指卻緊緊握了起來。是的,現在的局勢已經失控了,不僅僅是陰毒凶戾的施萊德介入了世界,也不僅僅是殘暴鐵血的聯邦丞相啻非天出現,最直觀的一點就是c之空間的『神』消失了!!
但是v.v更願意相信,那位以前作為一個大型黃色電燈泡的『神』絕對不是真的消失,而是化成了另外的個體,甚至,最壞的打算就是那位『神』已經變成了截然不同的東西。那麼,接下來的戰鬥,很可能會真的和那位『神』面對面了。
即便是已經決意弒神,但凡人仍是凡人,永遠無法揣度『神』的能為,也許之前的『神』已經在v.v和查爾斯的掌握之中,但是現在,這種未知的變化卻使得一切都變得無法捉摸。
「不能後退!這也是為了真正美好的世界!沒有謊言的世界!」
彷彿是想起了從前的誓言,v.v咬了咬牙,看似稚嫩的臉龐上是歲月也無法抹去的堅毅和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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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在一艘偷渡的輪船上,歐路菲盡力蜷縮在一個角落裡,污濁的空氣讓整個底艙都充滿了讓人窒息的感覺,儘管這次的艙底遠遠沒有達到擁擠的地步。
「媽的,丞相這段日子突然說要往高原移民,這一下子我們這一行恐怕是越來越難做了,半年前丞相鼓勵過對中南半島的移民,現在又來這一出。對二!」
幾個穿著背心的船員坐在艙門口罵罵咧咧地打著紙牌,裊裊娜娜的煙霧正是從他們叼著的劣質香煙裡冒出來的,顯然這是偷渡的規矩,在未到達目的地之前是不允許這些貨物一般的乘客們外出的,所以才會有這近乎於監視的船員專門看管他們。
「聽說只要不是死罪,願意前往高原移民的人都能得到赦免好像是因為丞相解決了雪山供水的問題吧,這樣子下去早晚咱們這一行會沒有客人我壓不住,你出牌吧。」
隨意地聊著聯邦的國事,這幾個看起來顯然屬於聯邦人的船員並不介意讓船艙裡的人聽見,反正這些事情也本來就是毋庸置疑的,而這從側面反映出的卻是聯邦內部的一系列改變。
因為在聯邦境內無法生存,繼而通過偷渡等手段潛逃國外的聯邦居民,現在已經得到了另外的活路,也許假以時日這些偷渡之類的黑暗道路會永遠不再有人踏上。
歐路菲從背後取出一個小小的水囊,但是卻在湊到自己嘴邊時猶豫了一下,繼而遞給了自己旁邊那裹著斗篷的身影,語調也有些許生硬,似乎是還沒有熟悉兩人之間突然改變的關係:「給喝一點吧到十一區還有幾個鐘頭」
奧爾德琳.澤瑪,一年前身為布裡塔尼亞格林達騎士團王牌的少女,之後在中南半島一役中戰敗被俘,然後很榮幸地被聯邦毒相啻非天當做研究對像泡在玻璃器皿裡了大半年的時間。直到前些日子身為中東恐怖組織成員的歐路菲盜取施萊德試驗資料的時候,才碰巧把她救了出來。
「」
奧爾德琳並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從自己的斗篷下伸出手接過了這個水囊,大半年的實驗監禁讓她的皮膚顯得病態的蒼白,但最主要的還是她所經歷的事情。原本在中東生死相搏的對手歐路菲,卻是自己失散的親生哥哥,而且一年前作為敗軍之將的自己現在又到底能幹些什麼。
「我們到十一區之後去找一個人,只有他才能有力量再次組建起十一區的反抗勢力」
對奧爾德琳的沉默,歐路菲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這幾乎是在無聲地詢問對方『你要去哪裡』一樣。
「軍部應該已經把我除名了」
拿著水囊,奧爾德琳卻並沒有喝,只是五味雜陳地說出這句話來,雖然知道了兩個人的血緣關係,但是想要真的盡釋前嫌喊一聲『哥哥』還是有些太難,但是也無法做到乾淨利落地離開,這句話幾乎是在變相地告訴對方『我現在無處可去,可不可以跟著你』一般。
「那先跟我在一起吧,可以的話或許你還有機會回到那個皇女身邊我聽說她在敗退之後就被尤菲米婭宰相軟禁了」
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好,身為兄長的歐路菲還是誠實地說出了自己掌握的情報,而他也很清楚,奧爾德琳對於舊主的忠誠度是很難切斷的,現在的迷茫也是因為暫時無法找到存在感而已。
「你到底要去找誰?既然你下載了啻非天的研究資料,這在哪都很有價值吧?」
咬了咬牙,奧爾德琳強制地讓自己轉移了話題,而她這句話讓歐路菲摸了摸自己的左眼,裡面geass的契約似乎在蠢蠢欲動:「我們去找十一區那個被稱為奇跡的男人,這個世界上反抗布裡塔尼亞的一面大旗!」
「z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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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無聊的時間過去了,躺在自己房間的魯魯修雙眼茫然地盯著頭頂的天花板。
到底哪裡出問題了?
這個問題已經在他腦海裡重複了不知多少次,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他始終無法得出答案。
身為好友的朱雀,身為弟弟的洛洛,甚至是學生會的米蕾裡巴魯等人也都正常無比,那麼,自己到底為什麼會有這種不協調感?
鬱悶加快了困意的發作,很快魯魯修便逐漸陷入了夢境,而他不知道的卻是,在正對著他的天花板角落裡,一個隱蔽的監控攝像頭完整地拍下了他所有的表情,包括他帶著一副鬱悶無比的表情睡過去的臉。
「看來今天也沒問題了」
在阿什福德學院寬大的一處地下室裡,看著監控畫面的莫妮卡鬆了口氣,同時看了一眼自己旁邊那個神情堅毅的棕髮少年樞木朱雀,雖然對十一區人並不感興趣,但考慮到對方身為現任宰相尤菲米婭的親信部下之一,莫妮卡還是向對方打了個招呼:「那麼,現在你是要繼續通宵監視,還是回家睡一覺?」
「魯魯修明天要去賭場玩可能會有一些問題,所以,我要回去準備一下這裡就交給您了,莫妮卡女士」
不卑不亢地說出了自己的理由,朱雀的話讓莫妮卡聳了聳肩。好吧,見過出賣朋友的,但還沒見過你這麼出賣得徹底的,不過,你也最好是真的出賣了他,否則的話,跟在魯魯修身邊的那個洛洛恐怕早就把你倆的人頭一塊砍下來了。
「那好吧,我就祝你們明天遊戲愉快了哦,替我轉告魯魯修,要是他明天膽敢逃課的話,我會讓他後悔的,還有你,騷年,若你的歷史測試再不及格的話,我會給你佈置額外作業的。」
莫妮卡戲謔的話語讓準備離開的朱雀僵了一下,好吧,身為肌肉男代表的朱雀君,似乎到目前為止也很努力地在布裡塔尼亞的歷史課目上掙扎在及格線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