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沒想到自己會如此的平靜,他就停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五年多的時光,幾乎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反而讓他多增添了一絲沉穩氣度,但這些並不能讓她心中泛起一絲漣漪,冰冷而清澈的墨色水眸毫無躲閃,略帶譏諷的瞧著他氣急敗壞的神情。!
「穿成這樣子,是為了取悅那個有婦之夫嗎?」一張口便是火藥味十足,君的臉上隱約有著清晰的怒火。
「干卿底事?」尖尖的下頜,微揚出驕傲的弧度,以漫不經心遮掩著的真正情緒,只有在寶光暗斂的黑眸中,稍微洩露了讓人不敢逼視的冷光。
「有了新人,便要捨掉舊人嗎?何況,我這個舊人,似乎還沒被正式宣佈踢出局呢,小晴,你這種見異思遷的行為,學名叫做『腳踏兩隻船』。」他是個有尊嚴有骨氣的男人,無法容忍頭上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略顯幽暗的廊燈下,那張俊美的容顏浮現的笑容,卻讓人膽戰心驚。
「這位先生,你喝醉了嗎?」大清早跑來說胡話,聽的她手癢腿癢渾身不舒服,總盤算著怎樣能一巴掌扇掉他臉上那種理所當然的可恥微笑。
息怒息怒,何必跟個『過去式』計較,她的教養不允許她過於衝動,做出在公共場合暴力毆打前任男友的不當行為。
雖然,她其實很想試一試放肆的滋味。
「夏晴,我們之間,還差一個了斷。」他上前,探出手去,想要撩撥她額前散落的碎發。
她未動。
靜靜的盯著他,溫柔恬靜的小臉上,雙眼靚麗之極,黑若深潭的雙瞳充滿了濃濃的諷刺,毫無躲閃畏懼之色。
在這樣的目光之下,君手指僵在半空,停在距離她極近的地方,硬是無法落下去。
他搞不清楚她身上怎會憑白生出那麼多尖尖的刺,一見到了他,便會毫不猶豫的豎起,自動進入備戰狀態。
以前的夏晴,不是這個樣子的。
他甚至不曾想過,昔日單純如一張白紙的她,也會有如此凌厲無畏的一面,更不願意看到她用那麼尖銳的態度來對待她。
「了斷?」玩味的重複他的話,夏晴維持無瑕的禮貌,之後對他突然一笑,那笑容美的不可思議,簡直可以勾走人的魂魄,連一向心如止水的君也被那抹突然間綻放的甜甜笑容分散了注意力,「我以為在五年前,就已經徹底了斷過了。」
君怔怔。
夏晴收斂起笑容,美麗的臉龐透著冰冷的情緒,「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恕我沒有時間奉陪。」
挺胸、抬頭,腳步不疾不徐,她踩著均勻的步子,與他擦肩而過,全然未將他放在眼裡。
君面無表情,嘴角似勾了抹笑,細看,又無跡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