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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不辭長作嶺南人 第三十九章 搶皇帝的女人 文 / 華岳青陽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周承業兩世為人,從來都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偽君子,在面對美女的時候他一樣會心猿意馬,一樣會熱血上湧,一樣會輾轉反側。可就在方纔,當他將身邊的美女與歷史的記憶聯繫在一起時,心裡更多的卻是猶豫和糾結,根本沒有想著如何將身側的尤物佔為己有。

    在周承業的記憶裡,楊玉瑤,也就是未來的虢國夫人,真心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別的不說,就拿老實人杜甫專門所做的這首《虢國夫人》的詩為引,就足以證明歷史中的楊玉瑤其實是一個跋扈、妖媚、淫蕩、風騷的「壞女人」。

    第一句,「虢國夫人承主恩」中的「承主恩」三字已暗示著譏諷之意。因為虢國夫人並非玄宗的嬪妃,居然可以承受皇帝的雨露恩澤,這難道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麼?

    第二句,「平明騎馬入宮門」,是對虢國夫人平日裡飛揚跋扈的具體描繪。「平明」是天已大亮之時,此刻本非朝見皇帝的時辰,虢國夫人卻能上朝;宮門乃是禁地,豈是騎馬的地方,虢國夫人卻能施施然騎馬而入!

    第三句,「卻嫌脂粉污顏色」,看似在誇獎虢國夫人膚色美艷,不用化妝便美不勝收,實際上指的是這個女人自信她的天然美色已經勝過了脂粉妝飾。在所有宮中女子都擦粉抹脂的時候,虢國夫人卻要獨立特行,其實還是為了在皇帝面前炫耀爭寵,這與以濃妝艷抹取悅於君王本質上沒什麼不同。

    第四句,「淡掃蛾眉朝至尊」,表面上看似乎是在誇耀虢國夫人超乎常人的美色,實際上卻是透過「卻嫌脂粉」的「淡掃蛾眉」,含而不露地描繪出虢國夫人那輕佻風騷、刻意承歡的形象。尤其是這一形象與「至尊」這個堂皇的名號相連,會讓人覺得實在是辛辣諷刺。

    到底是一代詩聖,老杜罵人都是用「誇」的!正因為此詩明褒實貶,具有豐富的內涵,所以被喜愛唐詩宋詞的周承業所記得,對於詩中描述的主人公,周承業自然也是不會忘記。

    周承業來到大唐盛世的天空下還不到三個月,他從未想過娶妻生子這麼長遠的問題,但若是真的無法回到原來的那個時空,只能留下來做個地地道道的唐人,那麼周承業也絕對無法接受娶一個風流成性的女子做老婆。

    然而,周承業轉念一想,此時坐在他身側的是少女楊玉瑤,而非寡婦虢國夫人。他不能因為後世的記憶,便將奢靡風騷的虢國夫人與眼前不過大自己兩歲的少女劃上等號。以他二十六歲的心理年齡,看待只有十八歲的楊玉瑤,就跟「邪惡」的**絲男守在高中校門口泡人家小女生沒什麼兩樣!

    再說了,在這個妻憑夫貴、母憑子貴的時代,女人便是依附在男人這棵大樹身上的籐蔓,如果不是唐玄宗那個老不修風流混賬,管不住自己「老二」,已經做了寡婦的楊家三姐又怎麼會有後來的那一番變化?

    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周承業心中忽然生出一種強烈的佔有**。他覺得,與其讓身側的美少女嫁個姓裴的老公早早做了寡婦,後來又被五十多歲的李隆基「吃豆腐」,還不如自己先下手將楊玉瑤給收了過來。

    誰敢說楊玉瑤跟了自己就不會恪守婦道?誰敢說五十幾歲的皇帝老兒就比自己有本錢?誰敢說日益興旺的周家就給不了絕代美女喜歡的富足生活?

    心中豪情頓生的周承業,趁著朦朧的夜色掩護,忽然伸手將雙手抱膝的楊玉瑤攬進懷裡,然後十分霸道地吻上了美人的香唇。

    正在想心事的楊玉瑤,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卻被身邊的「無恥小賊」奪走了少女的初吻。她的心裡除了一開始的緊張之外,竟然沒有真正的抗拒和排斥。

    上下其手撈足了「油水」地周承業,終於鬆開了懷中全身發燙、嬌弱無力的楊玉瑤。就算周承業再怎麼火爆,在樂游原上「打野戰」這種荒唐的事情,他還是做不出來的。而且,就算他有這個賊心,人家楊玉瑤也會拚死拒絕。

    「壞人,奴家被你害慘了!」楊玉瑤強忍著酥麻難受的感覺,從周承業的懷抱之中掙扎出來,急忙整理自己的髮髻和紗裙上的褶皺。

    「玉瑤,你真的喜歡於我麼?」周承業輕聲地問。

    「難道人家在你心目中只是個風流成性的女子麼?」敏感的楊玉瑤聲音有些哽咽。

    「玉瑤,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願意嫁給我麼?」周承業有些慌亂地解釋。

    楊玉瑤等了周承業一晚上,可不就是等著他問這句話的麼。於是嬌羞地說道:「你個壞人,總算說了一句正經的話。咱們兩家門當戶對,年紀又正好合適,如果家中父母不反對,自然是可以做夫妻的。」

    「如若你真能嫁於我為妻,日後若是周家敗落,又或者我不幸落難,你會不會棄我而去?」周承業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你把奴家當什麼人了!我只要嫁於你,從此以後自然是要跟著你,你就是奴家的天,奴家的地,我為什麼要棄你而去?」楊玉瑤有些恚怒地說道。

    周承業見美女生氣了,急忙又說道:「還不是因為你太美麗動人了,簡直比褒姒和妲己還讓男人動心,我怕到時候守不住你呀!」

    周承業這話其實是一句馬屁,要是擱在後世對著一位美女說,一定會贏得美女的展顏一笑,但他對著正在生氣的楊玉瑤說這話,卻十分的不合適。

    楊玉瑤聽了周承業這話,便嚶嚶地哭泣了出來,一邊哭一邊說道:「人家尚未嫁於你為妻,你便懷疑奴奴是那招蜂引蝶的女子,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麼?你可知道,人家到現在還待字閨中,連手都未曾讓男子碰過,今日卻被你這登徒子肆意輕薄,到現在卻說出這種話語!」

    被楊玉瑤這麼一哭,周承業頓時慌了神,急忙拉住美人的小手,使勁兒在自己胸膛上猛捶幾下,然後說道:「哎呀,都怪我不會說話,我其實想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太喜歡你了,覺得今後要是娶了你,萬一不能讓你過上美滿的日子,我就會心裡愧疚不安、坐臥不寧,我就會茶飯不思、悶悶不樂,我就會……」

    隨著一長串討好告饒的話語說出,周承業總算是把楊家三娘逗的破涕為笑,不再跟他計較言語上的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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