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獻給ㄗ痕痕ooo舵主大人】
雪山獨自捧著沉重的大鐵鍋,健步如飛。飛狐背著手,悠然的跟在他身後。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沿著筆直的瀝青馬路行走。
「那小子呢?」雪山忍不住扭頭向後望去。
飛狐不動聲色的揚了揚下巴,「在你前面。」
雪山驚訝的差點將大鐵鍋扔在地上,「他什麼時候跑到我們前面去了?」
「你轉頭的時候。」飛狐提示道。
雪山放慢了腳步,湊到飛狐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姐夫,你說這小子什麼來頭?我們要不要防著他點?」
飛狐微微皺了下眉頭,「怎麼防?」就羅鄴剛才無聲無息從雪山身前擦過的本領,怎麼防都防不住。
雪山也想明白了這一點,恨恨的歎了口氣。「這小子,比咱倆年輕時加起來還要囂張。」
飛狐寬慰的笑了笑,「恐怕巔峰期的我們加起來也未必是他的對手,現在就更別說了。走吧,救人要緊。」
雪山重重的點了點頭。
羅鄴突然收住了腳步,沖身後的雪山做了個警告的手勢,「有人。」
通向冰湖的路燈下,兩名挎槍的劫匪正在站崗。
雪山將鐵鍋的一段交給飛狐,兩人瞬間裝出老態龍鍾的樣子,大鐵鍋在他們的手上搖搖晃晃,滾燙的汁水幾次都像是要被晃出的樣子。
鍋裡的肉香味立刻讓兩名劫匪使勁抽了抽鼻子,他們警覺的舉起槍,「幹什麼的?」
羅鄴用眼角的餘光斜了他們一眼,不耐煩的說道:「來弄死你們的。」
雪山心中驚詫,不明白羅鄴為什麼要這麼說,他悄悄看了看飛狐,發現飛狐臉上的表情非常平靜。
「哈哈哈!」站崗的兩名劫匪收起了槍,「用什麼弄死我們?用一口鍋和兩個老頭?」劫匪的隊伍是臨時拼湊的,他們並不認識羅鄴,但看到羅鄴穿著跟他們同樣的衣服。也就放鬆了警惕。
雪山看到劫匪把槍口放下,懸著的心這才落地。
「知道你們還問?」羅鄴凶悍的說道。
其中一個嘴饞的劫匪走到大鍋前,「這裡面是什麼?」
「我的尿。想不想嘗嘗?」羅鄴瞪著他。
這名劫匪剛拿起湯勺又放下,訕訕的說道:「原來是給那些人質吃的啊。」往鍋裡尿尿,肯定不是給自己人吃的。
「嗎的,」羅鄴越罵聲音越大。「老子自己還沒吃東西呢,東哥居然讓給人質送吃的。」
這名嘴饞的劫匪一臉惋惜的盯著大鍋裡的肉,嘴上說道:「東哥就是這樣的人,明明幹著違法的事,卻一副救苦救難的菩薩心腸。」
另一名劫匪疑惑的問道:「可是廚房不應該是在別墅那個方向嗎?你們怎麼從大門口來啊?」
羅鄴橫了他一眼。「廚房有僕人嗎?我跑遍了整個南山莊園才找到了這兩個老掉牙的傢伙,我容易嘛我?」
劫匪急忙道歉,「兄弟別生氣,是我不該亂說話。」
「那還不趕緊讓路?!」羅鄴大聲的質問道。
「讓路,讓路!」劫匪閃開一條大路,放羅鄴和兩個老頭進入。
雪山輕輕的舒了一口氣,悄聲的說道:「剛才真把我嚇壞了,我還以為要動手了呢。小子。你幹的不錯——」
眼看冰湖就在眼前。羅鄴沒時間跟雪山閒扯,他飛速的眨了兩下眼,啟動眼中的隱形眼鏡。「馬彼得,幫我跟小維建立聯繫——」
雪山惱怒的說道:「臭小子,我誇你你反而罵我?」
羅鄴瞥了雪山一眼,「我不是跟你說話。我在聯繫別墅裡的人。」
雪山癟了癟嘴,飛狐搶著說道:「請你一定要保護好小剛——」
「小剛?」羅鄴皺了皺眉頭。「從哪又冒出個小剛來?」
「小剛就是我姐。」雪山提示道。
「你姐叫吳剛?」羅鄴差點沒笑出聲來。
雪山一臉嚴肅的說道:「錯,我姐叫吳愛剛。我爹才叫吳剛,名字是我娘取的,你有意見嗎?」
「沒有沒有,」羅鄴趕緊說道:「你們一家人真是風趣的很。」
這時,隱形眼鏡裡出現維多利亞的視角。羅鄴看到維多利亞的手腳都被綁在椅子上,面前是五個荷槍實彈的劫匪。「小維,你可以行動了,務必要把女傭保護好。」說完,羅鄴轉頭對雪山和飛狐說道:「其他人死無所謂,保護好小風他們就行。」
雪山和飛狐重重的點了點頭,「明白。」
大帳篷就在冰湖的中央,羅鄴走在最前面,雪山和飛狐跟隨其後。
踏上冰湖之後,腳下的冰層隨著移動卡卡作響,雪山和飛狐穩住重心,熱水從鍋緣晃出,落在冰面上,發出嘶嘶的霧氣。
大帳篷的門很高很窄,是用幾顆長木支撐起來的,木樁的根部插在厚厚的冰層裡,冰層上幾道猙獰的裂紋清晰可見。挑開厚厚的門簾,帳篷裡潮濕陰冷,沒有天窗,近處有幾隻火炬在支架上燃燒,一群全副武裝的劫匪正圍著一張木質長桌旁,整理平板電腦裡的賬號密碼,還有三五名劫匪站在人質中間,端著槍來回走動。
羅鄴注意到,有十幾名劫匪也蹲座在人質群中,垂頭喪氣,猶如鬥敗的公雞,身上沒有武器,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這下倒容易多了,早知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自己也可以搞定。羅鄴壓低了帽簷,繼續尋找李逸風等人的蹤跡。
