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膝蓋因為之前而變得青紫一片,看著真是嚇人啊!咦?她的膝蓋嚇人?膝蓋……嚇人?華寧錦猛得意識到了不對,連忙自床上坐了起來,伸出手就抓起被子蓋在腿上,眼睛不由得四處游移。舒殢殩獍
她是怎麼回到正房的?她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她夢遊了?華寧錦完全搞不太清楚,在腦海裡搜了千百回卻怎麼都想不清楚,一點點的記憶都沒有,華寧錦有點抓狂的抬頭,卻看到蕭君昊的眼睛裡居然閃過那讓人看不清的,類似笑意的東西。
看著華寧錦一臉迷糊的樣子,蕭君昊原本緊鎖的眉頭散了散,一絲笑意自眼睛裡閃過[綜]精分大贏家最新章節。這樣的華寧錦倒是真少見,這小丫頭雖然外表還帶著幾分稚嫩,可是卻又帶著說不出的成人的一種思維,能讓她露出這種表情,真是少見。
「怎麼了?」
「我、妾身怎麼回來的?」華寧錦迷迷糊糊的問,腦子終於有點清醒過來了。膝蓋清涼涼的,被子蓋上亦有些滑膩,應該是上了藥的。
「我抱你回來的。」蕭君昊表情一肅,「你膝蓋?」
問出三個字,蕭君昊想到了什麼閉上了嘴,華寧錦膝蓋這樣他多少有些明白,如果不是因為在軍營有事被耽擱,他本想早些回來陪著華寧錦去請安,卻不料這樣緊趕慢趕的還是沒來得及。
剛剛托抱起華寧錦時,她無意識說出了膝蓋好疼,讓他心裡一驚,結果就發現她的膝蓋成了這個樣子,皮膚白希的她那片青紫更加的惹人心驚。
心中帶著幾分心疼與難受,蕭君昊未曾假手於他人的幫著華寧錦上了藥,只是心中卻因那傷而越收越緊。
「餓了吧?你夕食還沒用吧?」蕭君昊看了看華寧錦,在對方搖搖頭後轉頭吩咐。
「來人,把夕食送過來!」
婆子丫鬟們忙碌起來,很快的擺了一桌,蕭君昊也不用她們在一旁吩咐,打發了出去後親自把華寧錦抱到了桌邊,直接把華寧錦臊了個大紅臉。
強自鎮靜了半天,華寧錦平復了自己的心跳後才拿起了筷箸。說來兩個人還曾做過更親密的事情,可是心態卻真的不一樣了,至少那時她的心跳不會像現在,充滿了悸動與慌亂,好似這世間最最讓人害怕讓人驚悚的事情,發生在眼前。
她有些恐懼起來,因為她心動了。
兩人靜靜的用了夕食,那種暖昧的氣息讓兩個人的這餐用的漫長而溫馨,華寧錦都不知道吃到嘴裡的東西是鹹是淡,整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對方的一舉一動上,一個眼神都讓她的心慌亂的不知所措。
這到底是怎麼了?華寧錦一遍遍的問自己,卻怎麼也不想去正視那個最明顯的答案。
兩人放下了筷箸,婆子過來收拾,又吩咐了準備熱水,青媽媽過來服侍著華寧錦入浴,一直到浸到了水中,華寧錦軟麻的膝蓋又有了知覺,而她的臉色才逐漸有些正常起來。
「夫人,不要想那麼多。」青媽媽幫著華寧錦舀著熱水,看到夫人的膝蓋她嚇了一跳,更是心疼的不行,可是這也是難免的,如果夫人不回來還好,一旦回來,老太妃定是不肯輕饒就是了。
不過,老太妃未免有些過份!青媽媽心裡帶著不忿,卻又無法可想,只好低頭幫著華寧錦舀水,用心的輕揉著華寧錦的膝蓋,在對方的雪雪呼痛中更是心痛。
