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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的興趣 第五十六節 往昔與現實(三) 文 / 黑文凰

    靜謐的c之空間裡,c.c的眼神嚴肅而執著,而她的腳步則是從一個個的畫框前經過。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在這片空間裡尋找了多久,但是她的眼神和腳步卻沒有絲毫要停止的樣子。

    『我們必須要做出決定,人類的發展不能夠顧及些微的犧牲』

    就像是惡靈的竊竊私語一般,一陣夢囈一樣的話語突兀地在c.c的身側響起,但並非是什麼人的聲音,而是畫像中的一個模糊的影子。

    這個地方正是之前施萊德的內心世界,兩側的畫廊畫框中存儲的是關於各種各樣人類的記憶。但是現在,這些畫像內部的人臉,卻都已經變得模糊不堪,彷彿是被融化的蠟像一般透露著可怖和猙獰。

    簡直就像是正在變成另外一個人一樣而這個人就是施萊德。

    而那個突然開口的人像,已經有一半臉頰變成了施萊德的樣子,剩下的一半則是模糊不堪,彷彿一堆血肉模糊的原材質。但偏偏就是這堆血肉模糊的東西,卻仍然機械一般地重複著自己的話語。

    『我反對!我們並非神靈,無權隨意剝奪他人應有的命運!人類的發展,也不應該是建立在一部分人的犧牲之上!』

    猶如一場靈魂內部的辯論,另一個影影綽綽的聲音也隨之響起,似乎是在回應前一個聲音,又似乎是在單獨為自身觀點的竭力宣揚。

    已經很清楚了,這才是靈魂假面的geass暴走時的真正場景。渴望成為他人,渴望獲取他人的知識乃至觀點,最終的目的卻是將這些知識和觀點據為己有。被施萊德儲存在自己記憶中的他人,現在就在暴走的geass影響下近乎瘋狂地想要變成自身。

    這就是為什麼這些畫像都在一點點變成施萊德的緣故,而隨著c.c腳步的深入,兩側牆壁上的畫像也愈來愈像施萊德本身,這些畫像的神情各異,似乎代表著施萊德內心的各個角落,但是它們的話語卻截然相悖,彷彿無法調和的矛盾。

    『人類的進步需要戰爭!而不是沉浸在和平的虛偽之下!』

    『無益的戰爭只會導致人類的痛楚!任何人都承擔不起讓千萬家庭支離破碎的罪責!』

    『愚蠢!為了全人類的發展!必須將渣滓淘掉!』

    『傲慢!!人類的發展並不必須依賴於瘋子所提倡的戰爭!也沒有人有資格去評價他人的能為!』

    『人類的天性卑劣!若不想被戰爭困擾!那就必須徹底結束戰爭!而只有將之統一方能徹底結束戰爭!但在統一之前和統一之時!必要的犧牲依然不會減少!』

    『王權?民主?你打算用哪一樣來欺騙民眾?人民享有自由!你有!他們也有!』

    『但是我有足夠的力量!而他們沒有!!』

    無休無止的相互指責,互不讓步的針鋒相對,這樣子的對話伴隨著走廊的盡頭終於停止,而定格在最後的赫然是那樣子的一句話。

    「是的!朕有足夠的力量來征服和統轄!這就是真諦!」

    一句帶著傲慢的話語在盡頭響起,而在盡頭的那張畫像赫然是完全空白的,因為它其內的形象,此刻就站在畫像外看著走到這裡來的c.c。

    一樣的黑袍白髮,不同的是那雙已經完全被geass侵染的猩紅色雙目,這便是靈魂假面的geass所最終演化的方向,那便是完全模擬於理想中的形象,將自身的力量也都更改為符合該形象的形式。

    「假面戴的時間太長之後,就會變成真實的面孔嗎?」

    淡淡地注視著眼前的身影,c.c的眼裡卻沒有絲毫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樣可悲的物件。

