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莫妮卡站起身來,扔掉脖頸上的皮草圍肩時,天字包廂裡的所有人都低下了頭。
王新麥和李逸風自然不用說,他們知道莫妮卡的脾氣和身份,再借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直視。馮昱嘉和胡繼瑤雖然是女孩子,但也不約而同的放低了視線,生怕冒犯到「女王」的尊嚴。
楊秋水感受到其他人凝重的表情,也不由自主的跟著低下了頭。她不知道莫妮卡究竟是何方神聖,但她知道,自己只是個小角色而已。
羅鄴也低下了頭。
「煙呢?我的煙呢?等等脫——」翻騰了半天,羅鄴終於在衣兜裡找出一盒皺巴巴、看不清牌子的香煙,點上,猛吸了一口,暢快的舒了口氣,這才沖莫妮卡揚了揚下巴,「嗯,好,開始吧。」
莫妮卡輕輕的鬆開了拉鏈。想想真是好笑,她從來都沒有輸過,沒想到第一次輸就輸的這麼慘烈,這麼徹底,這麼——這就是輸的感覺嗎?她努力壓抑住想要怪笑的衝動。
羅鄴瞇著眼睛,津津有味的看著。
莫妮卡的乳.房勻稱緊致,跟楊秋水相比完全是另外一種感覺。楊秋水的是大,那種大能佔滿整個眼睛,而莫妮卡的則是翹,乳.尖微微翹起,就像她倔強的眼神一樣。
莫妮卡並不著急繼續,短禮裙褪至腰部時,她停住了自己手上的動作。看到羅鄴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胸部,莫妮卡淡淡的一笑,「美嗎?」她的神態自如,臉上沒有一點扭捏,那種與生俱來的高傲氣質顯而易見,彷彿她脫光了衣服,不是因為輸掉了賭局,而是一種恩典——對一個「優秀奴隸」的恩典。
羅鄴搖了搖頭,「不好說,這得親手摸一下才能下定論。」
莫妮卡猩紅的唇瓣彎成一道極具誘惑的笑容。「看來你承認了。如果你不覺得美,你就不會想摸一下。」
她繼續褪掉短禮裙,黑色的蕾絲內褲和兩條勻稱的大腿顯露出來。莫妮卡盯著羅鄴的眼睛,她從那黑色的眼瞳中捕捉到了男性固有的那種衝動——雖然只是一閃而過。
莫妮卡的微笑更加從容了。她用拇指挑起蕾絲,慢慢的、緩緩的將黑色的內褲向下扯動……絲質的面料拂過柔滑的**,沒有一點痕跡,也不留一絲聲響,可當蕾絲滑過的時候,莫妮卡卻感覺有一隻無形的手,正在輕撫著她的身體。
盆骨、臀部、大腿、腿彎、小腿……
每一寸肌膚,每一處毛孔,都被羅鄴毫無掩飾的目光輕撫著……那是只有戀人間才有的目光,沒有一絲猥褻,有的只是欣賞,能讓她不由自主的完全綻放的欣賞。
莫妮卡彎下腰時,幾乎能夠感受到心臟在胸腔裡的狂跳。
明明是想讓羅鄴不能自持,為什麼卻搞的自己心猿意馬?莫妮卡咬了咬嘴唇,將蕾絲徹底的除了下來。
終於,一絲不掛了……
「滿意嗎?」莫妮卡大大方方的站在羅鄴面前,任憑他的目光在如魚兒一樣在她的身體上穿梭漫遊。
「滿意,」羅鄴重重的點了點頭,「很滿意。」
莫妮卡的身材很棒,但更讓羅鄴滿意的是她的性格。他早就猜到莫妮卡來頭不小,至少在唐琬莊園裡是說一不二的人物。莫妮卡大可憑借這樣的身份優勢賴掉這次賭局,可她沒有那樣做。她是個不可一世的女人,一個能玩的起、並且輸的起的女人,一個真正的女王——不管她是穿著衣服,還是光著身子,不管她贏了還是輸了,不管她在社會生活中扮演的是什麼身份職業,她就是女王。
莫妮卡從羅鄴的眼神中找到了讚賞,她仰頭哈哈大笑,從容不迫的推開包廂的門。
賭場大廳裡的低語聲戛然而止,賭客們先是一愣,看清楚是莫妮卡小姐後,當即埋下了頭,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遠處沉重的金門被匆匆推開,之前那名西裝筆挺的經理抱著一件厚厚的貂絨大氅,快步奔來。
「小姐,小心著涼。」經理低著頭,將貂絨大氅披到莫妮卡的肩頭。
「真是囉嗦!」莫妮卡緊鎖著峨眉,「是她派你來的吧?我都這麼大了,還老管著我!」
經理在一旁陪著笑臉,卻絲毫不敢頂嘴。
「喂,羅鄴!」莫妮卡緊了緊身上的貂絨大氅,「我會記住今天這一次的。」她的聲音很輕,很滑,但卻絲絲入扣,彷彿除了今天這件事,其他事情都已經不重要了。
羅鄴嘿嘿一笑,「榮幸之至。」
莫妮卡大笑著回過頭去,信步走出了賭場大廳。
金門關閉之後,賭場大廳裡依舊安靜如初,沒人敢發出半點聲音。
李逸風關上包廂的們,拉住羅鄴坐了下來,「羅兄,你可闖了大禍了,你知道這個叫莫妮卡的女人是誰嗎?」
羅鄴聳了聳肩,「不過是第一萬個在我面前脫光的女人——」他看了看楊秋水,隨即又補充說,「哦,不對,是第一萬零一個。」