「好了,媽媽,不用心疼,沒事。」華寧錦對著青媽媽搖搖手,自浴桶中出來,換上了一身粉色的褻衣,由著青媽媽幫她絞著頭髮,沒一會兒,蕭君昊也走了進來,半濕的頭髮看樣子是自別的房間洗過澡了。
華寧錦的心一動,想說話卻沒來得及說出來,只看蕭君昊一揮手,房裡的下人立即有序的退了下去,念春看向華寧錦,在青媽媽的狂施眼色下點了點頭退了出去。房間一下子靜了下來,華寧錦的心都亂成了一團,可是蕭君昊卻不給華寧錦一絲拒絕的機會,直接被蕭君昊一把托抱進了內間。
一室春意融媚入骨,直到天亮華寧錦才沉沉睡去。蕭君昊沒睡,直接去了練功房練功,華寧錦被青媽媽喊醒時還迷糊著回不過神。
「夫人,快起身吧,要給老太妃請安的。」
之前沒在府裡也就算了,可是現在卻不行,華寧錦強撐著精神起身,在心裡罵一萬遍那個怪力無節制男,正罵著呢,蕭君昊一臉的神清氣爽的走了進來,身上的深紫箭袖襯得他臉色俊朗剛毅,精神十足的讓人看著牙癢癢都市古巫。
「爺兒!」眾位丫鬟婆子一一行禮請安問好,蕭君昊隨意的點了點頭,把手上的劍放回案邊的牆上掛好,這才由著素心素言伺侯著沐浴換衣。
「這幾日我恐怕去軍營呆上一段時間。」蕭君昊坐回小几前,一起與華寧錦用朝食兒,「胡人這段時間很不對。」
對於蕭君昊的話,華寧錦既有些驚訝卻又有幾分瞭然,說不上為什麼,她心中在蕭君昊拒納年嬌如時就有些感覺,而現在,更有些確定。
也許,他也是有心的?從不會把自己的事隨意說予自己知道的人,這樣做了,定是不同尋常吧?
「那爺兒你要注意著些,戰事繁亂一切當心。」華寧錦想了想回了這一句。兩人靜而無言的用了朝食兒,蕭君昊沒有像之前那般離開,反而隨著她一起去了老太妃的院子請安。
年太妃的臉色在看到蕭君昊時變得極難看,兒子這樣子是怎麼回事她自是心知肚明,心中的不滿壓仰到了極點。
「母親。」蕭君昊卻像是沒看到年太妃難看的臉,在華寧錦請了安後直接上前扶了華寧錦到一側輕坐。「元七膝蓋受傷了,不奈跪,等她傷好了再過來請安吧。」
「什麼?」年太妃臉色簡直黑成一片了,阿昊這是什麼意思?
「沒有的事兒!」這男人,在搞什麼啊?「母親千萬別多心,妾身沒什麼事的。」
華寧錦連忙接口,這對話要傳出去她得被傳成什麼樣子啊,用膝蓋想都知道,「妾身每天都會過來給母親請安的,晨昏定省是做兒女的本份!」
「知道就好!」年太妃重重的一拍桌子,有心想說幾句,可看看蕭君昊黑沉沉的臉,硬是把話噎了回去。這個兒子脾氣有多糟她是知道的,這府裡還是蕭君昊的,她自是明白清楚。「不過也不要說我這個當婆婆的為難自己的媳婦,膝蓋受了傷怎麼也不和我說,阿昊這樣說知道的是阿昊體貼,不知道的還以為阿昊不孝忤逆我呢!你就休幾天,等傷好了再行請安就是。」
「是。」華寧錦連忙低頭應下。心裡倒也清楚,這位年太妃明顯的也是有些懼蕭君昊的,這樣就好,若是一點也不懼她還真是無法可想。
只是,她想不到的,卻是世間的事就是這樣巧合,還沒用她想什麼,一切變故就已經發生了。
蕭君昊騎著馬帶著護衛直奔軍營,華寧錦在府中接手了年太妃放下的中饋,年太妃把中饋全部給了她,這是華寧錦沒想到的。也曾想過這當中是不是有些不對,可又想到年氏女掌權目前來看是不可能的,倒也不懼的接下來。
只是,這樣一來,她比之前忙了何止幾倍,整天都不得閒,各處管事婆子刁鑽難管,她早在公主府時就心知肚明,而年太妃雖然為人精強無奈卻也是年歲漸大,因而管理遠不如從前,弄得府裡上下其實都有些小亂,只是表面看不出罷了。