    「沒必要討論我和小丑之間的關係,c.c!不過,我的確對你的行為表示驚訝,不老不死的魔女,也會在意一個從異世界而來的人嗎?」

    充滿威勢地一拂袖,和施萊德相貌相同的人型雙手背後,自上而下地看著c.c同時,那雙猩紅色的雙眼也充滿了探索和毫不掩飾的詢問。

    「我沒有必要回答你施萊德在哪裡?」

    皺眉的同時,c.c卻一反常態地選擇了明顯的強硬,但這份態度卻只是讓她面前的啻非天一陣不置可否的嗤笑。

    「愚蠢的女人,即便是活過千年也依舊如此。冒險讓自己的**沉睡,而靈魂深入c的世界,就是為了這樣子的問題?不過,很遺憾的是,小丑並不在這裡。」

    而突然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啻非天輕輕側了側頭,那雙眼中張狂的神色也隨之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突然露出的狡黠,彷彿見到了可以利用的工具。

    「是你吞併了他?」

    c.c的金色眼眸裡突然泛起了一道波紋,話語雖然依舊冷淡,但是卻隱約多了一份不為人知的感覺。

    「c.c,不用擺出一副馬上要燃燒小宇宙來找我拚命的樣子,我還沒有吞併小丑的胃口。這一切都是『神』直接的授意。用你的過往吸引小丑自投羅網,之後協助小丑的geass暴走,從而讓我以神之子『王』的形式復甦,這一切本該不會讓小丑上當。」

    笑嘻嘻地看著c.c,啻非天的雙眼也閃過一絲分不清是嘲弄還是淡然的意味深長:「但是他自身的質疑和迷茫終究還是以你為理由佔了上風,此刻,他已經徘徊在世界無盡的記憶之中,深陷於自身無法自拔的懊悔之內。」

    儘管已經無法否認愛上了c.c,但是卻也同時糾結於c.c和魯魯修之間的羈絆。這份不滿逐漸轉化為了無法破解的心結和枷鎖,繼而使得他瘋狂地想要更多地追尋瞭解c.c的過往,所以才會落入此次『神』特意預備的陷阱。

    施萊德所去的地方並非是過去,而是世界的記憶。

    將世界以『現實』和『記憶』分開而言,現實為世界的載體,而記憶則是整個世界從始至今的一切資料。自然,施萊德看到的的確是過往的c.c,並且他所導致的一切更改都會讓世界的記憶發生改變,繼而使得有過此類記憶的人都會產生記憶的變化。

    這即是另外一重含義的改變過去。

    「你到底要幹什麼?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c.c的金色眼瞳突然多了一種微妙的不安感,儘管她掩飾得十分完美,但卻依舊沒有躲過啻非天狡黠的雙眼。

    「你在擔心嗎?害怕自己千年前的事情被他窺知?亦或是,擔心那心性搖擺不定的小丑會因此拋棄你?也是呢,宅男這些傢伙都很脆弱的,一旦知道心目中的女神,不過是當年憑借geass,肆意蹂躪玩弄他人愛情的猶如下賤妓.女一樣的存在那可真是糟糕啊。」

    語調帶著濃濃的嘲諷和惡意,啻非天雙手環胸,有著王者geass的雙眼彷彿最鋒利的刀鋒,要撕開一切表象的偽裝,讓最脆弱的內心暴露在無處可躲的視線下!

    「唔」

    c.c的嘴唇咬得泛著令人心悸的蒼白色,但是她金眸中的痛苦卻顯然說明,這是讓她無法反駁的事實。

    「雖然早了一點,但是你也的確是我計劃中的一環,有了你的code,就永遠不必害怕那幫蠢貨可以弒神成功。」

    不動聲色地將手背後,啻非天的手中瞬間現出鋒銳的倚天劍,帶著尖銳光芒的利劍彷彿宣判的斷頭台。

    「『夢魘中,綠發的魔女在輕輕跳舞,無論是誰只要看她一眼,便會無法迴避地愛上她,從此淪為她永遠的奴僕。現在,以聖潔的天主之名,以此聖火將其淨化!』」

    說著彷彿古老咒語一般的文字,啻非天的腳步緩緩靠近c.c,而隨著這段話的開口,c.c的金瞳猶如破碎的琉璃一般瞬間變得支離破碎!

