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們有貼身伺侯的小丫鬟,我和妹妹就沒有!」蕭雨蓉頭一昂,看向華寧錦的眼睛帶著一直以來的倨傲。舒歟珧留
「有事情進房裡說!」華寧錦淡淡的看了眼蕭雨蓉,直接進了房裡,蕭雨蓉面色一變,終是沒法,氣勢洶洶的跟在了後同,蕭雨瑩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眨了眨,眼裡水汪汪的淚水還在要滴不滴的,看蕭雨蓉跟著華寧錦走進了房,她眉眼一轉掃向了一邊站著的一個小丫鬟,那小丫鬟連忙沿著牆邊跑出了院子,她這才也跟在蕭雨蓉的身後進了房。
隨著她們進房的還有三姑娘與四姑娘,小姐妹年紀小又自幼就被蕭雨蓉欺侮,早就懼怕慣了,此時隨著進房就低著頭縮在一邊,一副懼怕的模樣。
華寧錦坐到了廳裡的椅上,看著蕭雨蓉昂著頭走進來,又掃了眼淚汪汪跟在後面的蕭雨瑩,而小可憐一般的蕭雨薇與蕭雨苓卻是害怕的縮在一邊,臉龐低垂著連頭也不敢抬起來。
「母親!」蕭雨蓉的聲音尖銳得讓人聽了極不舒服。「知道母親並非生了我們姐妹,倒也不求您如待親生女兒一般,可也不能如此偏心吧?」
「大姑娘何苦氣成這樣?」華寧錦聽了只是淡淡一笑,在她眼中,這個刁蠻的小丫頭倒真是急性子,不過自己本就不打算當什麼慈母,她的一行一啄,在她眼中不過只是如小孩子想要得到重視似的。這種重視她給不了,又何苦要人家做什麼乖女兒?「若是想要貼身小丫鬟,直接來和母親說了就是,青媽媽,去說一聲,明天送些人進府,讓大姑娘與二姑娘挑挑。」
「不用你假好心!」蕭雨蓉氣勢極凶,在她眼中,這事兒本就是華寧錦當做的,她做不到自是她不好,自己委屈著呢。「當我稀罕著你的人?自有人來伺侯我!」
「雨蓉!」一聲喝止的聲音,讓華寧錦有些驚訝卻也馬上站起來上迎,老太妃由著孫嬤嬤扶著站在門口,門口的丫鬟居然這時才稟告。「豈可對你母親這般無禮?」
「祖母不要責怪姐姐!」一邊一直含著淚的蕭雨瑩眼淚立時下來了,連忙抽噎著求情。「姐姐是因早上時身邊的文玉燙著了手,一時沒人得用,看妹妹們身邊又多了小丫鬟玩著挺好,這才想也要個貼心的人。畢竟嫡庶有別的,姐姐看到庶妹都有貼心的,自是心裡有些不是心思。請大母與母親勿怪。」
華寧錦聽著蕭雨瑩的話,眼中光芒輕閃,看著對方不由得扯動了唇角。「二姑娘看樣子倒是伶俐乖巧了不少呢。」
「你們母親之前未曾回府,如今回府了,自是會有說法,你們倒是急得什麼?還不快些下去休息!大母還有事與你們母親說!」
老太妃的話倒是讓華寧錦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不過,在蕭雨蓉等人告退後離開廳裡,老太妃立時變了臉色。
「你這個母親怎麼當的?嫡庶有別不曉得的?居然讓兩個庶出的丫頭越過了嫡出的丫頭去,讓人知道怕不是要笑掉了牙!」
華寧錦聽了只是連忙點頭認真應了,連聲認錯。老太妃掃了掃華寧錦,這才轉頭回了自己的院子。
華寧錦卻有些皺眉。算起來,這蕭雨蓉身為這宣王府的嫡長女,身邊有兩個大丫鬟,兩人個二等丫鬟,四個三等丫鬟;而蕭雨薇等庶女身邊則是一個大丫鬟兩個二等丫鬟四個小丫鬟。這些都是宣王府的規制,她倒也不算破了,因兩個小丫頭年紀小,身邊是真的沒有大丫鬟。
只是,這件事情,真讓華寧錦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尤其是蕭雨瑩,那雙含著淚卻說出她唯一的漏洞的地方,這個孩子,到底是真的膽子小還是……
老太妃又是怎麼過來的?甚至那通報的丫鬟,都是後報的?華寧錦的眼睛慢慢瞇起來。她不喜歡宅鬥,不喜歡勾心鬥角,可是在這裡,你不動,不代表別人就是吃素的。
什什什小瑩。華寧錦的心裡心思翻騰著,卻又隱約覺得哪裡不對。不過,這院子裡的這股子以蕭雨蓉為尊的風氣,倒是要好好煞上一煞才是。她喚了青媽媽進房,一陣嘀咕,青媽媽連忙點頭,這事兒對她來說再熟也沒有了,這麼多年來,華寧錦在公主府時,院子可是被她守得密不透風的。
看青媽媽匆匆的走了,華寧錦倒也不急了,第二天,錢婆子送進府裡二、三十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鬟,其實貼身的大丫鬟還是選家生子的才對,華寧錦之所以沒給兩個小丫鬟選主要是因這府裡的家生子,都對大姑娘懼怕著,她不想兩個小丫頭的性子繼續唯唯喏喏的才會買丫鬟,可是蕭雨蓉其實是完全不用的。不過人家想要,她也不是買不起這丫鬟,又怎麼會勸?111bz。