如今華寧錦一接手,各式問題就這樣浮上了水面,一樣樣一件件一條條,讓人煩心又無法無視就是了。華寧錦忙得慌亂,同時又注意著尚京的邸報,一直到軍營那邊傳遞過來消息。
那是在蕭君昊離開的半月後,尚京城的邸報裡,傳來了讓人震驚又讓華寧錦振奮的消息。當今病危,春後怒查原凶卻是攝政王是幕後黑手,春後下旨令拿下攝政王入天牢,卻誰想攝政王怒而起兵,反了。
一時間,尚京中的權勢圈被清晰的分裂開來,一部分支持春後,一部分支持著攝政王,還有一部分明哲保身做壁上觀。尚京因此而繼上一次之後再一次血染城牆,皇宮內院與攝政王府裡風起雲湧,攝政王直接帶著他一手栽培的寒門庶族去了尚京邊的南越府駐守,自立成王官德。
接到這邸報後,華寧錦知道,她要的終於來了。就在此時,蕭君昊亦派人送信過來。
「你說什麼?」華寧錦驚訝不已。
「三日後,爺兒就會帶領六十萬軍士揮軍南下,支援春後,覆滅陶氏叛軍。」一身黑衣的蕭一一臉肅然。
「你說爺兒要親自去?」華寧錦瞬間突然明白了什麼。
這似乎不只是為了她在報復,即使應該施以援手,也不可能是六十萬大軍,陶安春不過區區三十萬叛軍而已。那麼,能讓精壯北軍南下揮師,還有什麼理由呢?不過也是為了成就某個男人的野心罷了。
華寧錦微怔忡的坐回了椅上,也不知在想什麼,蕭一卻又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華寧錦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
「還有件事,就是爺兒詢問此事要不要稟告華家大郎君,還請夫人示下。」
華寧昱?
華寧錦怔了怔,低頭思索著,她有些慌亂,華寧昱與她與蕭君昊不同。蕭君昊有野心,她心中有仇恨,華寧昱心中亦有恨,可是那恨是否大過忠君之心,華寧錦卻無把握。畢竟,和她不一樣,華寧昱骨子裡是大燕的子民,一旦在中途他看不慣蕭君昊的野心……
華寧錦的心不由得亂成一團,思索了半天亦想不清楚,最後只得勉強的抬頭看了眼蕭一。
「你先回去,我、再想想,不是三天後才出發?」
蕭一應了一聲,沒敢再多說話,先去前院歇著,等著華寧錦最後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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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京城,半月前。
新的公主府建在了紫華街上,蔣氏坐在馬車上,抱著小女郎看著半成的府坻處人來人往的忙碌,一抹笑意在她臉上展現。
她回來了,她的小女郎小郎君要繼承華氏的一切,想到華寧錦那個丫頭,想到華寧昱那個病癆鬼,她冷笑不已。
早晚有一天,那兩個眼中釘她一定會除了!
示意丫鬟放下捲簾,卻在簾子掉落的瞬間,蔣氏看到了一道眼熟的身影一閃進到了未曾建成的公主府,讓她有些疑惑的阻住了丫鬟吩咐車伕離開的聲音,而繼續等下去。
沒一刻,一身錦衣的陶安春乘著馬車走到府門前,下了馬車臉上帶著幾分意得志滿的端看著公主府,雙手輕背,他慢悠悠的走進了府裡。
怎麼會?
