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夏晴一窒,頓時忍不住暴怒。
君把槍往不遠處站著的君鐵石身上一扔,彎腰橫抱起了夏晴,手中一使勁兒,將她的頭按在胸前,「我沒殺他。」
地上的男人哀哀呻吟著,像是在回應君的話,他沒死,真的沒死。
「可是」既然不想殺人,為什麼還要開槍。
君冷淡的截斷了她的話,「死罪可免,活罪難繞,他傷了你,怎可能不付出一點代價。」
夏晴轉念一想,君說的其實並不算錯。
她也不是個單純天真到喜歡以德報怨的女人,別人欺了她、負了她、傷了她時,一樣會生氣,一樣會想要報復,尤其那個姓龍的男人還害她受了那麼重的槍聲,白白遭了一場大罪。
只要人還活著,小小的懲戒一番,算不上過份。
耳聽那慘叫的聲音,生龍活虎,一時半會絕對死不了,夏晴也就不多想了,安心伏在君胸口,由著他抱著自己,走出來倉庫的大門。
她並不知道,有一種傷,叫做生不如死。
龍騰淵先是被特製的散鉛彈頭崩殘了雙腿,君接下來的那兩槍則是準確的擊中了他的兩條手臂,從腋窩處以下,齊根打斷,只剩一絲血肉若有若無的連著。
血,流的到處都是。
卻沒有人多看他哪怕半眼。
白狼傭兵團率先跟隨著君的身後,退了出去。
其中唯一那一個穿著藍色旗袍的女子走過她身邊時,龍騰淵忽的眼含怨毒,咬牙切齒道,「向小姐,為何,背信棄義,臨陣倒戈,對出錢僱傭你們的客人下手,為什麼??」
白狼傭兵團在道上威名赫赫,信譽一向良好,從不曾聽說過他們有過失信的記錄,一旦收了錢,簽訂契約,他們必然會傾盡全力滿足僱主所求,不計傷亡,哪怕戰至最後,也不會放棄。
龍騰淵千挑萬選,才最終選定了這只傭兵團作為合作的對象。
他想不通白狼傭兵團背叛自己的理由,如何都想不通。
身穿藍色旗袍的女子有一雙彎彎的狐狸眼,天生魅惑,但她的眼神卻不帶一絲輕浮,反讓人有種威嚴大氣之感。
她在龍騰淵的臉側停下來腳步,低垂著頭,冷漠的看著他被子彈肢\解的慘狀,無色的唇瓣輕輕開啟,淡淡道,「君家是白狼傭兵團的軍火供應商,君少主與我師兄葉燮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舊日淵源極深,白狼傭兵團唯一派發出的白狼令,目前就在君少主的手中,你應當聽說過,持有白狼令的人可以要求白狼傭兵團去做任何事,白狼令凌駕於傭兵團所接到任務之上,你是自己送上門來找死,怨不得別人。」
自詡黑白兩道都吃得開,卻不曾調查過一些基本的常識性內容,吃了大虧之後才想來問一句為什麼,不嫌太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