蕭雨蓉與蕭雨瑩皆挑了人,蕭雨蓉心滿意足的走了,而華寧錦卻示意了青媽媽,青媽媽眼光毒辣,不時就挑了八個小丫鬟留下,其他的讓錢婆子帶走。
等錢婆子帶著其他一臉不甘心的小丫鬟們離開,華寧錦這才低頭掃了這八個小丫頭一眼。
青媽媽心中滿意,乾脆帶著這八個小丫鬟下去了,用了心思好好調教,華寧錦的身邊,除了念春,清冬與清涵清秋都到了年紀,在華寧錦的身邊恐怕也呆不得多久了,她要抓緊時間多多訓練才是。
到了下午,忠叔匆匆的進了府,遞了帖子,過來見華寧錦。
「夫人,您想要的人選都在這裡。」一本小冊子,由忠叔遞給了華寧錦,華寧錦認真的掃看著,倒是不急的把書放下。「忠叔,您掃看掃看,最好找家店面大些的,再找手工精的繡娘,我自有說法。」
忠叔連忙點頭,又應了華寧錦的命令,這幾天定會好好看顧著華寧昱等人,這才匆匆走承。而這時的尚京,亦開始了一些風起雲湧。
自當今登基以來,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位皇帝亦不過只是個傀儡,真正的支撐著燕國早朝的,就是這位出身士族卻又分外看不起士族甚至是記恨著士族的攝政王了。
尚京裡的士族,早在當今登基後就對這位攝政王不滿。逼死長公主,誅殺華氏宗族,又把尚京裡其他的幾個大族都屠戮一空,若不是有些家族真真是樹大根深,恐怕真的會被攝政王連根拔起。
攝政王因為這一鐵血的手腕,的確的壓制住了士族的一些氣勢,至少朝堂中,對他指手劃腳的少了。可是,士族就是士族,有些驕傲與血性,卻不是想屠戮就一戮既沒的。這些士族讓陶安春頗有些顧忌,不過,卻也看著更是不順眼。
而當今的賜婚旨意,卻也是陶安春藉機來壓制士族的手段之一。要知道,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不管是哪家的士族,嫡妻都不會是寒門女子,而現在,這位安樂侯,卻要因攝政王的手娶寒門之女為嫡,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一巴掌搧到了宋家的臉上。身為前太后之娘家,更身為河陽宋家的嫡支嫡脈,這個侮辱,宋家又要怎麼受?
在華寧錦的臆想中,這件事情,宋春巖恐怕不會就這樣忍下來。要知道,這位太后的侄孫外表雖然是溫和無波的男子,骨子裡卻有著士族子弟的倔強與傲氣,那傲氣絕對是不會隨意低頭的。就像是她父親一般,士族的風骨,絕對不是能屠盡的。15019251
華寧錦要利用的,就是這個,只有用這個來徹底的打破了士族與寒門的最後一層表面的平和,尚京恐怕立時就會亂起來,到時,她倒看看陶安春要怎麼處理。
七月二十八。
在尚京城裡,一片紅意喜象,今天就是欽天監定下來的吉日。說來也怪,這位安樂侯世子與湯家女的婚期,原本欽天監是說今年犯了一些說法,不予成親才是,無奈這是當今賜下的旨意,怎可拖得太久?因而欽天監最後又卜了一卦,勉強挑了今天的日子。
安樂侯府上,府門前孤零零的掛著一塊紅綢紮成的喜球掛與府門,府裡倒也算是張燈結綵,只是,賀客卻不見幾人,但凡來者,除了被拒之門外的,居然沒幾個是面有喜色的,而新郎宋春巖,更是臉罩寒霜,只是面無表情的坐在廳前,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巖哥兒,還不快些準備,要到迎親的時辰了!」安樂侯夫人走進了正廳,卻看到兒子那張木無表情的臉,一時心頭一痛。
這個兒子她哪裡不知,一直是傲氣在心,外面再怎麼謙恭有禮,可是骨子裡卻是個冷淡的人,一般人鮮有讓他放在心上的,這娶親之事,本是要挑給他個合心合意的,這才一直耽擱,卻不料,這到了最後,卻會娶上這樣一房媳婦,讓安樂侯夫人心頭對兒子又苦又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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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週日皆上班,詛咒這個讓人不得休息的世界啊啊啊!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