蔣氏心中一動,吩咐車伕不要走,轉一個圈後到公主府的後巷去等著,找了個隱蔽的位置,蔣氏吩咐車伕離開,她又打發了丫鬟抱著小女郎去買東西,吩咐了買完了東西自行歸府,這才在車子上等待著。
過了沒多久,一個人影自後門處出來,一身粗衣掩不住青春年華白希肌膚,五官秀麗的臉龐眼熟的讓人驚心。
那女子柔媚的轉頭對著一臉輕鬆笑意的陶安春不知說了什麼,陶安春點了點頭,這才笑著離開。陶安春的臉在對方離開後臉上笑意漸褪,換上幾分冷冷的笑不經心的掃了幾眼這才轉頭回了公主府。
蔣氏直到半晌沒動靜,這才鬆了一口氣,車子輕動,卻是車伕回來了,蔣氏吩咐車伕駕車離開,眼睛裡卻是閃爍不定絕代瘋少最新章節。
她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應該死在太子府?為什麼會與陶安春有了聯繫?這又是為了什麼?蔣氏的心狂跳起來,她再笨也清楚,自己似乎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因這宮裡的事兒,說起來,誰有那個自幼在宮裡長大的死丫頭明白?
心中帶著嘀咕,她回了蔣府裡,派了人去請蔣家的小郎君,蔣禧生。
「姐姐,找我有事?」蔣禧生一身青雅儒衫,只是眼睛中的幾許精明與陰冷破壞了他的一身風流倜儻。
「禧哥兒。」蔣氏親切的喊著對方的乳名兒,把蔣禧生讓到廳裡坐好,「今日遇到一事,讓我覺得很是蹊蹺。」
「什麼事?」蔣禧生聽了精神一震。
「我今日去未修好的公主府外,誰知卻看到了陶安春。」
「那有什麼奇怪的?」蔣禧生聽了肩膀一垮。「他是公主府監工,在那裡實屬平常。」
「問題是,我還在那裡看到一人。」蔣氏有些慎怪的看了眼蔣禧生。「個性還是這樣沒耐性,父親磨練了你這麼久都還這樣怎麼行?」
「知道了姐姐就不要囉嗦了,快說你遇到誰了!」蔣禧生聽了就耳朵痛,連忙求饒。
「你啊!」蔣氏無奈的搖搖頭,對這個最小的弟弟她既疼愛又無奈。「那人就是華家的庶四女,四丫頭華晴。」
「華晴?」蔣禧生有些不解的挑了挑眉。「華家的丫頭怎麼了?不過能活得下來這丫頭也算是有本事的人了。」
「問題是她本是在宮中長大的。」蔣氏看蔣禧生沒明白,知道是因這小地弟一直未曾進燕京,對華氏關注不深的關係,只好耐下了性子來解釋一番,這才認真的說下去。「她本是被弄進了太子府,可是居然能夠明哲保身的留下一命,這就說明了這丫頭的本事。更不要說現在她居然與陶安春有關係,這絕對不是簡直的事兒。」
蔣禧生精神這才終於振奮起來,這種詭異的事情才適合他!興致勃勃的問清了蔣氏所瞭解的一切,他這才興沖沖的離開。
看蔣禧生離開,蔣氏微微鬆了一口氣,華晴與陶安春麼?這麼詭異的組合怎麼想怎麼奇怪,要說沒事打死她都不信。只不過,她沒想到,讓她驚訝的還不只是這件事。
不到七天,蔣禧生就來找到了蔣氏,帶得消息,讓蔣氏大吃一驚。
「華家的姑奶奶?」蔣氏都沒怎麼聽說過,怎麼誰也沒說過華家還有位封妃的姑奶奶在宮裡?不只在宮裡還生下了皇子,雖然皇子身有殘疾,但是,卻更因有殘疾而在那樣的屠戮下活了下來?