肉湯的香味從大帳篷裡瀰漫,許多飢餓的人質都忍不住抬起頭來,等看到羅鄴身上的制服,又都畏懼的低下了頭。
淡眉毛的劫匪顯然是這裡的臨時指揮官,門簾挑開的時候,他抬眼看了羅鄴一眼,起先沒在意,但很快就警覺了起來。他們剛剛以雷霆之勢剪除了毛家三兄弟的黨羽,這時候進來一個低著頭的「同伴」,他必須盤問一下:「你是幹什麼的?」
「送肉吃的。」羅鄴回答說。
李逸風和凌鼎億猛然抬起頭來,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看到羅鄴正隱蔽的衝他們壞笑,他們還沒從驚訝中反應過來。
淡眉毛劫匪狐疑的站了起來,「什麼肉?」他一邊靠近。一邊將手放到槍套的位置上。
「豬肉、羊肉、牛肉,」羅鄴聳了聳肩,「誰知道呢,保不住還有一個人腦袋。」
「哈哈哈!」劫匪們哄聲大笑。以為是羅鄴是在開玩笑,紛紛放下手中的工作,朝大鐵鍋圍攏了過來,「快快,讓我瞅瞅人腦袋!」
一個身材瘦弱的人舉著火把。戰戰兢兢的走到羅鄴的面前,借助搖動的火光仔細觀察羅鄴的臉。
羅鄴一眼就認出他是曾被自己羞辱過的那名官二代——看來他已經聽出了自己的聲音,只是還不敢確定。
羅鄴劈手躲過火把,「玩火可不是小孩子的遊戲。」
官二代在一瞬間看清楚了羅鄴的臉,驚恐的張大了嘴,「羅、羅、羅——」羅了半天,也說不出第二個字來。
那幾個在來回踱步的士兵也被香味吸引了過來,嘴裡罵罵咧咧的說道:「特媽的也該吃飯了——」「裡面有蔥花嗎?老子不吃蔥花!」「有酒嗎?」「嗎的。連雙筷子都沒有。用雞把撈啊!」「你要是敢用雞把撈,我就敢吃!」「你要是敢吃我的雞把,我就敢撈,愛咋咋地!」
羅鄴輕輕一笑,「不,你們不需要用那些東西。」他轉頭朝雪山和飛狐使了個眼色。雪山用力的舉起滾燙的大鐵鍋,大喝一聲。將熱湯潑過桌子,全澆在劫匪們的臉上。
與此同時。羅鄴和飛狐一左一右,快速出手,羅鄴一腳踢斷了正欲抬槍射擊的劫匪的手腕,反身擰斷了另一名吱哇亂叫的劫匪的脖頸。他的動作又快又恨,只一瞬間就幹掉了兩個。飛狐也不甘示弱,他的動作跟羅鄴差別很大,更柔軟飄逸一些,但出手的力度並不差,兩個貿然衝上來的劫匪被他生生的踢斷了腿。雪山緊跟其後,拎起沉重的大鍋,猛的砸向那兩名劫匪,立刻將他們的腦漿子砸了出來。
痛苦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淡眉毛的劫匪迅速作出反應,大吼道:「開槍!開槍!他們只有三個人!沒有武器!」
話音剛落,雪山和飛狐就從身後掏出****,倚身而立,沉穩的射擊,槍槍爆頭。
「又裝逼!」羅鄴白了他們一眼,「早點掏槍你們能死啊?」
雪山譏笑了一聲,「臭小子,還有臉說我們,你自己連槍都不用!」
劫匪們頓時失去了信心,慘叫著朝帳篷外逃去。淡眉毛劫匪恨恨的跺了跺腳,也跟著跑了出去。他們雖然失去了人質,但已經得到了大部分賬號,現在撤退也不會損失什麼。
「追不追?」雪山問。
「救人要緊。」羅鄴撿起一把小刀,快速走到李逸風跟前,挑開了他手上的手銬。
「羅兄,我就知道你會來。」李逸風的笑容稍稍有些僵硬,「宛瑜表妹她——」。如果他們獲救的話,也就意味著自己哥哥李逸塵的計劃失敗了。他心裡極端矛盾,既不希望林宛瑜出事,又不希望哥哥難過。
「放心吧,」羅鄴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沒事。你們得趕緊離開這裡,整個冰湖都被安置了炸藥,這種天氣掉進冰裡可不好玩。」
看到羅鄴給李逸風等人鬆綁,人質們開始哭喊祈求,生怕羅鄴會不管他們。
「羅兄——」王新麥摟著昏迷不醒的曹成,面色羞愧的說:「我對不起你,他們拿曹成的性命威脅我,我只能告訴他們林小姐的身份。」
「你做的對,如果是我,我也會這樣做。」羅鄴試了試曹成的脈搏,對凌鼎億說:「幫他一把,別讓曹成死掉。」
「放心吧,羅兄。」凌鼎億重重的點了點頭,幫王新麥扶起曹成。
羅鄴將小刀丟到人質中,「你們自己救自己吧。」
之前幾乎喊出羅鄴名字的那名官二代,在雙方交火的時候,一直嚇的躲在桌底下不敢出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劫匪們都已經跑光了。他瑟瑟發抖不敢出聲,生怕會被羅鄴等人發現。
一雙大手突然從他身後抓來,一把就將他摔到冰面上,滑到羅鄴的腳下。
雪山拍了拍手,「小子,交給你們了。」說完,隨著飛狐消失在帳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