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間不多,心裡發虛,那陳慕華並沒有偷到太多的首飾。舒榒駑襻
一套赤金點翠菱花紋的頭面,赤金佛手提藍的簪子,還有一套赤金嵌瑪瑙的頭面。不過,這些頭面都有一個特點,就是怎麼都不太可能是夏侯文敏這個年紀應該戴上的東西。
看著地上的首飾,嬌鳶有些不確定的看了眼夏侯文敏,又看了看那跪在地上鼻青臉腫的男子。
「夫人!奴婢真的看到他在往身上塞首飾,真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陳慕華本就心裡發著虛,因此倒先搶了一句。「我是在房裡放首飾不假,那不過是把懷裡的首飾再次翻看了一遍。你鬧不清楚狀況,錯了也是自然。」
紀佛過瑙。嬌鳶的唇動了動,卻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往後退了退。
「這裡的東西,哪裡有是我家夫人的?那套赤金點翠菱花紋的頭面可是內造的,奴婢記得,當年宮裡下的賞賜,可是賞給了老夫人的!」嬌鳶看著那頭面極熟,想了半晌終於想起來了。
而蔣氏,早在那陳慕華掏出了首飾後臉色發白了。
「對啊,母親,那套赤金嵌瑪瑙的頭面,是大母大壽時,您戴過的。我想您應該不會忘記了吧?」華寧錦淡淡的看著蔣氏,眼睛裡帶著幾分笑意。
「你們!」蔣氏氣得胸口好似被巨石壓住了一樣,覺得身上無一處不痛,無一處不氣無一處不疲憊之極。
而華寧錦卻已經冷著一張臉,看向地上跪著的那個男子。
「無知小賊,自己不爭氣也就罷了,偏偏偷了東西還要往人身上潑這種污水,真真是不知死活,我母親的名節豈是你等無恥之徒能敗壞得了?」
華寧錦的話氣得蔣氏完全的說不出話,伸出手指著華寧錦,指尖抖顫嘴唇泛白,竟是再也說不出話了。
「我沒有冤枉,這的確是夫人與我訂情之物!」那男子尤不死心。
「話,要說得可信!」華寧錦冷笑。「這世間,若是為了訂情,一件信物也就罷了,世上要哪種傻子訂情之物弄上這麼多一堆?更不要說這些東西,沒一樣是屬於我家嫂嫂的,莫不是你年紀輕就被人蒙了去?還是有人把這堆東西給你讓你栽贓陷害,從中得什麼好處?」
說著華寧錦抬頭看著蔣氏溫婉一笑,與之前冷厲的語氣不同,這笑容甜美溫柔,讓人竟是怎麼都提不起厭惡之感。
「母親放心,女兒自是知道母親是清白的,即使這小賊胡亂栽贓,女兒也不認為母親與他會有什麼,請母親放心吧!」14671475
蔣氏慘白著一張臉,看著華寧錦眼中露出的絲絲譏誚,竟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那男子亦是臉色一片慘淡,華寧錦看著火侯亦差不多了,是以直接抬頭。
「後宅子裡出了這種事情,真是對各位不住了,夏侯三郎君,不知您要把這車伕做何處置?」
蕭君昊轉過頭,先了華寧錦一步開口,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對這個夏侯三郎君,對這個當年與華寧錦擦肩而過的男子有些奇怪的敵意。
眾位在場的夫人們都是瞪大眼睛看得津津有味,每個人都不是善良之輩,這後宅的事兒更是看多了去,哪裡還不知道這裡定是內情重重,尤其看蔣氏又氣又羞又愧又悔的模樣,想來這事兒應該是出自蔣氏之手。一時間,眾家夫人都是一臉驚訝又佩服的目光。
畢竟,這可不是只捨了面子的事兒。這事關華氏公主府的家門之風啊!可不是一般的事情,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不可能為了扳倒自家的媳婦就做出這等事。
場裡的眾人都是眼神各異表情各異,每個人的表情都有些耐人尋味。華寧錦掃了眼蕭君昊,乾脆,把事情就丟給他好了,因此她也開始一言不發的半垂著頭。
「來人!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是犯了罪,自有人來治罪。」
宣同府的府尹周梓桐連跑帶走的進了公主府,由著下人帶進了後院,在聽了事情原委後二話不說,就讓手下的衙役上前拿了人走。當然,周梓桐心裡倒是一肚子的苦,這位爺兒,您這事只是小事啊!您又何必如此小題大做的硬讓屬下過來把人拿了?