等等,恐怕,不只是因殘疾才活下來吧?蔣氏想了再想,終於有些明白了。
「禧哥兒,你是說,當年陶安春故意留下了九皇子的命?」
「是。」蔣禧生興奮不已,此事越查就越興奮越查就越有趣。「當初,陶安春派的兵士也曾進冷宮去屠宮,只是不知為何留下了九皇子與雲妃之命。當初因九皇子身有殘疾不可能承繼大統,倒也沒人在意他們的死活。」
「可是現在不同。」蔣氏眼睛閃亮。「當今不過未曾滿三歲的小兒,與聾啞皇子差也沒差到哪裡,一旦當今出事,只能請九皇子上位。到時,陶安春的一言堂更是坐得實,行得正,等九皇子成親生下健康的皇子,恐怕九皇子也就沒用了。到時陶安春扶佐了兩代君主,甚至最後陶安春也許可謀朝篡位把這江山改寫?」
蔣氏越說眼睛越亮,最後緊盯在眼睛已經亮得驚人的禧哥兒身上。
「這世上不是只有陶安春可如此做蠱真人最新章節。」蔣禧生的唇角輕輕一笑,眼中的詭異之光大盛,蔣氏聞言只是輕笑。
「說來也是,雲妃畢竟是華家的女兒,華晴也是,相對於對自己的親妹子都能痛下殺手的陶安春,我們華家本家才是更值得信任的!」
蔣氏終於了然了一些,她詭異的目光與蔣禧生撞到一起,兩個人都開心的笑了出來。
沒兩天,宮中就傳出了當今生病,原是中了毒的事兒,這件事兒蔣氏的人沒當回事,只是怎麼也想不到,這把火居然就這樣燒到了攝政王府中,讓蔣氏與蔣禧生懊惱不已。
要做的事還沒來得及,結果卻似乎已經快要看到結果了。兩人急切卻又沒法可想,更不要說,蔣家現在貼上了攝政王的標籤,尚京城亂,蔣家隨著陶安春的三十萬大軍轉到了南越府。
只是,在蔣氏姐弟的心裡,這件事卻並沒有結束,蔣氏將蔣禧生留在了尚京城,做著一些隱蔽的事情,而陶安春卻一無所知。15464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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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寧錦思慮再三,還是在第二天出府去了公主府裡見華寧昱。
不出她所料,華寧昱直接就要和蕭君昊一同向尚京進發,看著華寧昱閃閃發亮的眼神,華寧錦卻覺得嘴裡發苦,沉默了一下,終於開口詢問。
「哥哥,你想沒想過,蕭君昊為什麼要帶領六十萬大軍拔山涉水的去尚京?」
「當然知道!」華寧昱乾脆的回答讓華寧錦眼睛一直,不會吧,難道華寧昱能接受?「他是為了我們華家的血仇,這一點哥哥明白,妹妹放心吧,妹夫的恩情哥哥明白,身為男子本就應該親手報得家仇,哥哥會奮勇向前的!」
向前個鬼!你這個一根筋的笨蛋!在心裡狂罵著,華寧錦咬著牙看著華寧昱卻說不出話來,真想把華寧昱的腦子捶開看看裡面都是什麼,從前在尚京的聰明勁兒用去了哪裡?
