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10
傍晚時分,當最後一批人走出那祖先祭堂之後,年姓老者卻是獨自一個人慢慢的走了過來。
「吱···呀···」古老的木門軸在石槽中摩擦,發出乾燥的聲音。
本門被推開的瞬間,便能覺得一股涼氣從屋內逼面而來。
老者進屋後,便反身將那木門合上,頓時屋內只有幾個燭台發出幽黃的燈光。
那蠶豆似得燭光勉強能夠將屋裡的東西大致勾勒出輪廓。
老者看向中間被一堆牌位圍在中間的那塊石碑,久久入神。
那石碑通體黝黑,只是在上部雕刻有很多符文,此時那些符文的紋理不時閃出一點青光,像是夏天的時候,螢火蟲發出的光芒。
這些紋理相互複雜的交織著,不是的發出青光,讓人看上去似乎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跳動一般。
其實這個村子飼養的那魂獸便是封印在那石碑的符文中。
那不斷閃現的青光便說明這魂獸已經足夠的成熟了,再有幾天,便會有魔宗的人前來將這塊石碑取走。然後,幾年之後,便又會送過來一塊石碑,裡面封印著一隻極其弱小的魂獸,等待著這些人慢慢的飼養。
這石碑周圍的牌位便是每一代的祭師的靈位,細細的數一下,足有三四十個牌位。
年姓老者雖說是這個村子的祭師,但是他並不屬於這個向陽裡村。
幾十年前,向陽裡村子的祭師在飼養眼前的這只魂獸的時候,不知為何突然斃命。
這位祭師甚至還為來得及安排下一位祭師的候任者便斃命。
那時年姓老者正在這禁忌山脈中遊歷,偶然走到了這個向陽裡村。
後來,年姓老者便成了這個村子的祭師,一直到現在。
其實禁忌山脈裡的村子對於外來者是極其的排斥,但不知為何,當這裡的那些人看到年姓老者的笑容時,便無法自拔的覺得親切。
而且對於年姓老者成為村子離的祭師時,竟無一人反對。
年姓老者盯了那石碑一會兒後,伸出右手。
老者右手似乎凝集了無限的光明一般發出金黃的光芒。
那光芒籠罩在祭堂裡眾多的牌位上面,然後,那光芒似乎又凝集成了一個光球。
那光球落在那些牌位上,最後化成了一道符文。
等做完這些,老者像是花費了很多的精力一樣,身形有些搖擺。
年姓老者又待了一會兒後,便轉身拉開那木門,慢慢的離開這間祖先祭堂。
第二天的早晨,當向陽裡村的村民難得能夠安心睡一個好覺,因為昨天晚上,祭師便說道那魂獸已經飼養完畢了,不需要再繼續提供其靈魂之力。
村子裡的人得知這個消息後,自然興奮異常,因為按照以往的經驗,在接下來的幾年裡,他們便可以好好的養息,不需要每天耗費極大的靈魂之力來飼養魂獸。
當這些村民仍舊沉浸在自己的夢鄉裡的時候,忽然從村口走來了一隊人。
這隊人總共二十個人,每個人都能散發出強大的氣息。
沉重的步伐聲將向陽裡村的村民從夢中驚醒。
於是人人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極不情願的拉開蓋在自己身上的毛皮,掙扎的坐起來。
然後推開自己的屋門,向著外面張望。
只是大部人都被外面一隊人驚的睡意全無,一個個的所在門後面不敢出來,也不敢發出半點的聲音。他們知道那些人就是魔宗的人,也知道這些人來是為了帶走那個他們花費了無數靈魂之力的魂獸。
只是按照以往的規律,以前一般都是來二個魔宗弟子收取魂獸,但不知道這一次為何會出現這麼多的魔宗弟子。
那一隊人中領頭那人約莫三十多歲的樣子,左手提著一把彎刀。
乾淨的眉眼中透露出殺伐果斷的眼色,緊緊的觀察著這個名叫做向陽裡的村子。
在看到那塊刻有村名的牌坊時,那人不由的停住了眼神,他能覺得這個牌坊有一些不一樣的地方,但具體什麼地方不一樣卻已是沒有察覺出來。
忽然,安靜的環境中響起木門被推開的聲音。
年姓老者顫抖著身體從小木屋裡走了出來,在看到那隊人的時候似乎並不驚訝,只是淡淡的說道:「你們來啦。」
「拜見大祭司。」領頭的那人突然跪在地上對著那老者行禮道。
「拜見大祭司。」身後的那些人也齊刷刷的跪在地上行禮道。
老者卻是笑了笑,用手指著那間祖先祭堂說道:「你們要的東西在那裡呢,那魂獸現在靈魂之力極其的充沛,是你們收取的最好機會。」
那個領頭的人向著身後的一名魔宗弟子使了一個眼色,那名弟子便起身向著那間祭堂走了過去。