心裡雖然這樣想,可面兒上周大人卻是一聲也不敢多說的,乖乖帶著人就奔回了府衙,只是,在離開時,一直守在了府門前的蕭一上前,在周梓桐的耳邊說出了一番話,讓周大人的眼睛差一點就要掉出來了。
聽說這公主府是宣王爺的親家,是宣王妃的娘家吧?怎麼這位爺兒明顯要跟人家結仇的樣子?這樣一審,公主府不是也要灰飛煙滅?不過這事兒太大又豈是他一小小府尹所能管的?他唯一的職責不過是管制著這宣同府裡大大小小的刑案罷了。
帶著手下及這位明顯極可憐的倒霉蛋一起回了府衙,第一件事就是如同宣王所吩咐的那樣,先給這位照顧照顧。
且不提那邊那位冒牌的陳慕華被整得哭爹喊娘恨不得重新再投次胎,單說這公主府裡的氣氛在那個小賊被弄走後更是尷尬中透著無奈。人走了,可是剩下的人又怎麼辦?zyih。
各府的夫人女郎互看了一眼,現在走吧?似乎不是那麼回事兒。這次就這麼走了,下次公主府裡有事他們也沒法再登門了吧?而華寧錦就在這時,看了眼夏侯文敏。
「今天倒是讓大家看了個大笑話了。」夏侯文敏自座位上盈盈的站起,對著諸人露出溫和的笑容。「不過,這世上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也自是有那種不長眼色的賊了。說來倒要請大家幫我個忙。我家母親為了這府裡操碎了心事,也因此才讓那小賊有了機會,還請諸位夫人不要為此事就覺得公主府裡不安寧而不再登門了!」
說完這話,夏侯文敏伸出手輕輕的一拍,眼前那位布料極少的美姬退下,又換成了近十位一身戎裝的男裝美姬,絲竹聲聲的溫婉氣息陡變,轉而成了英英肅殺之氣。男裝美姬一反之前的柔弱盈盈,一身男裝英氣十足,隨著音樂做著種種難度極大的踢腿、揮掌種種近似武術的動作。
一時間滿場的人都被這美姬們的表演所吸引,艷陽高照,剛剛的不愉快,似乎已經隨著秋風被吹拂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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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氣氛恢復了之前的尚佳,華寧錦站起身把懷中的小郎君送到了夏侯文敏的懷裡,她輕摟著嬰兒,抱著孩子去了郎君那邊。
「這麼大的小孩子以能喝莧菜湯?」夏侯三郎有些奇怪的問夏侯文敏,在得了夏侯文敏如看白癡一般的目光後,他乖乖的把手裡的莧菜湯小心的餵給了小郎君。「對了,不知……」
夏侯青霄有些猶豫的想說什麼,可是眼角掃過了蕭君昊的方向,他最終還是放棄的把莧菜湯的碗換了,改成了葫蘆湯。
小郎君本是睡得很是香甜,可惜在夏侯文敏想要讓兒子好好的喝湯的情況下還是把兒子撥醒了,虧得小郎君脾氣好,被吵得醒了哼了幾聲抗議後就安靜了下來。
等到宴會結束了,華寧錦與夏侯文敏開始把來參加宴會的人們紛紛送去了二門處,偶爾還有幾位交好的她們倒是細細聊了,聽著人倒是真真不錯,就是不知道以後是什麼樣的了。
華寧錦累得全身骨頭快散了,不過架不住她精神狀態好。想到因此一事後緒後會發生的事情,她就心裡忍不住得意。
「裘婆子,把你家大姑娘叫回來吧,讓她在碧笙院或是我的青蘅院裡做事,那樣就行了。」
華寧錦的話讓裘婆子一直懸著的心放鬆了下來。
蔣氏的首飾可全是那丫頭的傑作啊,如果被查出來……裘婆子忍不住抖了抖。那直是比死還可怕。要知道,不管其他人如何,要知道,他們裘家一門三代,雖然都是做奴才的,可是卻從來不曾做過一次吃裡扒外的事兒,要是被抓個真著,她還真不好說最後會是什麼樣子。
見裘婆子安下了心,華寧錦與夏侯文敏亦是鬆了口氣,姑嫂二人看了一眼,皆在對方的眼中看到幾分掩也掩不住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