深吸了一口氣,華寧錦上前,讓華寧昱一定要小心,同時亦喊出了夏侯文敏,把事情告訴她。
看到夏侯文敏眼中的淚痕,華寧錦深深後悔起來,也許,她不應該告訴哥哥?可是身為華氏的男兒,這種事亦是一直假手他人,她覺得如果華寧昱知道,定不會原諒自己。
華寧昱看著華寧錦糾結的模樣,心中意會的笑起來,卻不再多說,而是用溫和求恕的目光看向夏侯文敏。
他知道,受傷最深的,並不是他,而是文敏、元七還有小郎君,是他最放心不下的。
一天後,一身戎裝的華寧昱帶著兩千家將隨著蕭一那一隊護衛去了軍營,他們會自胡人邊境繞過金川府,到達南越府,先與燕國尚京的大軍左右包抄壓制住陶安春。
這邊的北軍開始行動,而身在尚京的春後也開始揮軍向北,派了二十萬大軍直指南越。自攝政王帶大隊的燕軍叛軍離開了尚京,尚京城空虛一片,還好有周彥存周氏宗族從中周旋,終於自各家士族中抽調齊了二十萬大軍。
只是這些對於南越府的叛軍來說過於杯水車薪,周彥存這才提出了與北地宣王聯手,左右合圍拿下南越府。
皇宮中。
春太后在朝陽後殿看著宮女嬤嬤們忙來忙去,小郎君的哭聲越來越小,微弱的聽不清楚。春太后心如刀割,看著一碗碗黑如漆水的中藥一口口的灌進了小郎君的嘴裡,結果又不斷的被哭著吐出來,只覺得心都要碎了。
「太后娘娘花都保鏢!」張太醫用袖子擦著額角的汗。「當今陛下恐怕,這藥怎麼都灌不進去可就……」
「如果陛下出了事,你們……都不用活了!」鮮紅色的蔻丹用力的掐入掌心,春太后的眼睛一片血紅色,她狠狠的盯著聽了她的話而冒著冷汗跪在地上的太醫們,陰冷的目光讓人發顫。「沒用的東西,留著也不過是浪費了糧食!」
「周醫正到!」殿外內侍的通報聲讓春太后自陰冷的想法中醒過來,她幾乎是急不可待的看著周彥存走進來,剛想撲過去卻又想起了這裡是哪裡,連忙揮手。
「快都下去,一群沒用的東西!」
御醫們灰溜溜的走了,獨留下周彥存。
「彥郎!」春後含著一盈淚水撲到了他的懷中。「怎麼辦,小郎君,藥都喝不下了!」
「春奴!」周彥存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無奈。「陛下本就底子薄,本來,若只是上一次的病還好說,仔細的養養也就沒事了。要是沒有上次的事,只這一次中毒我亦能救得回小郎君,只可惜!」的膝游而咦。
周彥存黯然搖頭,伸手摟住痛苦失聲的春後。「你要保重身子,你還不知道吧?」周彥存在春後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惹得春後瞪大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是說?」陶春奴不可置信,她居然又有了身孕?
「是的,沒錯,我是醫正,怎麼可能會撫錯脈?」周彥存想了想,乾脆扶著春太后在她耳邊說出一番驚人的話來,讓春太后簡直無法置信,卻又覺得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不然怎麼辦?一旦小郎君身死,她這個太后就是悲慘的結局。而且,她已經有孕在身,明知小郎君不成了,她再打掉肚子裡這個,她怎麼做得出來?
春太后百轉千回的思慮萬千,而床上的小郎君卻鐵青著臉抽搐起來。
「小郎君!」春太后悲鳴一聲,忍不住撲到床前大哭起來,小郎君小小的身體瘦弱臘黃的,大口喘著氣,看著春太后眼睛裡凝起了淚光,沒喘幾口粗氣,就一個白眼翻過死在了床上。
春太后眼前一黑,直接就暈了過去。
柔軟的身軀撲在床邊,母子二人都氣息微弱,周彥存冷冷的低下頭,伸出手抓住一邊的枕頭,直接蓋上了小郎君的臉上,那絲極微弱的看不出來的氣息最終消逝無蹤,周彥存鬆了一口氣,用被子把小郎君的屍體捲好,這才喚了一聲。
奶嬤嬤沈雅抱著一個瘦小,頭髮微泛著黃的小孩子走了進來,看模樣是個近週歲的小男孩,沈雅快速的上前,把懷裡的孩子換上了龍袍錦鍛,再把包好的小郎君的屍體抱了出去。
周彥存推了推陶春奴,暈眩中的陶春奴清醒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小床上的小郎君,完全換了一個瘦弱不堪的,而她的小郎君卻已經沒了影子。
「周郎!」春太后臉色變了,鐵青的看著周彥存說不出話來。
「不乘著你暈時把孩子抱走,你捨得嗎?」周彥存無奈的笑了笑,眼神中滿是苦澀。「我這是為了你好,即使你為此而恨我我也要這樣做。我想要我們長久的在一起,就必須要這樣。你要恨,就恨吧!」
周彥存說著就那樣轉頭離開了。看著周彥存的背影,春太后想說什麼,卻發現一切都哽咽在唇間,再也沒辦法說出一字一句。
她知道他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可是,那是她的兒子,是她懷胎十月的骨肉,就那樣被無聲無息的抱走了,讓她怎麼辦?讓她……怎麼原諒?