    「你!不要過來!我我不是」

    跌跌撞撞地後退了一步,卻不由自主地跌坐在地的c.c就像是被勾起了久遠的恐懼一般,渾身上下都極度地顫抖著,驚叫的聲音也充滿了無助。

    「回憶起來了麼?這火刑架前的祭祀禱言?『神』可是時時刻刻都在看著喲,從你竊取了他人的愛意時,就該考慮過會被憎恨的這一天那麼,現在是時候結束你的這份痛苦了,將code交還!然後!就到亡靈之海中向那些至今仍然憎恨你的靈魂贖罪吧!」

    高高地舉起手中的倚天劍,啻非天雙眼中geass的紅光攝人心魄,而鋒銳的劍鋒也清晰地映出了c.c驚恐的金色眼瞳。這個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慕,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憎恨,任何人都要為自身的錯誤付出代價吧,無論被延遲到什麼時候。

    而罪孽被赦免的方法,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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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季的時節顯然是貴族們舞會的好時間,自然,身為名門的李.克斯特伯爵也有大量的貴族登門拜訪。而這些或年輕或不甚年輕的貴族們最大的意向,自然便是為了被譽為午夜寶石的李.克斯特伯爵夫人。

    「瑪麗她很喜歡舞會呢,正好這個季度的莊園收成很好,這次舞會應該也會很完美。」

    一身正裝的李.克斯特伯爵今天顯然精神煥發,一身華貴的伯爵禮服使得他看起來分外瀟灑,而似乎是對客人的禮數,這位名義上身為c.c丈夫的男子也很樂意和施萊德交談。

    「是麼?看不出來夫人還喜歡跳舞。」

    放下手裡的酒杯,施萊德看了一眼位於會場中央的c.c,她今天穿著一套紅色的絲綢長裙,臉上更是帶著燦爛無匹的微笑,而她的身邊則是圍著一大群的年輕貴族,無論男女看向她的目光都只有純粹而熱烈的愛慕和艷羨。

    這應該是第三天了吧,昏昏沉沉的大腦並不影響施萊德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所以他也大致清楚了一些事情。

    身為李.克斯特伯爵夫人的c.c,從嫁給李.克斯特伯爵開始便保持著兩人的分居休寢,但是這絲毫無損於他們的『感情』。而無論是她『結婚』或者之前,她的追求者和仰慕者都從來沒有缺少過。還有,今年是她的第18歲生日,據說似乎是一些國家的國王都有意前來為她慶賀吧。

    事實上,在午夜到來之後,這場舞會才算正式開始,無數人的目光,包括李.克斯特伯爵本人都狂熱而充滿愛慕地落在一個人的身上,那就是c.c,是的,這是他們所愛的人。

    呵,真是了不得的geass能力啊,可惜的是,自己不會跳舞呢。

    坐在窗口,施萊德難得地安靜了下來,這一刻似乎又回到了從前。沒有geass的力量,也沒有來到這個geass的世界可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舞會突然安靜了下來,施萊德回過頭,然後看到了眼前淺笑瑩然的c.c。她提著自己的裙角優雅地穿過人叢,繼而來到了這場舞會中唯一一個沒有看她的人面前,就像是她以前對很多人所做過的一樣,妖艷的紅色光芒在她的左眼中閃爍,而她則是主動伸出自己的手,伴隨著一句讓其餘貴族嫉恨不已的話語:「可以陪我跳一支舞嗎?這位不知名的先生?」

    真是令人尷尬的請求啊

    「抱歉,c.c,我不會跳舞。」

    看著眼前的c.c,施萊德突然笑了起來。是呢,這是c.c的18歲生日,雖然不知道這個空間究竟是虛幻還是真實,但嚴格而言都無所謂了。

    伸手按到自己的臉上,施萊德將自己面上的胡狼假面取下,這個東西是用黑玉做成的,如果按照價值而言或許也算得上一件彌足珍貴的財寶吧,而且,現在也只有這個東西施萊德能拿的出手了。

    即便是假面之王,也會有想要摘下面具的時候吧,呵,這麼說來,這份禮物對於自己而言倒真算得上是至為珍貴的東西。

    握住c.c的手腕,施萊德將自己的假面輕輕放到對方手心中,已經褪去偽裝的面孔也看向眼前帶著些許不解的c.c,對方似乎是在為自己所說的『c.c』這個名字而疑惑,不過這一切都無關緊要現在,應該說的就是

    「c.c生日快樂。」

    (唔,思索了很久到底愛一個人應該怎麼去愛是無視對方的一切污點和錯誤,還是無條件地包容對方的一切,連著對方的所有過往也都去愛。嗯,看來boss的選擇應該是後者才是。最後說一句

    燒死所有的異性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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