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晴開槍的那一瞬,她以為自己是真的把夏晴給惹毛了,決計難逃一死,嚇得完全無法作出反應,傻傻的呆呆的愣了好久,眼淚才一下子噴湧而出,死裡逃生之後,男人、地位、恩怨暫時都不重要,只餘下慶幸,還活著?活著真好,真的好。『.
槍響的一剎那,夏晴本人也有點愣,她不否認五年之間的確曾千百次思考著怎樣一槍轟掉君的腦殼,連本帶利的將她受過的苦遭過罪全都討回來。
但她的確不曾預料到,有一天真會承受不住他的挑釁,而扣動扳機。
時間在槍響的時候,變得非常慢非常慢,她清楚的瞧見彈殼是怎樣脫離槍膛,激射出藍光一道,以肉眼不能捕捉的速度,直衝著君的腦門飛射過去。
她忘卻了呼吸,漂亮的大眼之中,驀然出現了一絲絲後悔。
若是他真的死在她的槍下,保不準哪天到了半夜的時候,她會突然間很不爽手上沾染了他的血他的命,一輩子都洗刷不掉,或許,她還沒做到送他下地獄的心理準備。
然而,扳機畢竟還是被她扣動了,短暫的那半秒,夏晴已不記得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情緒,冷漠而木然的望著君,等著他用世間最淒慘的姿態在她面前死去。
君望著她。
在槍響的前一秒,他竟然似早有預感,身子輕輕的向左傾,頭跟著歪了歪。
就是這樣一個細微到不行的小動作,快若閃電,讓人眼前一花,好像看到了君的腦袋突然變成兩個,殘影之後,合二為一。
他冷冷勾起的唇角,還來不及收起。
裹著藍光的彈片已擦著短髮的外圍,呼嘯而過,彭的一聲,擊中擺在不遠處的一隻花瓶,花瓶應聲而碎,瓶身彷彿被什麼東西碾壓凌虐過,竟有大半直接變成了粉末,而花瓶後的牆壁,亦同時出現了一隻足球大小的深坑,幾乎透過牆體,露出包在牆體內的橘紅色碎磚。
十九樓內,足有三分鐘,保持全場鴉雀無聲的狀態,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轉而望向夏晴的眼神,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還是畏懼。
大小姐,您究竟從哪兒淘到的武器啊,那麼可愛的小兔兔,翻臉就變身成了噴火大怪獸啊。
您確定您手中拿的是槍,而不是火箭炮?
「瘋女人。」君大步上前,一記華麗而炫目的劈手奪槍,下一秒,被劈中手臂凌如亨悶哼一聲,觸電似的縮回來緊握著夏晴的大手,鑽心的疼痛令儒雅的俊顏微顯猙獰,他懷疑自己剛剛聽到的脆響與骨骼斷裂有關,與此同時,夏晴手中的兔兔槍也落在了君的大手中。
他翻覆的看了看,收進口袋,「這東西不錯,等把你的瘋病治好了,再還給你防身。」現在必須先暫時沒收掉,否則的話,接下來想安安靜靜的跟她說幾句話都是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