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京城裡,有青鶴年為了華十七而魂牽夢縈,尚京城外,蕭君昊亦正在快馬加鞭往著尚京城裡疾馳。舒殘顎副
一路上餐風路宿,正在快要到達尚京時,已經有探子過來報事。
「蕭一已經率人與清安府中的匪首接頭,挑起了那匪首的仇恨,預計不日就會有所行動。」一身黑衣的護衛拿著一張密報遞給了蕭君昊,蕭君昊看過後點了點頭,把手上的密報給了白川,令他銷毀。
「再有三天就會到達尚京了。」白川有些擔憂的看著蕭君昊有些削瘦的臉。「爺,您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走吧!」翻身上馬,蕭君昊的眼睛看向了清安府的方向。哼,陶安春,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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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有御前雲麾使夫人齊氏到公主府上,探聽著華十七女郎來。華寧錦與夏侯文敏聊著天,聽說了這齊氏到訪,兩人互看一眼,倒是心中明瞭了對方是為何而來的。
夏侯文敏已經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初顯懷,孩子倒是不鬧騰的。因已經滿了三個月,倒是去各處報了喜,夏侯文敏也就暫時不再掌中饋,由著長公主繼續掌在手中,蔣氏半分言不敢分說,心中的不滿倒是堆積日深了。
「你說,這大母的方法能成嗎?」夏侯文敏眼中憂鬱閃過,看著華寧錦,一副愁得快哭了的模樣。「萬一不行,你還是嫁給那個寒門之子,可怎麼辦?」
「有什麼怎麼辦?就當是搭伙過日子了!」華寧錦懶洋洋的伏在桌案上,耍賴一般的把手上的筆丟回筆洗上,卻被一邊的清秋拿過去送出去清理了。
「元七,這渾話是誰和你說的!」夏侯文敏柳眉微豎,有些不敢置信的問。
「啊?」華寧錦一呆,立即想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坐起身來,轉頭看著夏侯文敏傻笑。「沒什麼嘛,這不就是……唉……」
華寧錦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不過,雖然有些受了打擊,但是她卻真沒太當回事兒。嫁誰不都是一樣的?嫁富貴些的人家,大不了就少擔憂一些吃穿,嫁窮苦些的,不過是多些嫁妝的事兒。華寧錦倒不信自己的嫁妝會差到哪裡。再不濟,她還有湯沐邑呢。
華寧錦心中安寧了些,除了初始時的打擊,倒也算是極想得開的。她一沒心上人,二不求夫君拜相封侯,三不求一定要生子,大不了那男人讓別的女人生好了。她假死一走了之也就是了,一切都在掌握,她又為何要苦惱?
不過這一切,她都無法對外人道說,即使是長公主與夏侯文敏這樣愛護她的人,她也無法說明,說明了,就是她驚世駭俗,說明了,就是她窮途末路之時。她可沒那麼傻。
「你哥哥來了信了,說是在南越府裡總有一些流寇到處亂走,怕是又有匪亂要生,已經上報朝廷,卻始終沒能得了重視。」夏侯文敏一下想到了自己的夫君,摸著肚子裡的小孩子,她歎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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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您的身子骨倒是真是好啊!」齊氏一臉的諂媚。「我們老夫人常念著您,說是當年曾與您一同在國子監進學,公主那時就不一般啊!」
「哪裡。」長公主微微一笑,虧得她好耐性,這人繞了這麼長時間的圈子,她終是微笑以對毫無煩躁之意,讓齊氏佩服不已,咬了咬牙,她挺起膽子相問。
「這府上的女郎,不知都可曾婚配?說來,華家的女郎個頂個的才華出眾,嬌艷似花朵兒一般,真真是饞死個人。」齊氏一咬牙,乾脆的說出來了。「有件事情,問得唐突了,若是長公主覺得妾身有失禮之處,實非妾身本意,只是受人所托而已。」
「齊夫人說的哪裡話,太過外道了,有事兒盡說,我定不會讓齊夫人失了面子。」長公主失笑,看樣子,她怒趕寧遠侯夫人,估計真真是人盡皆知了。
