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總是不經意間就會讓人的思緒進入陰暗悲傷的境地,而整個十一區則是在這種突如其來的陰霾天氣中愈發沉重地感受到了疼痛的感覺。
解放戰線的殘餘攜帶著櫻石炸彈對這個城市進行了自殺性的襲擊,儘管在當天就被完全鎮壓,但帶來的衝擊卻是巨大的,一向安寧和平的租界內部建築物破壞情況嚴重,而且,最大的損失就是租界內的貴族學院——阿什福德學院。
軍方給出的解釋,是解放戰線分子潛入了校園內部摧毀了校園的防震層,致使整座阿什福德學院都化成了一片廢墟,連帶其中的學生們幾乎在這場突如其來的劫難中死傷殆盡。
一天之內,幾乎大半個租界的家庭都遭受到了喪子或喪女之痛,這簡直比任何可怕的打擊都要大,喪失子女的痛楚讓租界內幾乎瞬間沒有了往日的活力。
只是短短幾天,十一區的公墓裡就多了不計其數的墓碑,由於廢墟中的屍體血肉模糊根本難以辨認,所以這些公墓裡大部分都是空墓,只有墓碑上銘刻的名字代表了它是為誰而紀念。
而在這些墓碑當中,有一個銘刻的名字是阿卡裡斯.阿姆諾德.納斯特拉挪達姆士.c.約翰遜姆斯。
在這個墓碑面前,站著的幾個人均穿著象徵葬禮的黑色衣物,正是學生會的幾個人,連同娜娜莉以及夏莉的父親,即是現在的藍染。
娜娜莉小聲抽泣了一聲,當天在最後的一刻,施萊德將她扔到了阿什福德學院的校門外,使得她避免了一同葬身於校園的命運,只是稍微擦傷了一點皮膚,很快就被學院附近的米蕾等人找到並且帶到了安全的地方。
推著娜娜莉的輪椅,魯魯修沉默不語,天性的高傲讓他無法像其餘幾個人一樣落淚,只能低著頭在不大的雨裡靜默無言。
裡巴魯和夏莉一樣泣不成聲,這兩個人本來就是元氣類,最接受不了的就是身邊之人的突然離開。而站在夏莉背後為她撐著傘,藍染的眼神卻自始至終都緊盯著面前的墓碑,似乎是在探究這個墓碑究竟是不是真的能夠象徵施萊德的死亡。
米蕾的懷裡抱著一件疊得整整齊齊的阿什福德校服上衣,正是那天施萊德最後披到她身上的,她一反常態沒有大聲哭泣,而是咬著嘴唇靜靜流著眼淚。
「都是因為那些該死的eleven!!都是因為他們!!」
突然,一向膽小拘謹的妮娜聲嘶力竭地吼出了這句話,這讓站在一邊的卡蓮身體震了一下,但是她卻沒有開口反駁,只是緊緊捏起了自己的拳頭。是的,就算再不願意承認,但是她卻只能面對現實,導致這一幕慘劇發生的人,就是她想要拯救的十一區人。
「好了,大家都回去吧。以後再來看望他」
站在夏莉背後,藍染歎了口氣:「你們年紀還小,不要讓悲傷打垮了身體」
說到這裡,藍染微微抬頭,臉上的眼鏡在這種陰霾的天氣裡卻閃過一絲不詳的光芒:「魯魯修同學,能麻煩你到我家裡一趟嗎?聽夏莉說你對計算很精通,我有個項目想請你解決一下可以嗎?」
聽到藍染這麼說,魯魯修勉強抬起頭微笑了一下:「啊當然可以請您稍微在校門外等一下」
由於街道和建築的修葺還未完善,再加上大部分家庭都失去了子女,所以現在整個十一區的風氣十分低迷,再加上害怕萬一會不會再來個類似的恐怖襲擊,所以很多店舖都關了門。
這也就使得施萊德和c.c找了很久才物色到滿意的美發屋,很不幸施萊德的小樓在此次襲擊中被炸了,所以最近兩人都是在市區中心的高級賓館住宿,因為害怕白天上街被熟悉的人看到,所以等了幾天之後施萊德才選擇在晚上跑出來打算改改形象。
「歡迎光臨,有什麼我能為您做的嗎?」
看到有客人上門,年輕的美發師自然是職業地問候,而小心地看了一眼門外,確定沒有人會發現自己時,施萊德才摘下頭上的紳士帽轉而點點頭:「啊,我要染髮。用最好的染髮劑和手法,染到最自然的地步,價錢不是問題。」
「還有請快一點,我可不想浪費太多時間」
坐到一邊的c.c交叉雙腿一臉興趣缺缺,對於她而言,這種更改外表的行為一點意思也沒有。而聽到施萊德和c.c一前一後的話語,美發師不由得有點微汗,一個說要染到最好的地步,一個又說要越快越好,又是一對性格不怎麼匹配的年輕男女。
「這個請您放心,就是不知道您要染成什麼顏色的呢?」
用手托起施萊德的頭髮,美發師職業性地開口介紹顏色:「雖然您的黑色頭髮十分不錯,但是紅色的話更有活力,橙色的話十分陽光」
「白色就行了吶,c.c,你說我是cos琴酒呢?還是cos薩菲羅斯或者殺生丸?」
