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大陸上,人們所知道的有三個國家,風國便處於這片大陸的南部,可以說是這片大陸最強大的國家,千年來一直是大陸上的霸主。
而在北方的無盡荒原上生活著一群掠奪者,後來他們建立了涼國,這些人被風國人稱之為蠻人。自風國建國以來便一直與其戰火不斷。以至於後來風國便實行了這種以武治國的政策,來抑制蠻人不斷的南下掠奪。
而在東方居住著一群很特別的人,那個國家裡,只要是成年男子背後總會背著一把鐵劍。他們的國家叫越國,那裡的人從不參與風涼兩國的戰爭,只是畢生都會在追求劍術。這個國家的國力在三個國家是最弱的,但是要論單個人的戰鬥力無疑是最強的。千年來雖然國力最弱,但無人敢惹他們,因為一旦你惹上他們了就意味著你會被一堆背著鐵劍的人追趕著,這是誰都受不了的,雖然有人幹過。
尺氓山是這個大陸上最為神奇的山脈,這個山脈北起涼國的封天谷,西南邊終於風國的華瑤城。連綿不盡的山峰將大陸的西部完全隔離,無人知道那個地方有著什麼樣的存在。自古流傳開來的有人說曾見到一道道光華劃破天幕,有人說曾聽見一陣陣仙樂蕩漾林間,還有人說當年的第一代皇尊便是從那個地方走了出來。慢慢的人們將那個地方稱做為西闕,意為無人可渡之闕。
北氓城便是座落在這片山脈的腳下。風國七十二郡城中,北氓城和北尺城是其北疆相依的兩座城池,北氓城居西,北尺城居東共同捍衛著風國的北門。但在五年前,皇城裡的那位突然將北尺城的郡守將軍調回。但此事不知為何被涼國所知,便乘機出兵攻佔了此城。而北氓城便成了整個風國除了華瑤城外最能獲得軍功的郡城了。
晚飯的時候,待張勁聽到郭宇說這次的試煉地是尺氓山時,很是不解的說道:「以前每次的試煉都會在東城校場上進行的,內容都是謀法射御四科。這次為什麼會選擇在尺氓山呢。」
聽到此言,郭宇問道:「尺氓山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尺氓山是一個野獸的世界,那裡不知存在著多少種野獸,不過也正是這些野獸養活了我們這些以打獵為生的村民。但在我們村落那些世代在尺氓山下狩獵為生的獵戶間一直流傳著說山的那邊是另一種世界,那裡有仙人,但千年來從未聽說有人能越過這山,也不見有人從山那邊出來。但那個地方很特別,常人是無法通過的。」張叔低聲說道。
「仙人,這世上真的有仙嗎?」郭宇問道。
「有沒有仙人,我不知道,但早年我在郡城授學時曾聽有人言在皇城有靈位境強者,能隔空御物,其法術與仙人無異。」張叔答道。
「靈位境,真有那樣的境界嗎?」一旁的張虎聽到急忙問到,而郭宇卻迷茫起來,因為他實在不知道靈位境是怎樣的一個概念。
似乎是看到郭宇不解的表情,張叔又說到:「我們風國本就是個武國,所以每個家族甚至一些村戶家中都會有那麼幾本家傳武學。這些武學雖然門類不同,但千年來形成的武學境界大致都是一樣。分為初位境、下位境、中位境、上位境和靈位境,每個境界又分為下中上三階,至於靈位境以後會是怎樣的我就不知道了。因為靈位境的強者太少了,窮其一生都不見得能碰上一個,更不用說練到那種境界了。虎兒天天練的那套拳法是我以前在郡城時偶然得到了,他練了近十年了現在也不過才初位境上階,那個能赤手打死一隻斑虎叫黃秦的孩子可能練到下位境了。」
聽了張叔的介紹,郭宇更加茫然了。在他頭痛昏迷的那段時間裡,所見到的畫面似乎並非是這樣了。他不知道自己來自哪兒,這裡又是什麼地方,他也不知道在這樣一個以武為尊的國度裡怎樣生存,他更不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麼。在這個雨意綿綿的春天,讓郭宇感受更多的是恐懼和惆悵。
聽到張叔的話,張虎不以為意的說道:「他是運氣好能碰見虎,我要是碰見那只斑虎也能打死。」突然間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忙盯著張叔問道:「那個學官紀大人對我說認識爹娘你們呢,這是怎麼回事啊?」
聽言,張叔和張嬸相視了一眼,像是回憶起了某些事,歎了一聲說到:「呵呵,你得叫他二外公呢,沒想到這次二伯親自來了,當年要不是二伯從中幫忙,你我哪會能在這兒一家平靜的生活啊。這份恩情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報答呢。」
