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知微所以見竅。」郭宇將這句話細細的回味了一遍,並未理解到什麼內涵,準備再問問老者時,卻發現老者又閉眼沉坐了,好像要郭宇自己理解這句話。
郭宇在一旁琢磨著這句話,慢慢又進入到了吐納的狀態中去了,接著便感覺熟悉的兩股元氣不斷的湧入到自己的體內藏在自己身體內的某個地方。
此時的郭宇雖然是閉著眼的但也能慢慢的感覺到馬車裡的一切。那位老者盤腿坐在對面發出悠長而深沉的氣息,一旁的月兒抱著靠墊已經熟睡了,長長的睫毛不停的顫抖著,還掛著淡淡的微笑。
將馬車裡的一切感知了一遍後,透過車廂,原來外面已經夜色當空了。馬車在山谷間的小道上晃蕩蕩的走著,那五個人騎著馬在周圍緊緊的跟隨著,每個人的臉色在月光的映射下顯得無比的凝重,時刻都在戒備著。
在這月色如水的月夜,大地像披上了一層輕紗,而天上點點的繁星,不是特別的明亮,但一閃一閃的掛在天幕上,組成了一副巨大的紗網。郭宇看著這些或明或暗的星點,腦海中突然閃現老者曾說將元氣納入穴竅中便是所謂的修真的話語,心想自己一直都是以知微的境界觀察著身體外部的情況,如果能看清體內,那一個個所謂的穴竅是否如天幕上掛著的那些星點一般。
郭宇想到這裡,便收回了自己所有的雜念,全力的感覺著圍繞在身體周圍的那些元氣,一遍一遍的循著自己吐納元氣的軌跡探索著。他發現這些元氣隨著自己的吐納彷彿從週身的毛孔中進去傳遍全身,然後又聚集在一個地方。
他努力的感知著那個地方卻總是覺得眼前隔著一層紙似得,無法窺探到後面的情況。
在試了很多遍都沒有結果後,郭宇靜下心又回味了一遍老者所說過的那句話。
「因為知微所以見竅。」郭宇默念著一遍便開始回想自己達到知微境後所感受到的一切。
因為知微,他能隔著山峰看見那些逆著溪水拍打著尾巴的小魚兒;能看清那些樹木的紋理;能和那些動物對練時將對方的動作在自己的眼中無限的變慢,甚至能提前感知對方的下一步行動。也是因為知微,他能坐在馬車裡,看見外面的夜空,數著那些高懸在天幕上的繁星。
「既然知微,便可見竅。」郭宇自語了一聲後,彷彿明悟到了什麼,當他再次感覺到那層白紙時,便不再疑惑,輕輕的睜開眼,便透了過去。映入眼前的是一副很奇妙的畫面,郭宇看見一個個的氣旋構成的亮點點綴在自己的體內,和外面天幕中的星點相映成章。
郭宇在破開那層紙後,感到自己吸納元氣的速度更快了,此刻他也知道了自己所吸收的那些元氣便進入了那一個個的氣旋中去。
「明白了嗎?」老者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看著郭宇說道。
「嗯,不過我聽您說好像有三百六十個穴竅,為何我現在只感覺到只有幾十個穴竅啊?」郭宇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呵呵,當你吸收的元氣能夠點全三百六十個穴竅時,那時你應該算作時破入另一層了。」老者笑著說道。
「修真者的見竅境界便是在你知微的基礎上能夠發現自己的穴竅,並且能夠運用藏於這些穴竅的元氣也叫是平常所說的氣勁。當你能夠感知的穴竅越多便說明你的修為越高,能夠運用的氣勁也便越多。你現在能看見幾十個穴竅已經很不錯了。此刻你的修為已經相當於平常人所說的下位境了。」老者接著向郭宇解釋道。
「那前輩您是修真者嗎?修真者和別人有什麼不同嗎?」郭宇問道。
「老夫可不是修真者,只不過老夫早年有奇遇,知曉一點關於修真的事情罷了。按照你所認識的那些少年的修煉方法修煉的武者應該叫做煉體者,他們是將元氣納入到自己的經脈中達到煉體的目的,能讓人的身體更加強壯,爆發出驚人的力量。而修真者卻是將元氣存於自己的穴竅中,對於元氣的掌控比煉體者更加準確,能夠完全運用元氣來化出各種道法。至於境界上,修真者的起凡五境應該對應著煉體者的初位境、下位境、中位境、上位境和靈位境,至於修真者起凡五境後面的境界和煉體者靈位境後面的境界是否一樣老夫就不知了,或許會殊路同歸,畢竟不管修真者還是煉體者,我們敬畏的都是天蒙。」老者將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訴了郭宇。
郭宇聽完這些後,對著老者說道:「按著您所說的,我是否可以這樣理解,煉體者注重的是對身體的錘煉,而修真者注重的是對元氣的掌控和運用。」
「可以這樣理解。」老者點頭說道。
「可我聽說那些煉體者都會依照一些武籍來修煉的,那麼修真者需要武籍嗎?我現在雖然是見竅的境界,但我好像無法控制和運用這些藏在穴竅裡的元氣呢。」郭宇又問道。
「修真者應該也是需要著一些道決的,但在風國,越國和涼國中遍地的都是煉體者,所傳下來的功決幾乎全部都是煉體者所修煉的。在這三個國家中行走的修真者幾乎沒有,所以你要想在這裡尋得一部修真道決幾乎是不可能的,只能依靠你自己領悟了。但老夫以為萬法皆通,我們遵從的都是天蒙的意志,或許你可以從煉體者的功法上得到一些啟示的。」老者說完後看著郭宇。
而郭宇卻相當的窘迫,因為他一本武籍都沒有。所以只好腆著臉對老者說道:「我連煉體者的武決也沒有。」
「呵呵,這倒無妨,如果你願意和老夫一道回月城,月城裡的煉體武決你可以隨便挑。」老者傲然的說道。
郭宇看著老者彷彿對著武決毫不在乎不禁好奇的問道:「得前輩教導甚多,卻還不知前輩高姓大名呢?」
「老夫無名。」老者微笑了一下,淡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