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的月牙船隨著水流的方向繼續靠近,到了狹窄處,有一人提著紅紅的燈籠過來,輕掛在月牙船最後豎起的旗桿之上。:
氣氛,一下子變得浪漫起來。
水道內變的更加安靜了,潺潺的細水流動,尖尖的船頭破開水浪,頭頂上的青石隧道建成已有百年,卻依舊堅固,不知做過什麼處理,長期處於水氣潮濕的環境,卻是不生綠苔,表情乾爽,也無異味。
這是一段不知終點在何處的漫長旅行。
前後一片黑暗,掛在月芽船後的一盞燈籠上唯一的光影,暈紅的光令整個空間充溢著柔柔的暖光,一絲淡淡的曖昧,隨著流淌了百年的海水,蔓延在整個空間內。
夏晴屏住了呼吸,不自覺的與周圍的景物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古老的存在自有它獨特的韻味,所帶給人的安寧靜謐,絕難在浮躁的現代生活尋到。
此情此景,可遇,而不可求。
君的手指,若有若無的摩挲著她優雅的雪頸,親暱之中帶著不易察覺的誘惑。
夏晴只覺得體溫越來越高,情緒不受控制的逐漸緊張起來,偌大的水道之內,只有她和君兩個人,被隔絕的空間裡,他的存在,一下子放大了許多許多,即使夏晴假裝不在意,或是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似乎仍是沒辦法忽略君。
「小晴?」他微笑,聲音在封閉的空間內傳出老遠,彷彿有好多好多的君,在水道的角角落落裡,用宛若大提琴般的低沉音色喚著她的名。
後脊背上某一點微微一麻,夏晴體會到了觸電般的奇妙感受,整個人暈沉沉的,似乎連思想都停滯原處,渾身上下所有的細胞全都進入警戒狀態,專心致志的等待著君說出下邊的話,精神高度集中。
「你這個樣子,會讓我很想吻你。」他認真的告訴她此刻真實的感受,或許,他並不滿足於淺嘗輒止的吻,而希翼索取更多更多,向來滴水不漏的自制力正在土崩瓦解當中,很多東西在遭遇了一場生離死別之後,變的清晰而簡單,如今的君,是甩去了心理負擔的君,他已然明瞭以後的路該如何去走,不會再有任何心理上的壓力,因此,整個人的攻擊性跟著變強烈數倍,像是草原豹瞄準了獵物,正蓄勢待發,準備最後一撲。
夏晴咽喉發乾,檀口灼熱,被他不加掩飾的言辭嚇到了,「君少,別開玩笑,這裡……不適合……而且這條船很容易翻……」
「如果你再叫我君少,寧可船翻,我也會立即吻住你。」他帶著笑警告著,語氣裡沒有半點正經,讓人無法相信他的話有幾分真假。
然而,夏晴卻是清楚的明白,每每君用狀似漫不經心的輕聲說什麼的時候,往往代表著他其實十分認真,如果誰不把他的話當回事,就等著死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