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悶哼一聲,我痛得直往地上撲去,噬骨之痛漸漸地不斷折磨我的身體和心裡,更折磨我的意志。舒葑窳鸛繯雙手緊緊地握住拳頭,咬牙隱忍著那摧毀人意志的痛楚,汗水一顆一顆地從額前冒出,然後沿著臉頰往脖間流去。汗水慢慢地浸濕了我的髮絲和衣衫,我想我現在的臉色肯定慘白,我的表情很痛苦,但是我卻不能大聲地叫喊出來,不能通過叫喊的方式將自己心裡的痛苦與折磨宣洩出來,因為一旦自己忍不住叫出聲來,就一定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而自己的這個秘密也就隱藏不住了。
如此,我能叫出聲嗎?我又敢叫出聲嗎?
「小姐,你怎麼了?是蠱毒發作了嗎?怎麼會是這樣的情況?怎麼會如此地痛苦?!」見我在地上痛得來回地打滾,環玉立刻趕了過來,臉上滿是擔憂和焦慮,聲音也因為擔心開始顫抖起來。
可是如今,我哪有精力,又哪有力氣去回答她這些問題呢?抬頭努力地對環玉露出一個微笑,環玉,原諒我如今沒有能力回答你這些問題。
「小姐,不要笑了,小姐笑得比哭還難看!為何如此痛苦了,你還要露出笑容?小姐,你這樣的笑容只會讓環玉心裡難受,只會讓環玉替小姐感到難過。如此善良的小姐,為何要遭受如此大的痛苦?為何小姐要經歷這麼多的磨難?這不公平!」環玉的眼淚似掉了線地珍珠一般,滴滴滑落而後墜樓在地,她緊緊地握住我的手,開始不斷地啜泣著。
看著這樣傷心的環玉,看著環玉因為自己而如此傷心地掉下眼淚,我感覺很內疚,我很想伸手為環玉拭去掛在臉上的淚珠,可是我卻連抬手的力氣也沒有。
「小姐,為何好人沒有好報?為何小姐總是遭遇這些不公平?環玉從來沒看到過像小姐這般好的主子,沒看到過這般為下人著想的主子。」環玉輕聲哭訴著,似乎在替我感到不公,為我打抱不平。
「傻···丫頭,別···別哭了!為我···唱···唱一首···一首歌好嗎?」環玉,為我唱一首歌!請你不要這麼難過!
月光放肆在染色的窗邊
轉眼魔幻所有視覺
再一杯那古老神秘恆河水
我鑲在額頭的貓眼
揭開了慶典
為愛囚禁數千年的關節
正訴說遺忘的愛戀
聽所有喜悲繫在我的腰間
讓那些畫面再出現
再回到從前
旋轉跳躍我閉著眼
塵囂看不見你沉醉了沒
白雪夏夜我不停歇
模糊了年歲
時光的沙漏被我踩碎
故事刻劃在旋轉的指間
是誰在癡癡的追隨
這一夜那破舊皇宮的台階
我忘情抖落的汗水
點亮了慶典
一層一層把我緊緊包圍
我要讓世界忘了睡
你的心事倒影在我的眉間
放棄的快樂都實現
難過都摧毀
旋轉跳躍我閉著眼
塵囂看不見你沉醉了沒
白雪夏夜我不停歇
模糊了年歲
舞孃的喜悲沒人看見
時光的沙漏被我踩碎
舞孃的喜悲沒人看見
······
環玉哽咽著唱起了《舞孃》這首歌,聲音裡滿是憂傷和難過。
我閉上了雙眼,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想不到環玉竟然會唱我們那個時代的歌曲,我記得自己這歌只唱過一次,那次就是在軒轅哲生辰的晚宴上,我在軒轅哲和大臣面前唱起了這首歌!只是我沒想到的是自己只唱了一次,環玉就將這首歌記住了。
與此同時,噬骨般的痛楚越演越烈,我痛得弓起了身子,感受著那一波又一波的痛楚不斷折磨我的神志,彷彿是在宣誓一般,宣誓著要將我折磨到精神崩潰那一刻才會罷手。
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想若是自己這一刻能夠昏倒該有多好?若是失去意識又該有多好?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
感覺有人輕輕地將我攬在了懷裡,為我拭去額前的汗水,並輕柔地為我整理凌亂的髮絲。是誰呢?現在將我抱在懷裡的人會是誰呢?為何我感到如此溫暖?如此安心?
好想看看此人是誰,我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可是如今就連睜開雙眼的力氣也沒有了,我只能依稀地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那個身影很高大很熟悉。
是誰?為何我會產生一絲熟悉的感覺?
「來!咬住!」耳邊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隨即,我的嘴被人強行撬開,一個溫軟的圓形物體伸入口中。
我絲毫沒有猶豫地將其狠狠咬住,直到口腔裡傳來一股淡淡地血腥味,我突然有種噁心想吐的感覺,伸手去推放置在口中的不明物,開始乾嘔起來。可是沒過多久我的下巴被人扣住,嘴再次被人撬開,血腥味隨即從舌尖傳來······
可是不知為何,我感覺我的痛楚也開始慢慢減輕了,好似得到了緩解一般,直到我安然地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