張嬸接過話頭道:「過去的事就別提了,二伯這次來肯定是為了冰兒的事。這丫頭也是倔了一點,我也和她說了好幾次了,一直不肯回家,不知道這次她爺爺帶她回去了沒。」
聽到他們的對話,張虎插嘴道:「那我豈不是紀冰的表哥啊,是嗎?」然後露出一副每個青春期少年都會出現的表情。
「嗯,按說是這樣的,但……對了,虎兒,你馬上就去郡城了,性情要收斂一點,不要總是那麼莽撞。還有啊,去了郡城後,如果遇上姓周的人,盡量別和他們交往,也別惹他們。至於為什麼,你就別問了。」張叔說到。
「哦,知道了。」張虎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沉默的答應到。
吃過晚飯,張虎照例去了前院練習他的家傳拳法,郭宇照例在旁邊看著,張嬸和二丫照例在內屋收拾。
此時照例應該準備明天狩獵的箭鏃的張叔卻慢慢的踱到郭宇旁邊,看著已經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張虎輕聲說道:「虎兒這孩子本是很不錯的,但就是性情毛躁,做事太過於激進了,這點讓我很擔心啊。」
郭宇看著眼前的張虎腳步或點或踏,兩手出拳呼呼帶風靜靜的說到:「我想以後他經歷的事多了,慢慢的就會沉下性子了。就如同這拳法一樣,剛開始練時都會重行疾走,每拳出擊必是全力而發。慢慢地練習多了就會知道大動不如小動,小動不如不動,不動才是生生不已之動。如有形之動,正是不動無力的表現,所謂不動之動,動猶不動,動與靜互為其根,始出其妙。」
聽到郭宇的話,張叔吃驚的問道:「這些你是如何知道了,你總是給我太多的意外。虎兒所練的便是這本平山拳上所述。」張叔從背後拿出一個小冊子遞給郭宇接著說道:「你剛來那陣子,總是頭痛,體質極差,不宜練這樣的體質之術。過幾天你便去往郡城,閒暇之餘看看這本書籍,希望對你有所幫助。但剛才聽你所說,這本書裡一半的精髓你都知道了,可能對你用處並不大。你雖然只比張虎大不了多少,但卻表現了少有的成熟,博學。希望去了郡城以後,平時多多告誡虎兒。」說完張叔便去準備明天的箭鏃,留下郭宇看著手中的書冊發呆。
郭宇看了一會兒張虎所練的功法後便返回了自己的草屋,在張叔所說的那些功法仙人中沉沉睡去,不久一副畫面又出現在郭宇的腦海中。
「龍哥,你的那只狴犴又欺負我的青兒,你也不管管。」畫面是以這個清麗的聲音開始的,接著便顯現一個紅色的人影。
聽到這個聲音後,另一個身影慢慢的凝實了起來,是個身穿青色長衫的男子,劍眉星目,鼻若懸膽,漆黑的眸子裡透露出皓月般的光芒。對面的那個紅色的人影是個女子,一身紅色的羅裙勾畫出婀娜的身姿,淡紅的頭髮隨意的鋪在肩上,若青絲垂簾,此刻正睜著杏眼噘著俏皮的嘴巴盯著眼前的男子。
「好吧,我去看看狴犴怎麼又欺負鸞妹的青兒呢。」男子曬然一笑,揉了揉女子皺起的玉鼻,牽起她的銀腕便消失了,只留下女子咯咯的笑聲蕩漾在心田。
「龍哥,救我!」畫面再轉,這是一片浩瀚的星空中,只不過這片星空正上演著一場大戰,一群人族的修士正在和一群莫名的生物廝殺著,那個青衣男子和紅衣女子郝然在列。拚殺中,突然從黑暗中伸來了一隻巨大的手臂直接抓住那位紅衣的女子,向黑暗中拽去。
聽到那聲呼喊,青衣男子奮力劈開擋在身前的一個生靈,化身為一條青龍,長吼一聲,向那條手臂撞去。但那條手臂似乎太過堅硬,任那條青龍怎麼撞擊都絲毫不動,抓著紅衣女子不斷的靠近那片黑暗。
紅衣女子看著那條青龍已經折斷了龍角,身上的龍鱗也掉落了一大片,還在拚命的撞著那條抓著自己的手臂,哭啞著嗓子叫道:「龍哥,別撞了。」
但那條青龍似乎沒聽見女子的叫聲般仍在狠狠的撞著,鮮血不斷的從嘴中湧出。女子見此,便拿起自己手中的劍反手刺進了自己的胸口,看著那條青龍輕聲說道:「龍哥,鸞兒不甘」未說完便被那條手臂拖進了黑暗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鸞兒,不。」郭宇驚叫了一聲醒了過來,待看清周圍後,擦了擦頭上的汗,歎聲道:「又是一場夢。」
郭宇推開門看著郎朗的星空,想著剛才的夢境,此時夜色如水,皎白的月光打在郭宇的身上,將身影拉的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