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流蘇歎氣:「少主,您很少管別人閒事的,也極少講那些大道理,龍族的學堂請您去講一堂課比登天還難……您剛才請雲隱連月轉告的話,真的很像一位教書夫子。」
花千夜握著茶杯的手指微微一僵,淡淡地道:「我畢竟養了小時的帝羽柒幾天,教導她走正路也是應該的。」
碧流蘇摸了摸鼻子。
少主,你這一百年間也沒想起來教導人家,怎麼今天忽然想起來了?
這麼雞婆的少主——
嘖嘖,還真是難得一見啊。
或許碧流蘇的目光太像x光,花千夜被他看得有些不爽起來:「怎麼?你還有話要說?」
碧流蘇笑了一笑:「屬下覺得,少主你好像是醋了……」
花千夜像被人紮了一下:「胡說什麼?我哪裡醋了?我只是不想那小丫頭小小年紀不學好而已……」
碧流蘇不想再和他爭,一拍頭道:「哎呀,屬下還熬著藥呢,屬下先退下了。」拱了拱手,忙忙去了。
花千夜:「……」
他緩緩放下手的茶盞,他是醋了嗎?沒有吧?
他只是有些關心而已——
他忽然有些心煩氣躁。
那個小丫頭現在做什麼了?
是在練功打坐,還是在陪風夕流玩鬧?
……………………………………
帝羽柒此刻即沒有打坐,也沒有陪風夕流玩鬧,她在喝酒。
一個人,在凡間的一座豪華酒樓裡喝酒。
這幾天風夕流身上的傷已經好利索,他大概是怕柒柒一時放不下花千夜胡思亂想,便千方百計帶她四處散心。
今天去人間看戲,明天去朋友家串門,將她的時間排的滿滿噹噹的,不讓她有閒下來的時間。
還常常給她講講一些人生大道理,說什麼愛情的保質期就是一年多,大多數人是因為得不到才會念念不忘,人見了心儀的人心跳過不是動了情,而是大腦什麼激素分泌過多……
他說的頭頭是道,帝羽柒卻聽得雲山霧罩——
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因為得不到,才百年來對花千夜一直念念不忘。
如果說愛情的保質期是一年多,那為什麼她的爹娘數百年來恩愛如一日,幾乎形影不離?
還有風夕流的爹娘,風簫尋那樣一個大魔頭,為了方夕顏收斂了身上所有的戾氣,甘心留在那個時代,據說還是行醫為生……
還有花千夜的父母,他們的故事在三界也是廣為傳頌……
他們都很幸福,很恩愛。
他們雖然都經歷了重重挫折,但到最後終究是走到了一起,他們的結局讓所有人羨慕。
自然,帝羽柒也很羨慕他們。
他們所有人的故事帝羽柒都聽過了,然後她發現了一件事。
這無比恩愛的幾對都是男追女的,而且雙方都是互相有情的,所以無論碰到什麼挫折,他們都能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