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窗前,蘇曼青早早地起床,開始收拾著行李,然而當她開始收拾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這裡的一切,都不屬於她。
那些華麗的衣衫,奢華的擺飾……這裡的一切都不屬於她。
蘇曼青只取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包起來,緩緩的挪動步子朝著門口走去。
抬頭望著打在窗前的人影,蘇曼青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複雜的情緒,在打開門只見,她抬頭不捨的望向房間四周,眸中眷戀著這裡的一切。
直到敲門聲響起,蘇曼青才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將心中那抹澎湃的情緒生生吞進咽喉,收斂起不捨的情緒,打開了門。
「好了嗎?」胥耀威一臉溫柔的望著蘇曼青,體貼的接過她手中的包袱。
「嗯。」蘇曼青勉強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衝著胥耀威點了點頭。
「那我們走吧。」胥耀威沖許蘇曼青溫和一笑,順手牽過蘇曼青冰冷的手,一步步的踏出了赫連祁的院子。
每一步,對蘇曼青來說都是那麼的沉甸甸,她特意選在一大早,在人們都沒有醒來的時候,悄然離開。
目光飄過赫連祁緊閉的房門,蘇曼青只覺得自己的心在緩緩抽動。
曾經的畫面像電影片段一般,每一幕都是感人肺腑的回憶,她漸漸的咬緊了自己的下唇,強忍著眼中打轉的淚花,盡力的讓它不掉出來。
感受著蘇曼青微微顫抖的身子,胥耀威不由得回過頭來:「怎麼了?」
「沒事,就是有些捨不得若凝。」蘇曼青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晶瑩的淚花滾落出來,從細白的小臉上淌過,在這北地的寒冬裡,結成了一層薄薄的冰膜。
「要不,我們把她一起帶走吧。」看著蘇曼青確實難受的模樣,胥耀威也忍不住心疼起來,溫熱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擦拭著蘇曼青的面龐,溫柔的說道。
聞言,蘇曼青不住的搖了搖頭:「不用,若凝在這已經有了歸宿,不能硬拆散他們。」
看著蘇曼青堅持的樣子,胥耀威只能輕輕的擁她入懷,在她的耳畔細語呢喃:「曼青,我會好好照顧你,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人。」
將臉捂在胥耀威的胸膛上蘇曼青再也忍不住滿腔的不捨,聲色哽咽的抽泣起來。
……
赫連祁的房間裡,他一直站在靠窗的位置,目光陰冷的看著院落中所發生的一切,面無表情。
「少爺,你真的眼睜睜看著蘇曼青離開嗎?」立在一旁的陳落心中泛起一絲懊悔的情緒,看著眼前一幕,他忍不住開了口。
「指腹為婚,我能做什麼?」赫連祁邪魅的唇染上一抹淡淡的無奈,不禁自嘲的笑道。
隨後,不再看院中的蘇曼青,一雙黑曜石不似往日那般璀璨,他的睫毛緩緩垂下,走到書桌邊坐下,提起毛筆的手卻凝固在半空,不知道怎麼寫,任由一滴一滴的墨跡落在宣紙上……
依舊是那張——萬年不變的面色,赫連祁愣愣的望著不知名的地方,手上的毛筆僵在半空,他的腦海中閃過這小半年來,蘇曼青在他身邊發生的點點滴滴。
從最初的為了男嬰將她帶回,到現在放任她自由,赫連祁才發現自己的心在點點抽痛。
……
曾經,蘇曼青問過赫連祁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帶我回來?
很長一段時間,赫連祁不知道怎麼回答,然而現在他之總算明白了:驚鴻一瞥,蘇曼青早已烙在他的心上,他要做的,便是削心蝕骨,還願她本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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