楊秋水剜了他一眼,想到今天在總裁辦公室裡的窘態,臉頰又燒了起來。
一旁的王新麥幽幽的歎了口氣,「羅兄啊,我真佩服你的閒情逸致。但我不得不告訴你,莫妮卡是世界著名風險投資公司摩根丹利亞太地區的首席執行官。但凡大公司想要在海外上市或者評級,都得看她的臉色。可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他的嗓音變得沙啞乾澀起來:「最重要的是,她姓唐,莫妮卡.唐。」
沒等羅鄴張口說話,楊秋水猛然醒悟過來,「唐?難道她跟唐琬莊園的女主人是……」
「姐妹。」胡繼瑤淡淡的揭曉了答案,「親姐妹。」她在這場賭局中很少說話,但每一句都說在了關鍵處。
唐琬家族的勢力,幾乎就代表著整個京華市的上層社會。羅鄴自己都沒想到,被他逼著脫光了衣服的女人竟然是唐家的二小姐。
想著莫妮卡臨走時撂下的那句話,還有那姿態高傲的笑聲,羅鄴忍不住苦笑了一聲。這下子,可真有熱鬧看了。
楊秋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完了完了,賺了這麼多錢,還不知道有沒有命花呢——」
胡繼瑤突然走到羅鄴身前,非常鄭重的朝他鞠了一躬。李逸風嚇了一跳,羅鄴則瞇著眼睛撓了撓頭。
「羅先生,」胡繼瑤微笑著說道:「其實你在後期完全可以放水,到時候需要脫光衣服的人就是我跟逸風了,可你為了我們不惜得罪莫妮卡,這份恩情,我們會牢牢記住的,如果你擔心將來會有什麼麻煩的話,不如來逸風的公司……」
一個跟李逸風關係有些不清不楚的女人,突然能以李家主人的口吻對羅鄴說這番話,著實讓一旁的王新麥大感驚訝。
李逸風連想都沒想,立刻附和著說道:「對啊,羅兄,之前對你有所怠慢千萬別往心裡去,我那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我的公司雖然不比宛瑜表妹的大,但在京華市、甚至在整個北方地區的房地產業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龍頭企業,宛瑜表妹給你的待遇,我可以給你雙倍,不三倍——隨你開!」看的出來,他是真的想要結交羅鄴這位朋友。
羅鄴嘿嘿一笑,「我這人有個毛病,一旦答應了約定,不做完是不會收手的,魚碗就是我的約定。而且,我之所以贏光了莫妮卡,並不是為了你們,只不過是想看她脫衣服的樣子。」他撿起地上的短禮裙和皮草圍肩,丟給楊秋水,「這套衣服看上去挺值錢的,送給你今天晚上赴宴的時候穿吧。」
楊秋水接過衣裙,「我才不……」她看了看短禮裙的商標,「普拉達?!哦耶!歸我了!」
李逸風笑了笑,被羅鄴直接回絕倒沒有讓他感到尷尬,要是羅鄴答應下來,他反而才會感覺奇怪。「不來我的公司也好,這樣我們就不是上下級關係了。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以後可以做哥們。」
王新麥也趕緊說道:「也算上我一個。我們家族的連鎖酒店生意在整個東南亞地區都是赫赫有名的,論實力絕對不在逸風兄之下。」
羅鄴哈哈一笑,「沒問題。」
「可是現在我們怎麼辦?」楊秋水抱著禮裙和圍肩,呆呆的望著滿桌子的錢幣和籌碼,「就這樣回去嗎?」
羅鄴從籌碼山裡撿起一枚紅色的籌碼,看了看上面的面值——一百萬。這枚比普通一元硬幣大不了多少的籌碼牌,就因為上面刻有「唐莊專屬」四個字,就價值飆升。
他淡淡一笑,用手指將籌碼牌高高的彈起。紅色的籌碼牌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在眾人凝視的目光下,最終落到了荷官的手中。
「羅、羅先生……」
馮昱嘉楞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您這是?」
「你的台費啊。」羅鄴壞壞的挑了挑眉毛。
「台費?!」馮昱嘉差點沒尖叫了起來。還沒有哪位客人把給荷官的打賞稱為「台費」的,更沒有客人會一下子就打賞一百萬。一般來說,牌局結束後,贏家是應該要給予荷官打賞的,低的打賞幾百幾千,高的打賞一萬兩萬,可羅鄴一出手竟然是一百萬。
「荷官小姐,你別在意,」楊秋水歎了口氣,「他就是這個樣子,任何話到他嘴裡都會變成調戲的話,明知道他是在調戲,卻又怎麼也生氣不起來——反正我是習慣了。」
馮昱嘉臉上微紅,手裡緊緊的捏著那枚紅色的籌碼牌,猶豫了一下,然後小聲的說道:「那個,羅先生,能允許我說句話嗎?」
「當然可以。」羅鄴說。
「今天您一共贏了八千多萬,」
馮昱嘉清了清嗓子,「但恐怕您連一分錢都不能帶走。」