半柱香的時間後,那名魔宗弟子捧著那黑色石碑頂部有著符文的部分走了出來。
領頭的那人一看,也站起身從懷中摸出一塊白色的玉石,然後,用手按在之前那名魔宗弟子手中捧著的那個石碑頂部的符文出。
只聽見那領頭的人口中說出一連串的一段咒語。
那段咒語說完之後,便看見那符文放出一陣燦目的青光。
緊接著那領頭的人手中便有了一個光球,那光球中有一個比較模糊的獸影,便是那魂獸了。
那領頭的人仔細的觀察那個獸影后,滿意的點頭說道:「有大祭司在這裡,這魂獸果然魂力厚實。」
說完,那領頭的人將手中的光球映在那個白色的玉石上,然後便見到那光球消失了,那道獸影也不見了,只是在那個白色玉石的上面有了一道青色的符文。
老者目睹了這一切時候,便說道:「你們的任務完成了,可以走了。」
那領頭的人將那塊白色玉石收了起來,對著老者又跪下來說道:「大祭司,您應該知道既然在下來到了這裡,應該就不是為了收取那魂獸這一件事。」
「哦,那看來老夫料錯了。」老者慢慢的說道。
「大祭師怎麼會料錯,只是大祭師不願想而已。大祭師,您離開了太久了,魔主,魔主,他很想念您。」那個領頭的人說道。
「丘奎,你現在應該是侍衛統領了吧。」老者看著那名領頭的人說道。
「大祭師說的沒錯,在下現在便是魔主大人的侍衛統領。」丘奎回答道。
老者又向前走了幾步說道:「當年的一個小小的侍衛,現在都是統領了,看來我的確是離開太久了。」
丘奎不知老者是什麼意思,仍舊跪在地上說道:「魔主這一次的意思是要求大祭師回去商議要事。」
老者聞言皺著眉頭,擺手說道:「要事?還不是他的那些勃勃野心罷了。也罷,老夫跟你們回去,只是有一個要求。」
丘奎一聽頓時鬆了一口氣,此次他領命而來,最大的任務便是要讓離開很久的魔宗大祭師年橈祭師回到魔宗。
但在魔宗幾乎所有的弟子都知道,大祭師對於現任魔主的一些作為極其的不滿,所以才會外出,要想將大祭師請回魔宗,無疑是一個極其困難的任務。
丘奎原本已經想好了怎麼強行將大祭師帶回魔宗,但見年橈此時說出會主動回去的時候,丘奎只覺得心中一陣輕鬆。
「什麼要求?但凡丘奎能做到的,自然在所不辭。」丘奎有些激動的說道。
「這個向陽裡的村子以後不用再飼養魂獸了。」老者淡淡的說道。
丘奎頓時語塞,因為這件事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侍衛統領能決定的。
「這件事,在下心想只要您和魔主說了,魔主自然會答應。」丘奎想了一下說道。
「呵呵,老夫只是想要您轉達給魔主這句話。」年橈看著丘奎說道。
「在下領命。」丘奎無奈的回答道。
老者像是完成了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一樣,不停的搓著手說道:「那就走吧,難不成你們還要在這裡吃過飯再走。」
丘奎連忙站起身,跟在年橈的後面向著村外走去。
等到那些人走了很長時間後,村子中的人才試探著走了出來,看著年橈離開的方向,久久不語。
丘奎一直跟在年橈的後面向著西邊走著。
在翻過一座山的時候,丘奎對著後面的一個魔宗弟子耳語了幾句。
然後那名魔宗弟子便轉身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啊······」那名弟子還沒有走幾步,突然全身燒起了大火,瞬間變成了一攤灰燼。
「老夫以為你不會這麼愚蠢。」年橈轉過身對著丘奎說道。
丘奎連忙跪下,滿頭大汗的說道:「在下不想您回去和魔主大人再起衝突。」
「所以你就想派人回去將那個村子毀了。」年橈輕聲說道。
丘奎將頭埋的更低了,低聲說道:「來的時候,我們發現那村子的周圍佈滿了陷阱,而且不遠處還有成群的妖獸虎視眈眈的看著這個村子,只是攝於魂獸的氣息才沒有妄動。現在魂獸已經被我取走,即便在下不派人過去,那個村子在那些妖獸的圍擊之下,只怕也再無生還的道理。」
「既然如此,你還何必要多次一舉呢。起來吧,我們還要趕路了。老夫既然選擇回去,就不會再和你們的魔主大人起衝突了,你就不要再自作聰明了。」年橈說完,便接著向著前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