「是這樣的。」齊氏咬了咬牙,如果不是因這青鶴年的師長是自家相公的同窗,她怎麼也不會冒這趟險過來,天知道,見了長公主後她腿就發軟,如今更是心虛的心臟狂跳了!「欽天監監正青鶴年青大人,上次中秋一見到華氏的族女華十七女郎,頓時驚為天人,傾慕不已,雖然青大人家中已經有了妻室,但願以平妻之位待之,並且,因正室並未生子,如若女郎有了身孕,無論是男是女,都會把女郎扶正,不知長公主,是個什麼意思?」
一連串的說出這些,齊氏後背都被冷汗濕透了。
「齊夫人!」長公主聽了,並未像齊氏想的那樣大發雷霆,反倒是心平氣和上許多。「這話,可和我說不上話了。」
長公主喝了口魏嬤嬤剛剛換上的新茶,心中好笑,齊氏繞了兩杯茶了,原來應該就是為此事而來,卻被嚇成了這個樣子。13839579
「我是族長夫人不假,可是,華十七畢竟是旁支嫡女,家中應該亦有父母,我這個族婦豈能說著?」
齊氏聽了一愕,有些忐忑的看著長公主,頗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
長公主一看,倒有些明白,敢情這位是懷疑這是自己的推脫之辭?她無奈的一笑,轉頭喚了丫鬟進來。
「長公主。」螺玉正在一邊當值,聽了長公主的話,速速走過來。
「下帖子去把三叔公及十七女郎的母親請到府裡。」長公主看了眼螺玉。「你親自過去,有禮一些,帶著馬車,直接把人帶回這裡。」
「是。」螺玉連忙點頭,施禮退下,速去請了十七女郎的長輩。
很快的,兩家就有了口頭婚約,定下了一個月後先換了婚書,再等一年,就可以過來請期換帖成就好事。齊氏想不到事情辦得這麼順利,一時眉開眼笑。
「說來真是一切順利,想來,這位十七女郎可是有大福氣的。」齊氏笑著說,又想起了華家似乎與那位春妃娘娘的兄長有婚約,連忙問起了她最新得的消息。
「不知道長公主是否聽說了,這、這清安府的陶指揮使那邊,出了些亂子。」
「什麼亂子?」長公主倒是不擔心,因為這人越是有事,興許她的元七越是沒事呢。w4j1。
「清安府之前不是鬧過了匪寇,最近,這股匪人居然再次出動。結果,陶指揮使居然沒能看出先機,直接與殘匪展開了血腥手段。唉,誰不知道燕國國內的城郡的駐兵與指揮使大多都是寒門庶子?結果,在官兵死傷過重後,那清安府裡,卻已經是亂成了一團,匪寇繼續,其他的寒門庶子卻覺得這指揮使過於不在意掌下生死,因此,亂起來了。」
「還有這事兒?」長公主不由得挑了挑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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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有蕭京。宮中,春妃娘娘抱著小郎君看了看,可是心頭的慌亂卻無法安下來,她喊了奶嬤嬤與宮女,把孩子抱走。
「娘娘何必太過擔憂,想來,陶郎君是吉人自有天象,他初掌一府指揮使,想來也是手段不夠老辣。一定是清安府府尹太過沒用的緣故。」宮女在一邊細細的安慰著春妃,卻無法讓她心緒平靜。
「陛下到底去了哪裡?怎麼這麼晚還不回來?」春妃看向了天空。「真是糟了,明明往常只有不到兩個時辰的早朝,今天足足兩個半時辰了!」
「娘娘!」宮女無奈的勸慰著,可是卻又不知說什麼好。這朝堂之上的事情也沒法說的準,她亦是紙上談兵罷了。
「娘娘!」一個小宮女頭上梳著雙丫髻,戴著粉綠相間的宮花,快步跑回了房裡對著春妃拜下去。「陛下剛下了早朝,卻沒回來,反倒去了惠安宮的皇后那裡。」
「皇后?」春妃忍不住緊緊握住了手,立即的,就感覺心頭惶恐上湧。
皇后也已經冷淡她很久了。
從上次皇上公然的在初一時就留宿在她這裡,她明裡暗裡的被皇后敲打過幾次,只是她榮寵在身,倒是沒太在意,而現在……難不成,皇后想要暗中推她下水了?
想到這裡,春妃再也坐不住了,她站起身,快步的往外走,剛出了院口就看到了遠處,杏黃色的宮輦遠遠的過來了。
「是皇上!」春妃欣喜若狂,她輕輕一拍手掌,臉上皆是興奮之色。
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給兄長求求情才行!春妃娘娘連忙回房裡去換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