出了朝陽宮,周雅快步走向冷宮的後院,那邊有一口井,平時少有人在,她把小郎君的屍首就那樣丟了下去,這口井是宮中唯一一條能直通城外護城河的井了超級因果抽獎儀。只是,她不知道,在她的身影消失在冷宮後院後,一個小太監就快速的跳下了井,半晌,才抱著小郎君的屍體自井邊爬了上來,匆匆抱著小孩子的屍體遮遮掩掩的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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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吹起,對於尚京的百姓來說,天氣雖然漸涼,卻已經是習以為常。而對於尚京的名門貴士來說,這一天卻是極難忘的一天。
這一天,十月初九,宜出行、宜祭祀、宜婚嫁,忌動土。各家士族的族兵集中到了尚京城外,二十萬大軍,揮軍北上直奔南越府而去。
隨著大軍的離開,尚京城的皇宮裡一片沉寂,卻不想,異變很快就會發生了。
「太后娘娘,陛下有些發熱。」奶嬤嬤沈雅走進慈清宮快速稟告,卻換來春太后冷漠的一撇。
「沒事的,小孩子不是都會這樣?」眼睛裡帶著漠然的看了一下,春太后的手情不自禁的撫了撫肚子,這才抬頭看向一邊的宮女。「周醫正……今天還是沒來?」
「是。」宮女低下頭,耳觀鼻鼻觀心,不動一絲一毫的擺著端正的姿勢動也不動,卻換來了春太后狠狠的一耳光。
「滾!滾下去!」
習以為常的眾人快速行動著,自上次陛下病好後,她們就發現到太后與周醫正間多了些問題,不過眾人都是在宮裡成了精的,哪裡會有人多嘴?打耳光總比掉腦袋強得多了。因為太后的喜怒無常,慈寧宮的下人不知枉死了多少。
看著眾人那副樣子,春太后索然無味的坐下,心裡對周彥存忍不住就這樣怨恨起來。她那時是過不了自己那關,小郎君畢竟是她的孩子,而現在,她只是想要對她好啊!怎麼就?算了算了!她不想說太多了,那種狠心的男人……
眼睛一片模糊,春太后忍不住撲入內間的嵌貝殼螺銀漆拔步床上大哭起來。
周彥存走進慈寧宮裡,正聽到了春太后嗚嗚咽咽的哭聲,他不在意的掃了眼正在有事在忙無事也在忙的宮女內侍們,眾人看到他來都舒了口氣,不管怎麼樣,承受春太后的怒氣的人終於不用是他們了!
眾人連忙行禮問安,匆匆的退下,在周彥存的示意下,眾人都不敢大聲,靜無聲息的離開了。周彥存走到床邊,伸手撫向春太后的肩膀。
「大膽,滾開!」春太后正傷心中,感覺到了別人的觸碰大怒,一時羞惱交加的怒而抬頭,卻在看到那張熟悉的笑臉時目瞪口呆起來。
這人……他來了?