打斷美發師的話,施萊德一臉興趣盎然地詢問一邊的c.c,而後者很是不給面子地打了個哈欠,施萊德吐出的這一連串名字她倒也知道,因為把施萊德的無限迴廊當成瞭解悶的電影院,所以c.c也看過裡面記錄的影片和動漫,自然也知道這幾個名字代表的人都是誰。
「薩菲羅斯和殺生丸的衣服太難買了,我可不會替你去辦這些麻煩事,琴酒的黑風衣還湊合你就cos他好了。」
想到購買衣服的事情肯定會落到自己身上,c.c還是有些不情願地開口說出了自己的見解,而她的選擇也很合適,畢竟薩菲羅斯和殺生丸的服飾也太招搖,施萊德也只是隨口一說。
就在這時,c.c的金瞳突然微微瞇了一下,似乎聽到了什麼足以讓她動容的事情,這讓施萊德頓時有些奇怪:「怎麼了?c.c?」
「沒什麼,魯魯修被你丟給他的便宜老丈人拉到家裡去了,瑪麗安娜在擔心呢」
c.c近乎無所謂的話讓施萊德愣了一秒,之後才反應過來對方話語裡的意思,即是說,藍染把魯魯修叫到家裡去了?這個老滑頭又想怎麼收拾魯魯修?
「嗯,等我看看藍染想幹嘛」
頭上套著染髮器,施萊德閉上眼集中精神連接起藍染的無限迴廊,因為自身是主靈魂的關係,所以可以隨時查看其餘任何分靈魂的思維活動,並且不用擔心被對方發現,而在看清楚藍染打算幹什麼時,施萊德臉上的表情精彩地凝固了幾秒,然後果斷地退出了無限迴廊,好吧至少是不用擔心魯魯修的安危問題了
「喂,c.c,你認為魯魯修是不是個有責任心的傢伙?比如對待感情什麼的」
實在是感覺直接說出來有點尷尬,施萊德只得委婉地開口,而c.c有點莫名地歪了歪腦袋,雪白的蔥指微微在下巴上點了一下:「對待感情的責任感?誰知道呢但多餘的感情就是負擔,你問這個幹什麼?」
「因為」
聳了聳肩,施萊德半是歎氣半是幸災樂禍地開了口:「我覺得他可能以後都要再多一份沒法甩掉的負擔了嗯~」
「哈?」
c.c半歪著腦袋,金色的眼瞳裡是一副難以理解的神色,而施萊德也只能對她報以無奈的神色,那件事或者說藍染的那個陰謀,也實在是難以啟齒啊
而在夏莉的家裡,坐在餐桌邊相對無言的夏莉和魯魯修都有些尷尬,而夏莉的母親菲內特夫人則是充滿讚賞地打量著魯魯修,一邊笑嘻嘻地低聲對身邊的藍染說上幾句耳語,不過看得出她對魯魯修似乎十分滿意。
「那那個,菲內特先生可以的話,能把那個項目給我看看嗎?或許我能幫上您一些忙」
實在是有點尷尬,魯魯修還是硬著頭皮率先開口,而藍染則是溫和地微微一笑:「不著急,你也是第一次來這裡,先吃點東西再說別的吧」
說到這裡,藍染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轉而看向自己身邊的菲內特夫人:「啊,親愛的,我記起來你突然想要一個包,不如我們現在就去逛逛街?」
「唉啊好啊」
迅速反應過來,菲內特夫人笑瞇瞇地起身挽住藍染的手臂,兩人乾脆地出了門,整間屋子頓時只剩下了魯魯修和夏莉兩人。
曖昧的氣息迅速在這個屋子裡擴散開來,呆了半天沒說話,夏莉到底還是鼓起勇氣看向自己旁邊的魯魯修,這顯然是父母特意給自己製造出來的機會,而且
「吶魯魯,喝點什麼吧」
努力控制著微微發抖的手,夏莉端起桌子上的紅酒瓶給身邊魯魯修的酒杯裡斟上一杯酒,鮮紅色的酒液在燈光下反射出一絲莫名的危險,隨後夏莉則是給自己也倒上一杯,唔接下來該幹什麼
「啊謝謝,夏莉」
根本沒嘗出杯子裡的紅酒是什麼味道,魯魯修下意識地感到一絲不安,夏莉的感情他的確難以割捨,但是也只能維持在現在的地步,身為zero的自己不能將夏莉也捲進這場危險的戰爭中來。
那,接下來是不是找什麼借口離開的好
偷偷看了一眼小口啜飲杯子裡紅酒的夏莉,魯魯修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有點發熱,為了掩飾自己的想法,魯魯修也繼續喝起了杯子裡的紅酒,兩人之間再度陷入了沉默。
牆壁上的時鐘一分一秒地走過,在整瓶紅酒全部見底後,魯魯修覺得自己應該離開了,現在已經夜深了,自己也該回家了。
「那個夏莉,我該走」
試探性地看著夏莉的側臉,魯魯修還未說完的話卻突然停止了,因為他赫然看到低著頭的夏莉在悄悄落淚,晶瑩的眼淚從那雙以往充滿活力的橙色眼瞳中靜靜流出,彷彿悲傷的具象化一般
「吶魯魯,我們會不會也有一天就這樣死掉?就像阿卡裡斯一樣」
抬起頭,夏莉的身體在微微發抖,學生會裡突如其來的死亡讓她感到了極大的不真實,明明明明前幾天還活生生在眼前的人,卻突然宣告死亡再也不會出現那,魯魯會不會也有一天就這樣子消失?自己會不會也會有一天這樣消失?