一時間,驚喜、傷心、委屈、難過,各種雜亂的想法混在一起讓她更加的生氣起來,忍不住伸出手狠狠的把周彥存的手甩開,冷起了臉。
「周醫正走錯了地方吧?這裡可是慈寧宮,不是御醫館,周醫正還是忙自己的去,何必來招我的罵?」
「氣還沒消?」周彥存溫柔的問,「那我還是先走了?等你氣消了我再來?」
周彥存說著要轉身走,春太后又惱又恨,一轉頭忍不住撲到床上又哭起來。
一聲歎息響起,周彥存的手落在了春太后的頭髮上撫起來。
「何苦呢,你這樣爭強好勝的,可怎麼好?你有著身孕,不能大哭大喜的,要顧著自己才是。」
春太后聽了只覺得更是委屈,卻又沒法說,只是悶頭哭個不停首長大人,嬌妻來襲最新章節。身體被摟到一個寬闊的胸膛裡,在對方的柔情撫慰中,春太后的心終於漸漸的安定下來,之前的不安、焦慮、害怕與難受都似乎變得不見了。
慈寧宮裡的下人們在聽到了房裡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後終於大大的鬆了口氣,還好,這日子終於要結束了,太后娘娘的多變應該可以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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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晴看著桌上的屍體,臉上露出幾分詭異的笑,她轉過頭,看向雲妃那張亦喜亦嗔的俏臉時,從前自心底的嫉妒都沒有那麼強烈了。
「沒想到啊。人都說虎毒不食子,你說說,這位太后娘娘可真是比虎還厲害啊。」
「在這後宮裡,如果不是比虎還毒,有誰能活到今天?」雲妃的聲音很柔媚,帶著一股清亮亮的冷淡,卻也因此而讓人心生冷意。
「這可是她自己把弱點拱手相讓,因為肚子裡的孽種,就可以把先皇的血脈棄了,這還真是讓人歎為觀止。」華晴輕輕一笑,往旁邊看了一眼,眉清目秀的九皇子正在安靜的寫著大字,頭也不抬的寫著,手掌有力沉穩,與眾不同。
「姑姑,九皇子雖然身有殘疾,但卻極聰慧呢。」
「他是我的兒子,如果不聰慧,要來何用?」雲妃冷冷的目光只看向華晴。「你有沒有聯繫到人,快些吧。我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姑姑放心,最遲三天之後,就會有場好戲了。」12t8m。
華晴輕輕的笑了起來,眼睛裡那抹柔軟媚得人發燙,可是雲妃卻看了眼就不想再看的調過頭去,有時候她亦不得不奇怪,太后是個刁鑽的老太婆沒錯,可是那老太婆到底是怎麼把華晴調教成這樣一個只十多數就可心狠手辣的呢?她一直都充滿了疑問。
不過也好,如果不是華晴,她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而開始真正的進行她的計劃,想到端儀長公主,雲妃冷冷的笑了。
壓制了一輩子,到後來,你卻走到了我的前面,庶女又如何?嫡出庶出,到後來在這後宮中亦不過只是一句話罷了。如果不是她當年不謹慎,也不會到今天這種地步。
可是,她倒了亦能爬起來,那個老太婆卻不是,呵呵,那個老太婆做得事情不過只是一場笑話,以身相誎,她以為她是誰?
心中覺得好笑,而心冷面亦冷的她淡淡的看了眼九皇子,伸手拿出戒尺在九皇子充滿紅痕的小手上就是狠狠一下。
「告訴你多少次了!手要穩!落筆要有神韻,字是根本!你看看你寫得!」
九皇子木無表情的抬眼看了眼雲妃,冷冷的低頭再開始繼續,手上的紅痕幾乎立即腫了起來,而他卻似乎好像看不到一樣。
那不管是怎麼回事,那都不關他的事。手上的傷像是打在別人的身上,他只是低著頭寫著字,不吭一聲。
當然,天生聾啞的他也不可能發出任何的聲音。
雲妃挫敗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心中更是無奈中帶著幾分恨意。為什麼他是殘疾在身的皇子呢?若他不是,一切都不會如此艱難,她會過得比任何人都好,不會吃了這多麼苦,不會走了這麼多的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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