「夏莉」
按住夏莉的雙肩,魯魯修卻找不到可以安慰眼前女孩的話,是的,自己扮演的是不列顛的死敵zero,如果哪一天計算失誤繼而被殺恐怕也不稀奇所以,自己怎麼回答她?
「魯魯我很害怕我知道,如果喜歡一個人,就要做好失去對方的準備可是是我太自私了嗎?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如果失去魯魯後,我會怎麼樣我不想那樣子!我絕對不想要那樣子!」
狠狠地搖著頭,夏莉的眼淚隨著她近乎任性的低叫不斷流著,而看著眼前女孩令人心痛的樣子,魯魯修咬了咬牙,還是將對方狠狠拉進自己的懷裡:「夏莉我不會隨隨便便就死掉的!也不會讓你死掉!所以我會保護你的!」
是的!!自己的復仇目標是不列顛!!在毀滅它之前自己絕對不會倒下!!而且,用自己取得的力量,也一定可以保護得了夏莉和娜娜莉!
「魯魯」
感受著眼前少年的體溫,夏莉呆呆地仰望著對方,隨後,似乎是本能一般猛然抱住對方的後背,拼盡全力地緊擁著這份溫暖,這份可以帶來安心的,一直渴求的,寧願失去性命也不願意失去的溫暖!!
彼此的心跳聲因為這種緊密的擁抱而清晰地迴響在兩人之間,一種危險的熱度也迅速開始攀升,緊緊地抱著眼前少年略顯單薄的身體,夏莉雖然仍然流著眼淚,卻微微笑了:魯魯就是這樣子,明明自己也很悲傷,卻仍然會安慰自己那就算是自己任性也好,自私也好做了那件事之後,自己就算是立刻去死,也不會再有遺憾了吧
「魯魯」
輕聲喊出自己對少年的愛稱,夏莉突然抬起頭,在對方帶著詢問低下頭的那一刻毫不做作地吻住了對方的嘴唇。在魯魯修還未反應過來時,那具溫熱柔軟的身體就突然撞了過來,將猝不及防的魯魯修撞倒在鋪了地毯的客廳地面上。
啾~接吻的聲音曖昧而充滿暗示性,不由自主地抱住撲在自己身上的夏莉,魯魯修努力地保持住最後一絲神智,他當然不是笨蛋,自然知道夏莉現在想做的是什麼,但是
「夏莉」
試圖喚回對方的神智,魯魯修直視著身上少女的雙眼,但從中看到的卻只有滿滿的愛意,沒有絲毫的虛假,亦沒有任何的後悔或疑惑。
「魯魯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沒有你哪怕只一次也好,讓我真正和你在一起」
低聲呢喃著,夏莉在魯魯修身上坐起身,微微顫抖的雙手慢慢解開自己身上襯衫的衣扣,然後是文胸和其下的衣物,和所愛的人把身心都融為一體的話,就算只有一次,也能夠得到畢生的安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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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那瓶紅酒的藥有點太強了希望他們別喝得太多」
在一所實驗室內,藍染自言自語一般的話顯然揭示了他所布下的陷阱在哪,而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那雙隱藏在鏡片下的雙眼赫然泛著猙獰而鮮艷的紅色光芒,微笑著看了一眼身邊的菲內特夫人,藍染的話語溫和而體貼:「你說呢?夫人?」
「嗯達令,你的一切都是正確的」
就如同是被提線操縱的木偶一般,菲內特夫人機械一般地回答了這句話,這讓藍染不明意味地再度微笑了一下,襯托得那雙眼睛愈發猩紅可怖。
「是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無論是什麼,呵呵呵呵」
(咦????怎麼會寫出來一節推倒文???哎呀這可不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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